第七十五章 新婚燕爾
陸羽牽著莫山山的手來到洞房前,他推開貼著大紅喜字的房門,然後牽著她的手來到床邊。
“委屈你先坐一會兒,我在桌上放了你喜歡吃的糕點和酒,渴了餓了就吃一點。”
陸羽其實不是很注重這些繁文縟節,可是莫山山卻對此非常看中。
對於這些小事,陸羽一般都會選擇退讓。
“你別鬧得太晚,喝的太醉。”介於上次陸羽和夫子喝醉之後撒酒瘋的事,莫山山擔心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陸羽聞言輕輕一笑,他伸手挑起小姑娘的下巴,言語輕佻的說道:“小娘子是等不及了嗎?”
這活脫脫就是一個浪蕩公子哥的形象。
當他想要掀起紅蓋頭親吻一下書癡姑娘之時,小姑娘馬上緊張的抓住了他的手道:“現在還不能掀,不吉利。”
陸羽寬慰的拍了拍莫山山的手,決定不逗她了。
“小娘子乖乖坐好,等為夫回來再收拾你。”
他收斂了笑容推開了房門,去酒桌上應付那些賓客了。
莫山山見陸羽走了,偷偷將蓋頭掀開了一點縫隙,當看到桌上的桂花糕之時,她幸福的眯了眯眼。
吃過了糕點,又拿起酒壺解了解渴,稍有醉意的書癡姑娘靠在床頭,竟然睡了過去……
……
……
“喂,小醉鬼,醒醒!”
陸羽無奈的看著麵色酡紅,靠在床頭深睡過去了的莫山山,想要將她喊醒。
時辰已至深夜,外麵的賓客早已散去。
陸羽歸來的途中,還有幾個不懷好意的後山弟子想要鬧洞房的,不過都被他封禁了修為丟了出去。
“陸姐姐,抱……抱……”莫山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雙手下意識的向旁邊摟去。
當摟了一個空時,書癡姑娘還有些不滿的癟了癟嘴。
陸羽額頭一臉黑線,他看著在床頭伸著雙手亂撲騰的莫山山,走過去將她攔腰抱起。
小姑娘感受到溫暖的懷抱,伸手抱住陸羽的手臂,睡的更香了。
陸羽見此笑了笑,他抱著莫山山穿過了一個元氣縫隙,來到了後山山頂。
當崖畔間那有些微冷的山風吹來之時,帶著酒意的莫山山終於清醒了一點。
她有些迷糊的睜開雙眼,當看見陸羽之後,盡管仍然迷糊,卻還是開心的笑了笑。
“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陸羽捏了捏她的臉頰,沒好氣的說道。
莫山山聞言有點懵,她轉頭四處看了看,當看到枝丫上飄著的紅色綢布,還有自己與陸羽身上的大紅喜袍,她才有些恍然。
小姑娘臉色羞紅,把臉埋進了陸羽的胸前,想要裝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丟人,太丟人了!大喜的日子新郎沒喝醉,新娘竟然躲在洞房裏喝醉了。
“放心,就我一個人知道,想鬧洞房的都被我給丟出去了。”
陸羽找了把竹椅坐下,一隻手輕輕揉著莫山山的腦袋,酒後的書癡姑娘隻要不亂撒酒瘋,還是很可愛的。
“真的?”
“自然是真的。”
莫山山聞言探出腦袋,笑嘻嘻的在陸羽臉頰親了一口,她的臉頰依然嫣紅,可卻不是害羞,而是醉的。
隻要沒在其他人麵前丟人就行,至於在陸羽麵前?小夫妻兩的事能叫丟人嗎,那叫情趣。
“想看雪嗎?”
陸羽伸手指天,雲層從四方聚攏,清澈的水珠從天空落下,卻又在半空中凝結成了雪花。
雪花飛舞,落於兩人的發梢。
莫山山扭了扭身體,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她窩在陸羽的懷中看著天空的飄雪。
“好美!”
“喜歡就好。”
陸羽將書癡姑娘摟的更緊了一點,紅牆中,自然要有雪夜。
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兩人眼神對視,陸羽眼中黑白色的光芒閃過,映射著莫山山的眼。
書癡姑娘有些疑惑,直到她有些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直到她第一次徹底看清陸羽的臉龐,她才一臉的恍然與驚喜。
“送你的新婚禮物。”陸羽笑著說道,莫山山因為經常看書練字,導致用眼過度,眼睛不僅近視了,還有點散光……
莫山山伸手撫摸著陸羽的臉龐,半響後,她一臉好奇的說道:“我想看看陸姐姐!”
陸羽:……能不能不提這事!
時間靜靜流逝,莫山山在他懷裏撒嬌耍無賴,一直嚷嚷著要看陸姐姐。
陸羽拿她實在沒有沒辦法,他麵部的棱角慢慢變的柔和,漆黑的雙眸變的有些冷豔。
莫山山將他的發冠摘掉,讓其烏黑的長發垂落到了腰間。
“胸!”小姑娘撫摸著他平平的胸膛,繼續撒嬌。
“想都別想!”陸羽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書癡姑娘有些得寸進尺,再變下去就真的要成百合了!
