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青山見我應如是
\t“看我們家老石打架,就是養眼,你說是不是啊!嗬嗬嗬……”
\t“嗯!他好厲害。”
\t就在石金峰替葉思文扛事打架的時候,葉思文卻在無恥的泡小妹妹,他剛才救下的這個姑娘簡直就是人間尤物,雖然才十五六歲,可是迷人的氣質已經初現端倪,就連葉思文這樣嚴肅的人,也忍不住要搭訕搭訕。
\t一邊看著美女,葉思文一邊想,十五六歲就這樣迷人,不知道長大成熟之後,要迷倒多少男人?
\t葉思文笑(色)眯眯的問道:“唉!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叫柳如是還是叫董小宛啊?或者你就是陳圓圓?”
\t在葉思文齷齪的心思裏,這麽迷人的姑娘,又是從青樓裏出來的,肯定是個風塵女子,而風塵女子中,秦淮八豔可是大名鼎鼎,這位迷人的姑娘很有可能就是秦淮八豔之一。
\t女孩子給葉思文行了一個萬福,道:“回恩人的話,小女子姓楊,小字一個愛。”
\t“楊愛,這個名字怎麽聽得這麽耳熟啊!我貌似在什麽地方聽說過呢!”葉思文暗想,不過他並沒有想出這個名字的出處。
\t在葉思文的記憶中,秦淮八豔中沒有楊愛這個人,這麽迷人的姑娘都不是秦淮八豔之一,葉思文不由得暗暗鄙視明朝人的審美目光。
\t雖然女孩不是秦淮八豔之一,葉思文還是饒有興趣的繼續搭訕,他問道:“他們為什麽追你啊?”
\t提起這個,楊愛便嚶嚶的苦了起來,葉思文的話讓她想起自己這些年受的苦。
\t葉思文是最怕女人哭的,他看見楊愛哭了起來,一下子就變得手足無措起來,連忙拿出一塊絲巾遞給楊愛,讓楊愛擦拭眼淚。
\t楊愛哭哭啼啼的接過葉思文遞來的絲巾,慢慢的擦拭眼淚,但是她的眼淚如同一股清泉,源源不斷的滾出來,根本止不住。
\t葉思文勸道:“別哭了,有什麽傷心的事情給我說,我給你做主。”
\t“嗚嗚嗚……”楊愛一邊哭,一邊說道:“公子,沒用的,沒用了……嗚嗚嗚……我遇上的麻煩太大了……嗚嗚嗚……”
\t“什麽沒用?難道還有我堂堂虎威伯擺不平的事情?”葉思文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楊愛,心疼得不得了,啥也不說了,直接把自己伯爺的身份拿出來顯擺。
\t“你是虎威伯,你就是虎威伯葉思文?”楊愛一聽見葉思文說自己是虎威伯,立刻停止了哭泣,用她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葉思文。
\t葉思文被楊愛的目光盯得心裏發毛,道:“唉!楊姑娘,不要這樣看著我嘛……”
\t“你真的是虎威伯?”楊愛似乎不相信自己有這麽好的運氣,竟然遇見了說書人口中那個義薄雲天,文武雙全的虎威伯。
\t葉思文拍著自己的胸脯,道:“如假包換!”
\t見葉思文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楊愛立刻給葉思文跪下,恭恭敬敬的給葉思文磕了幾個頭,道:“伯爺,你一定要為小女子做主啊!”
\t“唉!快起來,快起來!”葉思文連忙扶起跪下磕頭的楊愛,道:“你有什麽委屈就給我說,我一定為你做主。”
\t楊愛站起來,有些激動的給葉思文講了她這些年的經曆。
\t楊愛本來是浙江嘉興人,倒也是出生在殷實之家,楊愛從小學習琴棋書畫,頗有才華,為四裏八鄉第一佳人。
\t如同楊愛這般風華絕代的人兒,本該覓得一個人品文采俱佳的人做夫君,然後相夫教子,幸福一生,可惜天妒紅顏,老天偏不讓楊愛過上好日子。
\t楊愛十一歲的時候,父親得重病,一夜之間,便魂歸西天,之後沒有多久,她的母親也歲她的夫君去了,留下楊愛一個人,孤苦伶仃。
\t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如何能守得偌大的家業?楊氏夫婦死後,楊家的家業不斷的被親戚朋友吞沒,最終,小楊愛居然還欠了別人一屁股債,真是扯淡。
\t就在小楊愛手足無措的時候,一個狼子野心的人來到了楊家,他就是楊愛的姑父,起初,楊愛的姑父做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他替楊愛解決了債務上的糾紛,之後又收養了楊愛,把楊愛帶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蘇州府。
\t當時,楊愛覺得自己雖然失去了父母,但是有一個這樣關心自己的姑父,自己也是幸運的,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這個慈眉善目的姑父打的卻是一個歹毒的主意。
\t楊愛十二歲的時候,她的姑父將她帶到揚州,賣給了一家專門培養揚州瘦馬的青樓,由於楊愛有底子,所以她的姑父賣了一個好價錢——五百兩銀子。
\t被賣到青樓的楊愛,生活變得悲慘起來,每天都要接受各種各樣的鍛煉,可惡的老鴇不僅逼著她學習琴棋書畫,還逼著她學習勾引男人的魅惑之術,這對一個隻有十二歲的小姑娘,似乎太難了些。
