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露餡
小月愣了一下，她硬是沒明白韓影話裏的意思。
“老夫人，您這是什麽意思？”
小月撇著嘴，滿臉委屈，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韓影雖然上了年紀，可保養得當，從她那張臉上，依舊能看出年輕時候的風華絕代。
當然，她陪著程頤白手起家，做到如今這種程度，自然也不是那種隻知道埋頭鑽進廚房的家庭主婦。
她的觀察能力和識人能力絲毫不必程頤差。
“跪下！”
韓影繃著臉，渾身氣勢淩冽，小月竟然在她的威壓下，雙腿都軟了，不自覺跪倒在地上。
明明韓影說話的聲音並不大，落在小月耳朵裏，竟然跟一座高山一樣，狠狠壓在她背上，讓她完全起不了任何反抗的心思。
“老夫人……”
程頤和韓影向來對待下人非常寬鬆，因為小月的父母早亡，可以說是程頤和韓影看著小月長大的，對她更是多番照拂，不讓她做髒活重活，也從來沒有打罵訓斥過她。
這才讓小月養成了大小姐脾氣，覺得程頤和韓影對她的好是理所應當的。
也正因為如此，自打葉似錦回來之後，小月看著程頤和韓影對葉似錦那麽好，才心生嫉妒。
後來見到盛肆，更是讓小月生出取代葉似錦的念頭。
韓影可沒有理會小月臉上的委屈。
她是挺心疼這個從小是去父母的孩子，可如今，小月竟然蹬鼻子上臉，敢算計起葉似錦來了。
果然，對待下人還是不能太好，否則會讓他們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來。
“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韓影的話像一記重錘般，狠狠砸在小月的心上。
她臉色一變，浮現出一抹恐懼。
難不成，難不成她的那些計劃，全都被韓影給看破了？
不，不可能的，她明明做的天衣無縫，怎麽可能會被發現呢。老夫人一定是在詐她，小月心裏這樣安慰著自己，臉上便更加委屈。
“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還請老夫人明示。”
小月重重地給韓影磕了個頭，希望能讓韓影心軟。
隻可惜，她的好算盤算是打錯了。
若是其他事情上，韓影或許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過去了，但在關於葉似錦的事情上，就算是很小的事情，韓影也絕對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沒辦法，程雪的死是韓影心中這一輩子都無法撫平的傷痛。而葉似錦，對韓影來說不僅僅是自己的外孫女，更是她對程雪的思念與愧疚的化身。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韓影翹著二郎腿，臉上滿是冷漠，完全沒有平常那副寬容慈祥的樣子。
小月身子一抖。
她做了什麽，她自然心裏最清楚。隻是如今，在不確定韓影是否真的知道她的所作所為之前，小月不敢承認，也不能承認。
若是承認了，有可能真的像張姐說的那樣，她的下場將會很慘。被趕出程家還算是好的，被程頤給記恨上，那後果可就慘了。
“老夫人，您別嚇唬小月，小月是您看著長大的，小月是什麽性子您最清楚了，小月絕對不會做背叛程家的事情的。”
這種時候，小月能想到的，便是說好話，企圖讓韓影心軟放過她。
“嗬嗬，是啊，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所以我對你的性子最了解。你因為缺失父母的疼愛，心裏便非常不平衡。自從似錦回來，你對她一直都抱著敵意。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麽讓你這樣的。”
韓影自認為平常對小月不薄，不求小月知恩圖報，至少小月不能忘恩負義，做出背叛程家，傷害程家人的事情來。
聽到韓影這麽說，小月一下子慌了，臉上的驚愕太過明顯，連掩飾都忘記了。
“我沒有，我……”
小月第一反應便是急著解釋。
可她卻忘了，若是韓影沒有充分的證據和懷疑，又怎麽會說出這麽確定的話來。
“沒有嗎？那我倒是想知道，你為什麽要突然自行申請去醫院照顧盛肆？為什麽盛肆讓你轉達給似錦的話，你沒有先告訴我和老頭子，便直接告訴似錦了？為什麽似錦去醫院找盛肆，你不早點告訴我們，要等到現在才下來？”
韓影一口氣拋出很多個問題，個個都直接衝擊著小月的心。
“老夫人，我沒有。去醫院照顧盛先生，是因為我知道小姐心裏放不下他，我也知道老爺子嘴硬心軟，其實也不想盛先生真的出事。至於盛先生讓我轉達給小姐的話，當時我也沒多想，從醫院回來就直接跟小姐說了。至於最後一點，我更是冤枉。小姐她把我叫到房間之後，從後麵把我打暈了。我也想直接下來告訴您和老爺子，可我才剛醒過來啊！”
小月自然是將韓影說的話全都給反駁了。
她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不可能有人知道。
就在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突然看到張姐端著一盤洗好切好的水果，走到韓影身邊。
張姐可是知道，她根本沒有被葉似錦打暈，更知道她對盛肆的想法。
剛剛那番話，也不知道張姐聽到了多少，會不會告訴韓影。
小月下意識衝著張姐搖了搖頭，這微小的動作，依舊沒有逃過韓影的眼睛。
不過她並沒有點破，而是想著事後找個機會，再單獨跟張姐談談。
張姐自然也接收到了小月的眼神，抿了抿唇，終究還是沒說什麽。
“夫人，您還需要別的嗎？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韓影擺了擺手，示意張姐先出去。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等似錦回來，你跟她對對口供，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小月哪裏敢跟葉似錦對口供，隻要韓影當著葉似錦的麵將她剛剛的話一說，她的計劃不就全都泡湯了嗎？
“老夫人，您不公平！明明是小姐做錯了事情，您根本沒有要責罰小姐的意思，反而要將所有責任推到我一個傭人身上。我不服！”
如今之際，除了拚命咬死了是葉似錦的錯，小月也想不出什麽脫身的好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