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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旁若無人秀恩愛又名氣氣不良岳父

  「你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這麼久沒你的消息,我跟你爸都快擔心死了,你這孩子,居然還對我和你爸生氣!」徐雲芳心痛地說著,一邊說一邊擦著眼角的淚,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不懂事的女兒傷透心的可憐母親。


  鍾卿冷眼看著她裝模作樣,在徐雲芳和鍾安國一次又一次的糾纏中,原本偶爾會升起的傷感悉數消散,一顆心也變得冷硬如鐵。


  真的就這麼擔心我?那我出國的這三年你們怎麼一點行動都沒有?如果真的是一雙真心疼愛兒女的父母,就算是沒有潑天的財富勢力,難道連知道她的去向都做不到嗎?不管簡韻是不是和他們一家關係匪淺,就算是沒怎麼見過的鐘卿父母的同學,知道他們擔心鍾卿的下落,難道還會瞞著不告訴他們不成?

  說得再多、再好聽,也就是一句話:他們根本不擔心她這個女兒罷了,現在又在這裡演戲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個問題鍾卿其實也知道,無非就是看著自己現在和傅少庸關係好,他們想讓這層關係更進一步讓他們可以得意炫耀罷了。


  傅少庸低著頭神情認真地剝著面前果盤裡的橘子,徐雲芳唱念俱佳的一番話絲毫沒有在他耳中停留一瞬,他認真的剝著橘子,好像對面的鐘安國夫妻就是給他和鍾卿表演節目的小丑,好像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剝好這個橘子似的,他把橘子掰開,一瓣一瓣的餵給鍾卿吃。


  鍾卿下意識看了一眼對面的鐘安國夫妻,她再看向執意要喂自己的傅少庸,滿心的無奈都快要具現出來了。


  這才剛剛確定了關係還沒一天,就這樣喂對方吃東西什麼的,鍾卿表示,這羞恥度有點兒爆表,她受不住。


  然而傅少庸一點也沒用退讓的意思,鍾卿無奈,只能咬住了那一瓣橘子。她咀嚼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是傅少庸喂的原因,只覺得這瓣橘子甜極了,這種甜意順著她的吞咽,一路從舌苔蔓延到喉嚨、食道、胃袋,直至蔓延到全身,彷彿她正在蜜罐里泡著澡一樣,從頭到腳,從皮膚到血肉,每一根頭髮、每一個毛孔,都透露著甜蜜蜜的氣息。


  鍾卿:.……

  在蜜罐里泡澡是個什麼鬼啊啊啊啊!!!


  見鍾卿吃完了,傅少庸又餵過來一瓣,他的表情太正經,就像這間房間里只有他和鍾卿兩個人一樣,鍾卿雖然心(lian)理(pi)素(hou)質(du)不如傅少庸那麼強大,但她還是將鍾安國夫妻給無視了。


  他們兩個人旁若無人的一個喂一個吃甜甜蜜蜜的秀恩愛撒狗糧,但被他們忽視的鐘安國夫妻的感官就不是那麼好了。


  雖然傅少庸身份要比他們高,但在他們夫妻眼裡,別管傅少庸是哪家的繼承人,在他們面前,就是晚輩,就是女婿,在他們面前就得彎下腰來對他們恭恭敬敬的,更別說現在傅少庸和鍾卿的舉動明顯表明了他們現在不是什麼朋友關係而是貨真價實的情侶,在鍾安國夫妻看來,作為鍾卿的父母、傅少庸未來的岳父岳母,傅少庸更應該對他們尊敬恭敬,然而傅少庸和鍾卿現在的舉動,就是在明晃晃的打他們的臉。


  看著旁若無人餵食橘子的傅少庸和鍾卿,鍾安國臉色發青。


  ——被氣的。


  他被氣得鼓著腮幫子瞪圓了眼,很想拍案而起,然而在他臉色鐵青的想要拍案而起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傅少庸這才斜睨了鍾安國一眼,正好看到鍾安國要起不起臉色鐵青的尷尬樣兒,他的嘴角似笑非笑勾了勾,揚聲應道:「進來!」


  房門被人打開,剛才引他們進來的侍應生笑著說道:「傅董,您點的菜好了。」說著,跟在他身後的一應身材苗條的女侍應生端著餐盤上來,將一道道做工精美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放到桌上,那個侍應生又把一壺茶放到桌上,笑著對傅少庸和鍾卿點了點頭——為什麼還和鍾卿點頭?她和傅少庸做的那麼近,剛而且兩人周遭瀰漫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兒,侍應生還看不出來他們關係匪淺嗎?這才關門離開。


