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赴東北

  寒風呼嘯。卷起片片雪花。專屬於東北的寒冷,天寒地凍,冰天雪地,隔著窗戶看都冷的心顫。


  “我還是第一次來東北,元貝以為京都夠冷了,來這裏算是小巫見大巫了。”聶予菲回頭對屋子裏的男人說道。


  這是一棟立於郊區的別墅,三層小樓,聶予菲和出差的封睿陽便住在這裏。


  “我也隻來過兩趟,現在正是寒冬,外麵至少零下二十度。”


  聶予菲顫了顫:“還是室內暖和一些。”轉身坐在封睿陽的對麵,又開口問道,“今早上又抓到了狗仔?”


  封睿陽並不隱瞞,點點頭:“恩,還沒來得及拍照。不過就算拍照也沒有關係,絕對不會被發出去。”


  現在的聶予菲不想傳出什麽緋聞,更何況兩個人還真的沒什麽。


  聶予菲相信封睿陽,封睿陽絕對不會讓這種東西流出去。這一次聶予菲來是為了拍攝幾章照片供廣告用。羽絨服,出場費不是很高,五十萬,但是僅僅是幾章雪地的照片就可以,而且在東北的一切費用都會報銷,聶予菲正好過來玩玩。


  現在是三月份,原本東北也是在回暖,但是突然的降溫還是導致了將近零下三十度的局麵。


  “今天拍攝完成,後麵的幾天就可以完全用來玩了,你想去哪兒?”封睿陽道。


  聶予菲一挑眉:“你不用忙公司的事情嗎?說好的在這裏開設QQF的分公司呢?”


  封睿陽喝口茶水,隨意笑道:“哪裏有陪你重要?”


  “冰城HEB市,我想看冰燈了,這個時候應該能看。”


  封睿陽自然沒有話說。聶予菲的拍攝十分的順利,雖然冷了一些,不過對方還是按照合同拍攝幾張照片就過去了。


  封睿陽安排好公司,便帶著聶予菲一路私奔到了HEB市,聶予菲第一次來這裏,對一切都很好奇,有的封睿陽知道的,就會笑著解釋,不知道的便但笑不語,時間長了聶予菲也就不問了,隻是用一雙眼睛去觀察全新的世界。


  一條小吃巷,不去管什麽是否衛生,二人一路從巷頭吃到了巷尾,到最後完全是聶予菲一個人在吃,封睿陽在後麵跟著。


  聶予菲已經很少像今天這樣放鬆自在了。封睿陽很珍惜的想要守護這一點。


  手裏拿著最後一串雞柳,聶予菲笑道:“還是第一次吃到這種口味的東西。我現在是明白了那就話,真正的沒事是在民間。”


  說完便將這最後一根雞柳消滅掉了。


  “晚上我們還要去看冰雕,夜間的冰雕才是真正的好看。”


  聶予菲眨了眨眼睛:“真的?那我們先回去睡覺吧,養足了精神今天晚上要好好去欣賞的。”


  封睿陽寵溺的點了點頭。聶予菲難得放鬆,隻要是她想的,用盡一切封睿陽都會去滿足。


  京都,白浩。聶予菲告訴他的那個人,他已經用不為人知的辦法成功取得聯係,且聯合在一起。現在的白浩所要做的,就是吧自己的一雙眼睛放亮一些,腦子再夠用一些,對付那些豺狼虎豹。


  白浩養在沙發上,腦子裏飛速旋轉著想著接下來的事情就近要怎麽做。


  “哥!還在沙發上躺著呢?眼看就要進公司了,可不能再向這樣了。”一道富有磁性的女聲傳入耳朵,正是白浩那個所謂的妹妹,白嵐。


  白嵐一路走過來,清新而優雅。白浩隱隱記得,十一年前白嵐剛到白家的時候,身上全是在過去家裏染上的惡習,粗鄙、劣質,帶著抹不掉的自卑感。隨後自卑逐漸擴散,變成了自戕,一直不停的要像別人證明自己的高貴,去學著白沙的姿態,結果畫虎不成反類犬,東施效顰鬧了不少的笑話。


