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自焚
聶予菲長眉一挑，抬眼對上一雙戲謔的眼睛知道這貨又不正經起來了。
“掄起炒作，直接跳樓比跟你傳緋聞更勁爆。”聶予菲收好合同，歪著頭一臉認真道。
封睿陽眨眨眼睛，看了看窗外：“這裏是18層，以衝擊力來計算的話，的確有可能直接道地下十八層。”
聶予菲瞥了封睿陽一眼，忽然站起身走至封睿陽身邊，伸手一推，直接將封睿陽連同椅子一起推到了牆壁上。躬身一隻手穿過封睿陽肩頭抵在牆上，眼角一揚，霸氣側漏。
“地獄我沒興趣，你我倒是很感興趣。來，給姐笑一個。”
封睿陽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著這樣不可一世的聶予菲，才是他認識的那個聶予菲。
“小心玩火自焚。”
聶予菲低下頭，使二人相互之間更加接近，吐氣如蘭道：“能焚燒我的火焰，還沒造出來。”
二人對視，曖昧中帶著幾分風火電光。
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打開了，一張無比妖孽的臉伸了進來，看到二人眉毛一挑，貓嘴一張，綿軟撒嬌一般的聲音瞬間讓入神的二人回過神來。
“呀，我什麽都沒看見。”
二人忙分開，聶予菲回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黃煜子韜。
有些日子不見，聶予菲感覺這個黃煜子韜更妖孽了。
一雙桃花眼無比內涵的在兩個人身上劃過，黃煜子韜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聲音再度響起：“我隻是想說，似乎是叫我來簽約的，別告訴我這些是給我看的。”
封睿陽壓抑下跳動的眼角，聲音如常，聶予菲卻從中聽出幾分不耐。
“我不記得今天有叫你。”
黃煜子韜也奇怪：“我昨晚睡覺的時候你給我發短信說明天十二點來簽約的啊，我可是踩點過來的。”
聶予菲看了看手表，正好十二點，挺準時的。
封睿陽黑了臉：“那是今天早上六點我秘書給你發的短信，簽約是在明天中午十二點。”
黃煜子韜微愣，隨即一臉抱歉的笑了笑，可是怎麽看都感覺那笑容特欠揍：“原來是這樣，難怪，我是早上七點睡的，迷迷糊糊當成了昨天晚上七點睡的。”
黃煜子韜沒有絲毫打擾別人好事的罪惡感，徑直坐在了剛剛聶予菲做過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聶予菲一陣黑線，這副模樣為什麽看上去那麽欠揍？
“今天既然來了，就直接簽約吧，省著麻煩。”
聶予菲忽然想起來，前一段時間貌似黃煜子韜一直陷入解約門，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很麽，不過倒是沒想到黃煜子韜竟然會選擇簽約QQF這樣一個小集團。
封睿陽臉色不太好，凝視黃煜子韜半晌，終於無奈的點了點頭。不知為何，總感覺黃煜子韜是故意來攪局的。
“雖然某些人不太守時，我們QQF卻把時間看的很重。”說罷拿起旁邊的內部電話，吩咐秘書將黃煜子韜的合同拿過來。
黃煜子韜眉毛一挑，好看的桃花眼眯起一個弧度，諷刺道：“我還是第一次正麵跟老板簽約。”
一般簽約都是有相關部門的負責人，封睿陽這個做總裁的親自出麵還真的少見。
封睿陽抬眼看了看黃煜子韜，並未因黃煜子韜的失禮而惱怒，而是淡然道：“對鬼用鬼差，對妖用妖差，對於你這種的，若是我不出麵，真怕什麽牛鬼蛇神把我的公司鬧翻天。”
聶予菲總感覺這句話是把她也一起繞進去了，黃煜子韜同樣想到了這一點。
“那麽聶予菲小姐我們是同一級別的。”
聶予菲眨眨眼睛，忽然帶著幾分頑皮的意味單手勾住封睿陽的脖子，低身靠近挑眉笑道：“你確定？”
黃煜子韜怎麽看都感覺十分的刺眼，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打開了，一臉微笑的秘書在看到聶予菲和封睿陽的動作的時候笑容僵在了嘴角，不過反應也快，臉上又掛上笑容道：
“合同我拿來了。”
聶予菲感覺得到這個笑容裏麵帶著明晃晃的刀子，站起身沒有絲毫的尷尬，眼睛瞄了一眼封睿陽，笑道：
“我說過，這個秘書挺特別的。”
進總裁辦公室竟然不知道敲門直接進來，若是真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封睿陽也皺起了眉毛，顯然對這個秘書這樣大膽的行為很不滿。
“為什麽不敲門。”
那秘書咬了咬嘴唇，自然不敢把心中真正的想法說出來。
“我一時疏忽。”