  鍾安國滿腔的怒火被上菜的侍應生打斷,現在有心想發火,但形式卻不再是剛才,只能忿忿地坐了回去。


  傅少庸又睨了他一眼,笑道:「兩位吃菜。」說著,他還用公筷給鍾卿往碗里把每樣菜都夾了一遍。


  看著傅少庸的動作,鍾安國心裡因為傅少庸剛才笑著讓他們吃飯而稍微熄滅了一點兒的怒火又燃滿腔了,他哼了一聲,正想說話而傅少庸卻趕在他出聲之前出了聲:「這些菜都是遠山主廚的拿手好菜,你們嘗嘗合不合口味。」


  傅少庸這句話一出,鍾安國心裡的怒火又消散了。((▼⊿▼)

  因為他覺得吧,傅少庸這句話,很能體現他對自己這個岳父的關懷體貼(.……什麼鬼),他都說讓自己試試菜是不是合自己的口味了,那肯定是對自己很尊敬的,想到這一點,好高騖遠自大自傲的鐘安國心裡的怒火當然就消散了啊!┓(?′?`?)┏


  徐雲芳看看對面給傅少庸夾菜的鐘卿,又看看神色得意張揚的丈夫,想說什麼卻在被鍾安國瞪了一眼后安分了下來。


  鍾安國連忙夾了一大筷子塞進嘴裡,動作粗魯的咀嚼著,一發現菜是真的美味,他立刻又往自己的碗里把每樣菜都夾了一半,之所以剩下了一半,完全是看在傅少庸的身份的面子上,即便是徐雲芳這個和他生活了這麼多年還為他生兒育女的妻子,都沒能讓他在口下為之省下些飯菜來。


  餘光見到鍾安國的動作和徐雲芳埋怨的神色,鍾卿夾菜的手頓了頓,臉上也帶出了幾分晦暗來。


  沒想到這幾年不見,鍾安國對徐雲芳更吝嗇苛刻了,也不知道徐雲芳是怎麼受得了的。


  見鍾卿神色懨懨,傅少庸立刻放下了筷子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鍾卿搖搖頭,看了眼對面絲毫沒有因傅少庸的話而往自己身上分出一毫注意力的父母,鍾卿不得不承認,哪怕是她認為自己的心夠冷硬了,但此刻還是感到了一陣疼痛,她對傅少庸笑笑,「我吃飽了,先出去轉轉,你不用擔心我。」


  「我跟你一起出去。」傅少庸說著,放下了筷子拿了張餐巾紙按了按嘴角,隨後對鍾安國夫妻說道:「卿卿身體不太舒服,我帶她出去轉轉散散心,你們先吃就行,不夠再叫,都記在我賬上。」說完,他就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和鍾卿一起出去了。


  他們沒有等鍾安國夫妻會給出什麼答案,他們也不在意,而鍾安國夫妻卻只是胡亂的「嗯嗯嗯」了幾聲,等房門被關上,兩個人就立刻站起身來,搶奪著剩下的菜。


  此刻,從兩人臉上再也看不出他們是一對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夫妻,他們臉上,有的只是對奢侈的美味的貪婪,和對對方不肯讓自己多吃點的埋怨、怨恨,他們互相搶食的場景,請各位看官自行腦補《千與千尋》開頭貪吃的千尋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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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包間出來,鍾卿就一直沉默著,傅少庸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開口道:「我帶你去花園看看?」


  傅少庸的話果然吸引了鍾卿的注意力,「花園?」


  傅少庸點頭道:「對,遠山有一個很大的花園,還有些休閑設施,以供賓客打發時間,景色還是很不錯的,我嗲你過去看看。」


  鍾卿沒多說什麼,只是笑著「嗯」了一聲。


  遠山酒店傅少庸不知道自己來過多少次了,哪怕在他生命中的這三十年裡幾次翻修,然而對傅少庸幾人來說,地形分佈還是一樣。


  ——其實並不是完全一樣的,只是他們對這裡太過熟悉,即使每次翻修有了些新的改變,但對他們四個來說都是沒什麼擾亂視線的作用的。


  傅少庸帶著鍾卿輕車熟路地下樓拐到了後門,因為現在天黑了,所以後門虛虛掩著,但並沒有上鎖,傅少庸推開門,握著鍾卿的手穿過後門。


  其實後門外,就是花園了。


  一打開門,鍾卿就接著微弱的光芒看清了對面偌大的花壇,而耳朵中還隱隱聽到了細微的流水聲,鍾卿往前走了走,只見花壇中間原來是噴泉,因為花園裡只有兩側的小路旁邊有路燈,而因為面積問題不能被路燈找到,所以鍾卿才並沒有在看到花壇的時候就看到花壇中央的噴泉。


  「是不是還不錯?」傅少庸的聲音裡帶著淺淺的笑意。


  鍾卿笑著點了點頭。


  雖然光線昏暗以至於不能看清花園的全貌,但夜色昏暗的路燈中的花園卻又有一種白天不會有的朦朧美,再加上還有噴泉,呼吸著清新的帶著水汽的空氣,鍾卿只覺得這簡直是一個奇迹,一個在空氣質量其實並不怎麼好的錦城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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