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把葉思文拉下去砍了
“福王殿下,你恐怕也知道吧!那天老子一共被三股刺客刺殺,一股是流賊,還有兩股不知道來路,現在,指使刺客殺我的流賊李自成已經被我砍了腦袋,現在正掛在城西大營的門上,福王若是有空可以去城西大營觀摩一下!”
“現在,本侯又找到了一個想要對我不利的人,但是本侯很痛心,本侯沒有想到,這個想要我命的人,居然會是老子最不願意看見的。”
葉思文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大聲,最後,平靜的聲音變成了咆哮,長期的殺伐決斷,使葉思文渾身散發出一股威勢,而這種威勢,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一些顫抖。
看著發飆的葉思文,朱常洵突然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他頹然的坐在王位上,道:“葉老弟,你不要激動,你被刺這件事情,又不是我幹的,你衝我發火有什麽用?”
“哈哈哈……”
聽了朱常洵的話,葉思文突然大聲狂笑起來,他肆無忌憚的指著朱常洵,十分無禮質問道:“福王殿下,事到如今,你難道還要狡辯嗎?”
朱常洵臉色一邊,道:“葉侯爺,你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以為想要刺殺你的人是本王嗎?可是本王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害你?”
“你害我的原因隻有一個。”
葉思文伸出一根手指頭,道:“就是你因為你貪腐了朝廷賑災的五百萬兩銀子,你知道,本侯回到大明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西進給你們這群貪官汙吏擦屁股,為了你貪腐的事情不被本侯查出來,所以你先下手為強,欲置我於死地而後快,王爺,本侯說得對還是不對?”
“葉侯爺,你不要含血噴人,你說本王要刺殺你,你有什麽證據?”朱常洵恐懼的問道。
“證據,證據!”
葉思文搖頭晃腦的說道:“福王殿下,你是一個聰明人,你覺得本侯沒有證據,敢在你的麵前咆哮嗎?”
聽了葉思文的話,福王再次癱軟在王位上麵,他本來剛才還在做著和葉思文分錢的發財夢,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他等來的,居然是葉思文質問。
葉思文大喝一聲,道:“來人,把王大用和吳忠給本侯帶進來!王爺不是要證據嗎?本侯就給他能讓他心服口服的證據。”
葉思文一聲令下,幾個虎威騎兵便押著兩個人走上了大殿。
葉思文指著王大用,淡淡的說道:“福王殿下,本侯將拐騙你家俏丫鬟的狗東西綁回來了,你該怎麽感謝本侯呢?”
看見王大用,福王臉色又是一陣急劇的變化,王大用是怎麽落到葉思文的手中,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王大用落到葉思文的手中,葉思文就已經掌握了主動權。
葉思文來到王大用的麵前,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王大用一番,道:“王大用,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當著福王的麵說一遍吧!你可不要說漏了,讓福王有半點的不解。”
看見葉思文,王大用身體明顯一抖,看得出來,他對葉思文很畏懼,在他被抓的這段時間裏,天知道他受過多少嚴刑拷打。
當下,王大用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從福王把刺殺葉思文的重任交給他,他在京城威逼吳忠盜槍,然後提前一年在日照港設置埋伏,最後發動刺殺等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朱常洵看著嘴巴不停動的王大用,眼中都快要噴出血了,他現在已經把王大用恨死了,這個狗奴才,居然背叛了他。
“你這個叛徒!”
正當王大用喃喃的說著朱常洵的鬼蜮伎倆的時候,朱常洵突然大喊一聲,拿起案桌上的硯台,使勁向王大用的腦袋上砸去。
雖然朱常洵很有信心把王大用砸得滿頭是血,但是他卻失算了,這倒不是他的技術不好,而是有人接住了他扔出來的硯台,龍飛宇將硯台扔在地上,摔得粉碎,冷哼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反了,真的是反了,一個白丁,居然敢對抗朝廷的王爺。
真相大白於天下,朱常洵氣急敗壞的吼道:“葉思文,你帶著人咆哮王府,你真的想要造反嗎?還不給老子退下!”
“福王殿下,你可不要亂安罪名,本侯何時咆哮王府了?”
葉思文與朱常洵針鋒相對,道:“福王殿下,你要證據,本侯隻是在給你展示證據而已,何曾咆哮王府,分明是你得知你的陰謀失敗,你在氣急敗壞的摔東西。”
“葉思文,你……”
朱常洵正要罵人,但是他卻發現一個問題,若是葉思文真的想要搞他,隻需要把王大用交給朱由檢,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可是葉思文為什麽要先來找自己呢?