  這十年來經過了白家精心的培養,白嵐總算有了豪門名媛應有的淑女優雅,不過可惜,白家的這份力,白嵐絲毫沒有記在心裏。


  白浩瞄了白嵐一眼,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在想公司的事情?我躺著想公司的事情,總要比那些正經八百處理公務心裏卻想著怎樣吧公司的利益轉交他人的人要強很多。”


  白嵐原本完美無缺的臉僵了僵。為什麽白浩就不能跟她和平相處呢?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明明已經很小心翼翼的再接近他,討好他,可是白浩就是不買賬,從未對她有過半句溫柔的話。


  至此,白嵐對白浩的恨意愈發深刻,立誓遲早要奪走白浩的一切,讓白浩跪在她的腳前永世不得翻山,以彌補她這麽多年受到的委屈。


  “好了哥,我這邊給你送文件來了,你好好了解一下,我還是十分期待你在公司的表現的,加油哦。”誠懇不失俏皮的話,卻怎麽也無法再白浩的心中造成漣漪。


  “放在那裏吧,我會去看的。”另一種方式的逐客令。


  白嵐握緊了雙手,忽然嘴一扁,眼睛一濕,務必的委屈流露出來,淚水劃過那嬌嫩的臉龐:“哥,你是不是討厭我。”


  白浩心中煩躁,但是無奈好藥與她虛以為蛇,道:“怎麽會,你是我妹妹,我天生就是這個性格,對姐也是這樣。”


  白嵐不甘心得到這個答案,繼續道:“我們是雙胞胎啊,雙胞胎不應該是最親密的嗎?為什麽我感覺我們這樣的遙遠!別人家的哥哥都像是大山一樣保護在人的麵前,可是哥哥你在我的這裏,感覺真的好遠好遠。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有我這個妹妹。”


  白浩耐著性子,走到白嵐麵前為白嵐擦幹眼淚,努力做出最溫柔的一麵:“怎麽會?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天性,我隻是天性冷淡,你熱情似火,正好是互補,要麽怎麽說雙生連心呢。”


  見白浩難得溫柔的模樣,白嵐心中得意,再怎麽毒舌冷淡又怎樣?還不是被她耍的團團轉?現在隻要想方設法的幹擾白浩,讓白浩沒有時間去專心學習經營這些事情,等到時候出了事情往白浩的身上一推,買通董事會將白浩永遠開除在白氏之外,然後等時機成熟白浩再出點什麽意外,那麽白家的所有東西就都屬於她和邱少華的了。


  到時候她再和邱少華結婚,正是將白家並入邱家,邱家就會一躍成為華夏第一集團,到時候她就是第一貴婦人,永遠的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


  白嵐至今都不願意再去想想過去的那“苦日子”,以及現在的“委屈”,將來一定會得到十倍百倍的回報,到時候,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白嵐選擇性的去遺忘倪米的存在,更加忘卻自己這個白家千金的真正身份。因為在她的眼裏,這種高貴美好的日子,倪米那個野丫頭是沒有資格去享受的,當初收留倪米,沒有讓她餓死街頭,現在白嵐頂替倪米的身份,也是理所應當,算是倪米付給她們一家的報酬,


  不過這種事情總會有暴露的一天,那麽等白家徹底掌握在手裏後,倪米那個廢物,也就不用再留著了。


  雖然有些感動,倪米竟然為了找她白嵐而為邱少華免費幹了十年,當了十年的苦工,但是為了她更多的幸福,也隻能委屈這位姐姐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成全她了。


  白嵐從白浩的房間中走出來,臉上的得逞快意絲毫沒有掩蓋。勝利已經在望了,隻要沒有特殊狀況。白嵐雙眼忽然一眯,不會有狀況的,絕對不會。


  白浩看到白嵐走出房間,拿出手帕用力的擦了擦手。這個女人心計深沉令人咂舌,不過卻也愚蠢的可笑。總是拿這個是否親生的事情說話,本身就很容易令人懷疑。


  白嵐心裏有鬼,便想辦法用十倍百倍的離去去掩飾,然給她看上去自然,然而掩飾的多了,漏洞隨之也就多了。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隱藏就能隱藏的了的,甚是隨時做個親子鑒定都能夠檢查出來。


