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忽悠梁子翁，謀藥蛇秘術
眾人落座，每個人的臉上，都溢滿了笑容，但是，場麵卻絕對沒有表麵上的那般和諧。
王處一目光掠過完顏康的身影，暴虐的氣息，幾乎無法掩飾。
“這個逆徒，不僅另投他派門下，欺師滅祖，而且，竟還敢戲耍貧道，他日若我全真七子聚齊，定然要廢他武功，再將他逐出師門，以免玷汙門楣！”
王處一不是丘處機，雖然心中憤怒，但還是認得清局勢，明白此時自己的實力，想要在趙王府對付完顏康，那可真是癡人說夢。
沙通天與彭連虎相視一眼，眼珠子滿是古怪之色，不知是在打著什麽樣的主意。
眾人漠然無言，突然，三頭蛟侯通海一躍而起，衝著完顏康躬身一拜，道：“小王爺，今日宴會，高人滿座，有酒有肉，卻沒有助興之物，誠為可惜！”
完顏康笑道：“小王已經命令仆從前往教坊，邀請一支舞樂助興，侯兄還請稍後片刻！”
“欸，小王爺誤會了！”
侯通海擺擺手道：“侯某的意思，是說我們今日高人雲集，大家每個人，想來都有一兩門苦練一二十年的武功絕技，何不趁此時機，演示一番，一方麵加深彼此的了解，一方麵，也抖露一番自己的威風，不知小王爺與各位以為如何？”
“好！”
完顏康生平沒有什麽愛好，隻是喜歡武功絕技，侯通海這一記馬屁，卻是正好拍在了馬屁股上麵，不禁讓他大喜過望，連連點頭讚同。
沙通天向侯通海道：“師弟，既然小王爺同意，那你就練練這雪裏埋人的把戲吧！”
“是，師兄！”
當下眾人便見到侯通海三兩下在雪地裏扒出一個大洞，卻將自己的上半身埋了進去。
原來沙通天與侯通海所在的黃河幫，各個是泅水的好手，侯通海更是其中驍楚，即便是頭埋在雪地裏閉氣，也可做到一頓飯功夫不起，端的是了不起。
陳霆開口讚歎道：“在下在江湖上也久仰黃河幫大名，對於貴派武功，尤其是移形換影的輕功，欽佩至極，想不到，貴派竟還有這樣的本事？”
沙通天聽到陳霆稱讚，不禁麵上一喜，連道過獎了。
隨後沙通天與彭連虎表演放暗器、接暗器，卻是沒什麽意思。
歐陽克一擲之間，就形成一朵梅花之形，說起來都算不錯，然而，終究是花花架子。
陳霆修煉武功，講究的是攻敵製勝，這些雜耍把式，卻是一個也沒有練成。
大手印靈智上人以內功將一盆水燒至滾沸後，終於輪到參山老怪梁子翁出手。
隻見梁子翁出手，卻是一套平平無奇的燕青拳。
打拳之後，梁子翁拱手一禮，就要退下。
突然，陳霆開口叫道：“梁兄留步！”
梁子翁轉身詫異盯在陳霆身上，詢問道：“不知陳兄有何見教？”
陳霆笑道：“在下曾聽聞，梁兄原本是一長白山采參客，因為在雪地裏見到一隻雪狐的身法，用心揣摩，創出了一套雪狐拳，成就一代宗師，不知在下說的可是不差！”
“不錯！”
梁子翁點頭道：“卻有此事。”
陳霆又道：“在下還聽說，梁兄多年來，一直致力於研究長生不老之術，並且耗費十數年時光，飼養了一隻巨大無比的藥蛇，不知梁兄對長生不老，有著怎樣的認識？”
梁子翁道：“陳少俠此言何意？”
陳霆道：“古往今來，整個天下間修煉武道的不知多少，然而，真正能夠做到長生久視，壽與天齊的，屈指可數，不過七八人罷了！”
“七八人？”
歐陽克不屑冷笑道：“長生之術，不過是世人的夢想罷了，這個世上，又怎麽會真的有人長生不死！”
陳霆搖頭道：“非也，長生確實是虛妄的，但是，武道卻是實實在在的，我知道，大家都曾經聽說過《九陰真經》的名頭，以為創出九陰真經這種玄奇武功的黃裳，便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學宗師，然而，縱觀整個武學興衰的曆史，區區黃裳，又算得了什麽？遠的不說，就說當世五絕前一代的一位人物，便遠非黃裳可比，各位可聽說過劍魔獨孤求敗嗎？”
“孤獨求敗？”
所有人都忍不住側目，隻是這一個名字，已盡顯劍者狂傲之姿。
陳霆徐徐道：“餘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唯隱居深穀，以雕為友。嗚呼！群雄束手，長劍空利，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矣！這一番話，就是獨孤求敗所留，此人不僅是站在武學之巔的無敵人物，同時也是餘方才所說，能夠長生不老的八九人之一。”
“哦？！”
所有人都怔了一下，連梅超風都忍不住為之側目，因為看陳霆鄭重其事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在說笑。
如果武林曆史上真的存在這樣一位豪傑，此人確實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等於一個人，就堪比今時今日的五絕。
歐陽克卻笑道：“照陳兄的說法，獨孤求敗這個人還活在世上了！”
陳霆點點頭，道：“不錯，他確實活著，但卻並非活在這個世界，而是已經脫離了這個世界的藩籬，進入到一個更加不可揣度的世界，爾等不知道武者可長生，便是因為不曾聽說過獨孤求敗，不曾知道‘武道之極，破碎虛空’八個字！”
陳霆對梁子翁道：“梁兄的藥蛇秘術，確實有輔佐破碎之效，甚至，獨孤求敗青年時，也曾吞服蛇膽練功，但是，武者求破碎，何其艱難，絕世神功、天材地寶、蓋世機緣、驚人悟性、絕頂天賦，可謂缺一不可，依區區之見，梁兄雖然掌握了藥蛇秘術，也隻算得了天材地寶這一項，想要做到如獨孤求敗一般，打破虛空，以力證道，尚不知差了多少步！”
梁子翁遲疑良久，麵色驚疑不定道：“陳兄的意思，是說在下十年辛苦，隻是無用之功了。”
“不！”
陳霆微微笑道：“喝了藥蛇寶血，氣血大進，再輔以絕世神功，以梁兄的資質，修煉到後天圓滿還是有希望的，不過，如此境界，比之梅師叔都差得遠，距離當世五絕、獨孤求敗，真不知還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