封睿陽接過合同，簽上自己名字站起身親自遞給黃煜子韜，淡然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下不為例。”
秘書跟在封睿陽的身邊不過幾個月，但也清楚封睿陽的脾氣，這個時候的封睿陽代表著他已經生氣了。秘書心中不甘心，她之所以沒有敲門就進來是因為聽了一個秘書“前輩”的話，讓封睿陽習慣她的存在，就要從一些芝麻末節的事情算計起。
不敲門進入辦公室，等時間長了，門打開的時候，封睿陽就會下意識的認為是她來了，一旦習慣了，就再也離不開了。一旦封睿陽習慣了這名秘書，那麽距離封睿陽愛上也就不遠了。
可是這剛開頭就讓她撞見了封睿陽跟聶予菲親熱，而且讓封睿陽十分不滿，與那名“前輩”的說法完全相左。
為什麽那位“前輩”能夠成為老板的情人，她就不行？
封睿陽最近也感覺到了秘書的不對勁，一開始的時候恪守本分一板一眼的很令封睿陽欣賞，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名秘書就越來越大膽了，要麽是不小心用封睿陽的杯子喝水，導致有潔癖的封睿陽扔了十多個杯子，要麽是趁封睿陽不注意坐在封睿陽的椅子上，一開始的時候還會立刻站起來，最近總是要扭扭捏捏弄得封睿陽一身雞皮疙瘩才會站起身。
現在的封睿陽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換一個更懂事一點的秘書了。
黃煜子韜自己看過合同後感覺很滿意，簽下名字後留下一份站起身。
“那麽我就不多留了，給你們二人獨處的時間。”
原本秘書聽了心裏一甜，但是看到聶予菲後馬上反應過來，黃煜子韜是指聶予菲。秘書有些惱羞成怒，原本對聶予菲無感，畢竟聶予菲比不上自己跟封睿陽相處的時間長，可是現在的情景來看，用不了多久聶予菲就會完全奪走封睿陽。
秘書咬緊牙關，趁沒人注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聶予菲，原本看著聶予菲氣質高雅，以為是個小公主，誰承想是個下賤的“小公主”，以前怎麽沒看出來是這樣一個賤人？
聶予菲感受到了不善的目光，轉頭看向那名秘書，秘書下意識的轉開目光，但是隨即想起她憑什麽躲開？明明她才是離封睿陽的最近的，算起來她才是原配。想到這裏秘書再次抬起頭一臉挑釁的看著聶予菲。
聶予菲多聰明，已經猜出了十之八九，聶予菲從來都不是奪人所好的人，若是這名秘書是個老實的，聶予菲會自行離封睿陽遠點，更何況封睿陽根本沒正眼看過這名秘書，這名秘書自己倒是把聶予菲當成了假想敵還這樣挑釁。
真當她聶予菲是個軟柿子了？
聶予菲回敬秘書，秘書在與聶予菲正式對視的那一刻便後悔了。相差太多了。秘書清楚感覺到了，聶予菲的身上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高貴氣質，這種氣質與封睿陽的氣質類似，唯一確定的是秘書自己本身最缺失的就是這種氣質。
這種氣質令秘書嫉妒，令秘書煩躁，令秘書自卑。
聶予菲跟封睿陽在一起，如同天作之合，無論是長相、氣質、品味，都無可挑剔。甚至麵對聶予菲，會有一種低入塵埃的卑微感。
秘書低下了頭，聶予菲滿意的收回目光，站起身：“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三天後我會準時進入劇組的。”
封睿陽點了點頭，示意秘書去送送。
秘書有些不情願，嘟著嘴巴一臉可憐的看著封睿陽，引來封睿陽的皺眉，這個秘書最近似乎越來越過分了。
見封睿陽麵色不善，對封睿陽脾氣有些了解的秘書瞬間有了危機感，不在廢話恭敬的站在門口為聶予菲開門。
聶予菲看了一眼秘書，在秘書務必不敢的目光下，高貴無比優雅大方的走出了房間，至少在秘書的眼裏聶予菲是這樣的。
跟在聶予菲後麵一路送著，惡狠狠的盯著聶予菲直挺的後背，雖然十分嫉妒，但是秘書不得不承認聶予菲真的十分完美。
“你很討厭我？”聶予菲忽然道。
秘書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聶予菲輕聲而笑，仰頭帶起片片驚豔的吸氣聲，聲音清甜如雨後青筍，卻如同無數把刀子刺入秘書的心髒。
“跟我比，你還不配。我暫且對封睿陽沒有興趣，你有那麽多的精力不如多去用來討好封睿陽，抓住他的心。否則你在我身上用的時間多了，我用在封睿陽身上的目光也多了。那個時候也就沒有你什麽事了。”
聶予菲聲音傲然如斯，冰冷中帶著難以反抗。秘書一時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