  白浩拿起白嵐帶來的文件,翻看了兩頁便直接扔進了垃圾桶,前幾句話就漏洞百出,若是以這樣的情況去處理商場上麵的事情,不出問題那才叫奇怪。


  聶予菲教導給白浩的,可能要比邱少華所學的更加精妙,加上白浩這個人天資聰明,悟性很好,這種程度的事情,根本南部租戶白浩。


  白浩看著手表,數著時間,不知在等待這什麽。


  是夜,休息夠了,聶予菲和封睿陽便踏上了欣賞冰燈的路。東北的冰燈,精致,奇特,絢麗。各種各樣的雕塑令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聶予菲一路看過去,看什麽都新鮮,臉上帶著口罩防止被人認出來,好在燈光不是特別明顯,不容易被看出來。


  現在欣賞冰燈的遊客已經少了很多,這冰燈也欣賞不了幾天了,人少觀賞起來也就更加進行。


  等聶予菲欣賞夠了,天色也都差不多了。


  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走回去,不是回別墅,而是去另一個不遠的公寓。從燈紅酒綠的商業區,一路走到了燈光闌珊的住宅區,聶予菲意猶未盡的回想著剛剛看到的景色。這個時候的聶予菲放下了包袱,放下了一切,隻是跟封睿陽一起旅遊的女孩子。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這個時候封睿陽的步子突然一頓,側走了一步擋在了聶予菲的麵前。


  “誰?出來!”


  從暗處緩步走出來了一個人,一身黑衣,帶著帽子連同臉一起遮上看不清長相,手裏拿著明晃晃的一把刀子,甕聲甕氣道:“把前都叫出來!”


  聶予菲一聽就樂了,這是遇到劫道得了,以往隻是在電視裏看到這類事情,現在身臨其境感覺還不錯。


  “你這是要劫我們?”


  平時被劫者的反應應該是尖叫害怕或者是顫抖的交出錢,怎麽這兩個人這麽淡定?難道是裝的?


  “少廢話,把錢交出來!”


  聶予菲搖了搖頭:“錢不是風刮來的,想要?我們是不會給的。”


  聶予菲還真想看看這個劫匪接下來想要做什麽。


  劫匪甩了甩刀子,厲聲道:“把錢交出來!我可沒開玩笑,快點!”


  聶予菲依舊淡定的看著劫匪:“那麽你現在給我滾,我也沒再開玩笑,快點。”


  劫匪一看兩個人淡定自若的模樣,知道自己死遇到硬茬子了,暗道一聲倒黴,轉身離開了。


  聶予菲見劫匪走了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回頭看向封睿陽:“他這是走了?不是說要搶劫嗎?怎麽這就走了?”


  原本還想著揍這個劫匪一頓送去給警察叔叔呢。這就跑了。


  “用把他追回來嗎?”


  聶予菲想了想:“別害了別人,讓你手底下的人去吧。說真的,這幾天也瘋夠了玩夠了。明天是不是就要回A省了?”


  聶予菲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潑在了封睿陽的心頭。這些日子的美好如夢一般,幾乎是滿足了封睿陽除了跟聶予菲在一起之外的所有幻想,仿佛聶予菲會永遠這樣,呆在他的身邊,單純,無邪,快樂。


  可是聶予菲不可能就這樣一直下去,絕對不會。


  “恩,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聶予菲快走了幾步張開雙臂,似擁抱天空一般:“未來的日子無論是好日子,還是壞日子,都是日子,都是要過的,若是總是沉浸在一時的想了,這輩子就算無安全癱瘓了。所以封睿陽,感謝你陪伴我的這麽長時間。我總感覺,我更加適合戰場。”


  聶予菲回頭,路燈下,仿佛給聶予菲的周身鍍上了一層金邊,聶予菲一雙鳳眼閃爍著鬥誌,仿佛才在高位居高零下的王者。那個白沙,又回來了。


  封睿陽看著發癡實在是太喜歡這樣的聶予菲了,但是又實在是太心疼這樣的聶予菲了,好像整個世界都壓在了那瘦弱的肩膀上。那樣的沉重。


  “無論你做什麽樣的選擇,我都會永遠的陪伴在你的身邊,好的決定也好會,壞的決定也好,天堂,我陪你創,地獄,我陪你入。我這一生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無條件守候你所有。”


  封睿陽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一天這樣順暢自然的說出這樣一段肉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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