聰明的朱常洵知道,葉思文這是要以此為契機,要挾自己,至於葉思文要要求他做什麽事情,朱常洵也心知肚明,不就是那一批賑災銀子嗎?
雖然朱常洵很愛錢,但是在生命和銀子的麵前,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生命,因為有命才有錢,沒有命,還要錢幹什麽?
想通這一點,朱常洵立刻換了一個麵孔,笑嘻嘻的說道:“葉老弟,誤會,誤會,這都是誤會啊!”
葉思文冷哼一聲,道:“誤會!什麽誤會了?”
“葉老弟,你就說吧!你要老哥我幹什麽,隻要是老哥能辦到的事情,老哥一定替你辦到,這件事,我們就此揭過如何?”朱常洵低眉順眼的,活像一個孫子。
“哈哈哈……”
葉思文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突然暢懷大笑,道:“本侯就說福王殿下是一個聰明人嘛!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不費力啊!”
見葉思文似乎不再追究了,朱常洵幹笑一聲,道:“葉老弟,你看,你不是見外了嗎?你何必這樣呢?你要老哥做事,老哥還能不盡心盡力去做嗎?”
葉思文道:“本侯對福王殿下隻有一個要求,隻要福王殿下辦到了,本侯就可以既往不咎,覺得不會向聖上提起本侯被刺的事情。”
朱常洵笑著道:“侯爺請說!”
“以後,西北的官員,你不許再罩著,本侯要對他們動手了!”葉思文笑著說,“至於你貪墨的銀子,本侯已經拿回來了。”
朱常洵大驚,道:“侯爺,你什麽時候拿回去了?”
“事到如今,再瞞著福王殿下,本侯爺說不過去!”葉思文笑著說道,“老實告訴你吧!你的寶貝兒子朱由菘是本侯親自綁架的,也是本侯親自下令閹割的!”
“什麽?”
朱常洵憤怒了,大聲的吼道:“葉思文,你這個狗日的,老子給你拚了,你這個狗日的,居然給老子玩這一套,你他媽把老子兒子的命根子還回來……”
朱常洵一邊說,一邊向葉思文撲去,不過他太胖了,行動略微有些滯澀,他的攻擊不僅被葉思文輕輕的躲了過去,還被葉思文摔了一個狗吃屎。
“朱常洵!你冷靜一下吧!”
葉思文直呼福王的名字,囂張的說道:“本侯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報複本侯的,而是讓你看清楚,你全家老小的命,全部在本侯手裏捏著,所以,你就不要亂動心思了。”
朱常洵從地上爬起來,他指著葉思文,道:“好,你狠,葉思文,你夠狠,你等著,本王這就給陛下上書,讓他處置你!讓陛下替我主持公道。”
“好,好!”葉思文點點頭,道:“來人啊!我們立刻丟下西北的一大攤子事情回京。”
李大憨很配合的說道:“侯爺,西北的事情還沒有擺平呢!我們為什麽要回京?”
“二愣子,你怎麽那麽不開竅啊!”
葉思文裝模作樣的說道:“本侯身邊可有一個隨時想要我性命的人,我回京,一則避難,二則向陛下告禦狀,我們的證據可是充分得很啊,人證物證俱在,三來嘛!我要回京等著福王殿下進京來告我啊!隻是福王殿下手中沒有本侯綁架他兒子的證據,他恐怕要白跑一趟咯!”
聽了葉思文的話,憤怒的朱常洵再次冷靜下來,他自然知道葉思文話中的意思,現在葉思文已經吃定他了。
朱常洵和葉思文同樣犯了罪,但是葉思文掌握的福王的犯罪證據更充分,更可信,而朱常洵掌握的葉思文的犯罪證據,僅僅是葉思文的一句話而已,就憑著一句莫須有的話,朱由檢豈會定葉思文的罪?
還有,葉思文現在是在朝廷中如日中天、屢立戰功的侯爺,而朱常洵隻是一個過氣的王爺,除了撈錢之外,朱常洵其他的方麵的確平平。
而且最重要的是,朱常洵在朝中沒有一個穩當的後台,自從他老爹萬曆皇帝駕崩,朱常洵那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無論是他的死鬼哥哥,還是天啟崇禎兩兄弟,都對他愛理不理
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較量,葉思文掌握了全部的上風,而朱常洵根本沒有勝算。
不,還有一個勝算,那是——殺了葉思文!待殺了葉思文,給葉思文安上一個謀反的罪名,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打定主意,朱常洵突然大聲的吼道:“來人,把葉思文這個奸臣逆賊給我押下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