書癡姑娘看他有些生氣,連忙將紅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衣衫落盡,風雪已停,兩人的身影已不在崖畔間,竹椅輕輕搖晃,仍有餘溫。
……
……
清晨時分,大白鵝在湖水裏肆意的撲騰著,自從陸羽把黑驢放回了草原,這後山的水域就又歸它掌管了。
隨著大白鵝“嘎嘎”的叫聲,婚床上的兩位新人都有些不滿的睜開了眼。
“等哪天有機會,就把這隻鵝扔到草原,讓黑驢收拾他!”
陸羽在莫山山的額頭親了一口,起身穿起了衣服。
他的臉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其實對於天人來說,性別隻是一個符號,可他還是喜歡男性的自己。
就像夫子也能變,但卻從來沒有變過,也就隻有書癡姑娘喜歡這種調調。
莫山山看著起身的陸羽,有些慵懶的張開了雙手:“抱。”
陸羽無奈搖頭,他給這懶姑娘穿好衣裙,又給她梳好了頭發。
兩人洗漱好之後,莫山山抱著陸羽的手臂,一起走出了房門。
“想去哪裏玩?”
“哪裏都可以嗎?”
陸羽點了點頭:“在我的家鄉,成親之後新婚夫妻都會去各地旅遊,我們管這叫度蜜月。”
莫山山聞言仔細思考,她大多數時候都是呆在大河國墨池苑。
在及笄之後,書聖帶著她見了很多王公貴族,多數還是在大河國境內,也就最近去了一趟荒原,然後又來到了唐國書院。
“想不出來,那就走到哪裏算哪裏。”
陸羽看著皺眉思索的莫山山,擰了檸她的臉頰。
莫山山則有些不滿的拍開他作亂的手,瞪了他一眼。
兩人一路笑鬧的來到了竹林,夫子正悠閑的坐著,李慢慢在給他切著生魚片。
陸羽拉著莫山山來到他們身前問道:“怎麽樣了?”
夫子夾起魚片蘸了調料,他一臉滿足的笑了笑:“裏麵那個家夥想要醒過來,不過又被我一拳按了下去。”他指著身前的棋盤,一臉的得意。
昨晚佛祖棋盤上有佛光閃過,可惜還沒等裏麵那位興風作浪,就被夫子察覺,一拳打在了棋盤上。
“那位這麽著急醒來,是桑桑有了?”
“確實是有了!”
夫子笑的越發得意,能被他一拳揍趴下,那就證明裏麵那位不如他。
陸羽也跟著笑了起來,桑桑有了,那就離計劃更近了一步。
笑過之後,陸羽拉著莫山山對著夫子說道:“我們想要到世界各地去看看,把你的牛借我用一下。”
老黃牛跟著夫子出遊了數十年,哪裏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它都清楚,所以陸羽想把牛借走。
“早去早回。”
夫子對此無所謂,最近他又不出遊。
“多謝。”
陸羽夫婦二人拜別了夫子,坐著牛車離開了長安。
剛休息了幾個月的老黃牛不滿的叫了幾聲,最後在陸羽拳頭的威脅下,老老實實的拉著車走了。
牛車繞著唐國走過了一城又一城,遇到風景美麗的山水,車廂裏的兩人就會駐足停留。
陸羽進到山中打獵,莫山山爬到樹上摘幾個野果,這頓飯的味道未必有多好吃,可他們卻吃的很開心。
牛車路過名勝古地之時,陸羽或靠或站,莫山山則拿出紙筆,將陸羽的身影留在了畫中。
夫妻二人有時也會為了一點小事爭吵,比如說今天中午吃什麽?
以下是兩人因吃飯而爭吵的場景:
莫山山:“飯否?”(鍋裏煮了很多五顏六色的蘑菇,飄浮在水麵上……)
陸羽咬牙說道:“未曾!”
莫山山笑容嫣然:“可否賞臉?”
陸羽對上她的眼睛,無奈的說道:“悉聽尊便!”
……
……
莫山山:“飯否?”?
陸羽:“下館子!”~
莫山山:“你嫌棄我做的難吃?”?
陸羽:“蘑菇湯味道其實還行。”(就是換個修為低一點的,可能已經被毒死了……)
在老黃牛又一次吃的兩眼冒星星,從而認錯了路後,莫山山終於放棄了自己做飯的想法。
既然認錯了路,兩人也隻能將錯就錯,他們隨便找了個客棧將就了一晚。
畢竟老黃牛暈無距,現在又吃的頭昏眼花的,陸羽實在不忍心再讓它暈一次。
當陽光再次灑滿大地之時,中毒未亡的老黃牛終於有所恢複。
它眼神驚恐的看著莫山山,再三確認這姑娘不會再親手做飯後,它才戰戰兢兢的拉著車繼續走了。
這次夫妻二人決定出海遠揚,原因是莫山山說沒有看過海。
於是剛剛從毒蘑菇中緩過神來的老黃牛,又暈了一次無距,它此時正在海邊幹嘔,不時的還吐出幾片七彩的蘑菇。
等幹嘔完了之後,它眼神控訴的看著陸羽。
“山山確實沒有再做飯,我可沒有騙你。”陸羽眯著眼,左顧而又言他。
“哞!”
“哦,你暈無距啊,你又不早點跟我說,你不跟我說我又怎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