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悲痛

  這樣好的一座大廳會場,邱少華也已經覬覦好久了,若是得到了整個白家,就擁有了這裏,若是在這裏舉辦一些派對舞會,一定是要比皇家舞會還要奢侈盛大豪華。那個時候邱少華以主人之姿,淡然卻高貴的指揮著一切運作,享受中眾人的羨慕與嫉妒。


  這個地方,真的很好,很美。


  邱少華喜歡這裏,非常非常的喜歡。


  一路走過,一二個大廳都沒有四個人的身影,到了三號廳依舊找不到,偌大的會場,一路走過來腳都酸了。邱少華皺著眉毛,這才招來侍者詢問四個人的下落。


  侍者見是邱少華,並不隱瞞,告訴邱少華四人進了休息室。


  休息區是坐在會場裏的人可以看到的地方,站久了坐下來休息休息。而休息室則是喝醉了,或者是累了不想讓別人看到。四個人去了三樓,難怪在一樓找不到。


  邱少華握了握拳頭,這四個人應該是預料到他會來了吧,所以才會故意做出這樣的動作以此來回敬他,並不是怕他。


  邱少華直接對侍者吩咐:“你去告訴他們一聲,就說我來了。”


  侍者有些猶豫,但是想想邱少華身份特殊,還是點了點頭上樓去告知一聲。


  四個人也想到了,聶予菲低著頭吃著剛出爐的清明果,餡料是經過改良以玫瑰為餡料,吃上去別有一番風味,聶予菲十分的喜歡。


  白浩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聶予菲,詢問聶予菲的意思。仿佛是找到主心骨一般,算是心理作用,總感覺聶予菲能做出更好的選擇。聶予菲能有什麽選擇?吃掉了一個清明果,用濕巾擦幹淨了手指道:“若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就讓他上來吧,我們四個喝醉了,萬一下去耍酒瘋可就出醜了。”


  侍者傭人聽後恭敬的躬了躬身,轉身離開。


  既然白浩都詢問她的意思,那麽她的話也就代表了白浩的意思。


  白米有些緊張,抓進了裙角,咬緊了唇角。曾經的她對邱少華愛至深處,後來恨之入骨,如今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忽然再看邱少華,忽然務必的緊張。


  恨,她依舊恨著邱少華,可是現在的她並不具備正麵對付邱少華的本事。


  聶予菲拍了拍白米緊握的手指,她能夠體諒白米刺客複雜的心情,聶予菲也有著相似的感覺,不過卻不一樣。


  聶予菲對邱少華現在的感覺,更像是捕獵者對待獵物那樣。這個獵物很大,甚至大於捕獵者,而且這個獵物一樣是一個獵食者,獵物與捕獵者之間,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轉換。


  這是一份巨大的挑戰。聶予菲喜歡挑戰。


  此時的邱少華聽到這句話氣的差點破功,咬碎了一口銀牙,心中連叫了三聲好。


  這個白浩的翅膀是越來越硬了。


  咬了咬牙,邱少華支起了身子在侍者的指引下一路上了三樓四個人所在的休息室。


  說是休息室,卻一切娛樂設備俱全,邱少華進來的時候,四個人長在玩著飛行棋玩的火熱。


  邱少華的鼻子差點氣歪了,這就是所謂的喝醉了在休息?當即出言諷刺道:“四位好雅興,直接把樓下數百人晾在那裏,當真沒有絲毫的愧疚心理?”


  白浩喝了口酒,專心致誌的擲骰子:“還真沒有,願意待著就待著,不願意待著滾蛋,還省了我們白家的酒水。”


  這樣純粹耍無賴的態度,才是白浩內心深處最真實的自己,擲了骰子一看數字一,當即哀嚎一聲:“天啊。”前麵正好是一個陷阱,要停滯一局。


  聶予菲接過骰子直接擲出了一個六,而且遇到了機關前進三格,眼看著就要到達終點了。


  白米接過骰子,投出了二,不過什麽都沒有,安安穩穩。


  “你們要輸了。”聶予菲眉飛色舞道。


  封睿陽唇角勾起一抹寵溺,接過篩子投個三,接過踩中陷阱後退了四步引來一陣笑。


  白浩:“原來還有比我更倒黴的。”


  四個人旁若無人的玩著飛行棋,自然刺激了邱少華,原以為就算是不給好臉好歹也要笑臉相迎,可是現在幾人的表現實在無法跟招待搭上邊。


  “你們的待客之道還真的是滿特別的。”


  聶予菲最後一步直接過關贏了這局,站起身走到一邊的沙發上抬了抬下巴示意邱少華過來。


  身為主人的白浩在那邊玩的星期,邱少華心中帶著幾分忌諱不敢真的撕破了臉,縱使心中再怎麽暗罵,表麵上怎麽也要做出來樣子。


  “你跟白浩還真的挺熟的。”