\t楊愛在揚州經過三年的調教,又以兩千兩銀子的價格賣到了南京的偎翠樓,賣到偎翠樓之後,憑著過人的相貌和才華,她很快就成了偎翠樓的頭牌,不過這並不是好事,因為她很快又被故相周道登看中,要買回家當小妾。
\t一個妓女,能有一個恩客買回去當妾,那當然是最好的事情,況且這個恩客還是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可是楊愛卻如同著了魔一般,不願意嫁給周道登,無論老鴇如何威逼利誘,楊愛都不願意。
\t楊愛不願意嫁給周道登,不僅僅因為周道登已經是一個糟老頭了,嚴重不符合楊愛心中的夫君形象,更因為楊愛已經被賣了幾次了,她不願意自己像一件貨物一般,被賣來賣去,這種被賣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t周道登可是一個有權有勢的人,他不斷向偎翠樓施壓,威逼偎翠樓的老鴇賣人,周道登逼老鴇,老鴇當然隻能去逼楊愛。
\t最後,楊愛決定做一件事情--跑,跑出這個火窟。
\t楊愛一共跑了三次,不過三次都沒有成功,前兩次都被抓了回去,每次抓回去之後,她都會被毒打一頓,不過由於周道登的關係,老鴇不敢下令用重手,所以楊愛還有第三次跑的機會。
\t這次逃跑,已經是楊愛的第三次逃跑了,若不是遇見葉思文,估計她的逃跑還是不能成功,還會被毒打,最後還是免不了成為糟老頭妾的命運。
\t聽完楊愛的經曆,葉思文覺得楊愛的經曆他似乎在哪裏聽過,他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這樣一段文字:柳如是,本姓楊,名愛,號影憐,又號聞我居士、河東君,浙江嘉興人,明末清初名妓,秦淮八豔之一,因讀宋朝辛棄疾《賀新郎》中“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應如是”,古自號如是……
\t尼瑪坑爹啊!葉思文心底狂呼,自己居然就這樣和秦淮八豔之首見麵了,真是太坑人了。
\t楊愛。或者說柳如是,講述完自己的心酸經曆,向葉思文深深萬福,哀求道:“伯爺,你一定要給小女子做主啊!”
\t“啊!”葉思文震驚於楊愛就是柳如是,沒有立刻回答楊愛的話。
\t葉思文態度讓楊愛覺得葉思文還在猶豫,畢竟周道登是故相,朝中門生故舊遍地,葉思文雖然官大,也不想惹事。
\t為了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楊愛豁出去了,她向葉思文跪下,道:“伯爺,隻要伯爺能為小女子做主,小女子願意作牛作馬來報答您。”
\t葉思文見楊愛又跪下了,連忙把楊愛拉起來,笑嗬嗬的說:“不要磕頭了,再磕就成磕頭蟲了,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不過做牛做馬什麽的就算了,太累了,你一個女孩子受不了。”
\t楊愛可憐兮兮看著葉思文,問道:“那小女子該如何報道伯爺呢?”
\t看著一副可憐相的楊愛,葉思文鬼使神差的說:“當牛做馬肯定不成,要是你不介意,你就在我身邊當個小丫鬟吧!”
\t葉思文的話一出口,楊愛的臉立刻紅得像個猴子屁股,良久,她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t看著臉紅紅的楊愛,葉思文才猛然想起,在明朝,“在身邊當小丫鬟”的意義可不尋常,主人身邊的小丫鬟,那可不是隻服侍主人吃飯,那就是主人的女人,姨娘小妾的後備人選。
\t葉思文撓撓頭,略微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真夠猛的啊!見麵還沒有半個小時呢!就把秦淮八豔之首柳如是收了。
\t葉思文偷偷的看了看楊愛,發覺楊愛沒有反對和不願意的意思,葉思文暗暗得意,老子就是長得帥啊!秦淮八豔之首都被老子迷倒了,哈哈哈……
\t“這個,楊愛啊!”葉思文說,“聽你的經曆,你以前的運氣太差了,既然你跟了我,我就得給你改改運,否則你的壞運氣會傳染給我的。”
\t其實葉思文在忽悠楊愛,他最終的目的隻是想把楊愛的名字改成柳如是而已,因為他覺得叫柳如是,更牛逼,更順口。
\t“啊!這麽嚴重?”
\t聽了葉思文忽悠,信以為真的楊愛急了,連忙問道:“伯爺,你說的是真的嗎?改運,要怎麽改?”
\t“我說的當然是真的!”說心裏偷笑,臉上嚴肅的葉思文說:“經過我仔細的掐算,你的運氣差,是因為你取了一個壞名字,所以你隻要你改改名字,你就能交好運了。”
\t楊愛倒是一個有眼力價的姑娘,她向葉思文行了一個萬福,道:“以後小女子都是伯爺的人了,還望伯爺賜名!”
\t“嗯,好吧!”葉思文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道:“看見你,讓我想起了一句詞,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應如是,你的名就叫如是吧!楊如是,不好不好,這個姓也得改改,弱柳扶風,你以後就叫柳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