  聶予菲瞧著二郎腿,品著酒,氣質渾若天成,仿佛天生的王者,俯視眾生。


  “通過封睿陽認識的,見過幾麵。”


  邱少華的目光防備的看了一眼邱少華,這個人連他都看不透,甚至弄不清楚他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隻知道這個人手段頗多,而且北京絕對沒有表麵上的那麽清楚,肯定還有一個不亞於邱家的勢力,否則不可能每次輿論鬥爭中封睿陽都已絕對的勝利力壓群雄。


  而且邱少華跟白浩太好了,若是封睿陽站在白浩的身邊,那麽一切就都變得十分棘手了。


  這一次邱少華到來的目的之一,就是爭取吧封睿陽拉倒自己的這邊。


  “你跟封睿陽的感情還真是好啊。”


  聶予菲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眼睛掃了一眼邱少華,帶著幾分意味不明:“是啊,我的未婚夫對我十分的好。他不會背叛,更不會算計。”


  一句話讓邱少華突然沒有來的心中一顫,再度抬頭,對上聶予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一瞬間眼前一花,隱約看到了白沙坐在對麵,三分不屑七分諷刺,那一轉眼的深情,簡直是一模一樣。


  邱少華努力壓一下心中的慌亂,不停的告訴自己,那不是白沙,那是聶予菲,僅僅是長得像一點罷了,沒有什麽特殊的。


  聶予菲現在不過是一個小集團的董事長,不過是一個明星罷了,若是真的看不順眼,還是有手段從高處拉下來的,不必放在眼裏。


  然而實在是太像了,若不是邱少華十分確定,且屍體就在他的手裏,邱少華幾乎就要懷疑眼前的聶予菲是整容後回來報仇的白沙。


  當邱少華有這種想法的時候,聶予菲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你今天這個時候才到場,應該是有別的目的吧,明人不說暗話,雙方的回見都很寶貴,說吧。”


  那一份氣定神閑,那一份掌握天下的自信高傲,一次次衝擊著邱少華逐漸脆弱下來的內心。


  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無論是氣質,脾氣,為人處世的風格,乃至眉宇間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氣場。獨獨這張臉。


  邱少華想不明白,更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直接進入了某種怪圈,讓他原本清晰的思維愈發混亂。


  “我不過是好奇白家千金罷了,而且我也同樣擔心,之前的小嵐怎麽樣了。”


  聶予菲毫不隱瞞直接了當:“在刷馬桶。”邱少華一挑眉冷笑:“還真是絕情啊,在白家當了十年的女兒,此刻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聶予菲點了點太陽穴,一派的慵懶,淡然道:“白家對於欺騙者、背叛者從來都不留情麵,沒有例外,頂多是時辰未到罷了。”


  這句話一語雙關。


  邱少華麵對聶予菲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的將自己降低了一個級別,這種感覺,僅僅出現過在當初的白沙身上,或許是因為聶予菲太像了吧,竟然有了相似的感覺。


  邱少華低眉略有所思:“是啊,白家的人絕情的很呐。”


  聶予菲回敬:“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讓意圖傷害的人賓至如歸,那是傻子不是白家。”


  “你很了解白家?”邱少華忽然抬頭帶著幾分試探。


  聶予菲毫不退縮仰頭與邱少華對視,諷刺道:“談不上了解,就好像你自己一樣,抱著熟知的態度,坐井觀天,小心掉下來石頭,砸的萬劫不複。”


  邱少華猛然站起身,看著聶予菲,點頭道:“很好,你比我認識的那個人,更像她。”


  聶予菲與之對視,笑道:“你弄錯了,我是我她是她,你一切的錯覺不過是來源於你內心深處的心虛,我說的對嗎?”


  邱少華冷笑,依舊是氣勢如虹的模樣,卻隻有他自己清楚,現在的他迫切的想要逃離這裏。


  邱少華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依舊保持著唇角的邪魅冷酷,但是內心卻已經比濤洶湧,讓他呼吸困難。


  他想起了那個無數次環繞在他夢中的那個少女,明明是他一手送進地獄,自己卻在那人的世界中流連忘返。


  明明是一直不滿受到壓製,恨入骨髓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但是當白沙真的斷氣的那一刻,卻忽然感覺連心髒一同扯去了。


  那種感覺,撕心裂肺,讓人痛苦不安。


  現如今聶予菲的出現,直接觸碰到了邱少華的軟肋,當初的那一份詭異的痛苦依舊記憶猶新。邱少華甚至想過包養聶予菲,利用聶予菲身上的熟悉感,來彌補他心中的那一份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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