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機場襲擊
第二章機場襲擊
接到龔倩電話,聽說黃伯來了,安澤南連忙往特事組趕。一進大院,就見到黃伯和龔倩在樹下喝茶聊天。
聽到腳步聲,黃伯抬起頭。一見是安澤南,老人立刻搶前,二話不說便捉起安澤南的手腕,卻是為其把脈。
「黃伯,不用忙活了。氣海大穴被破,氣無所聚,現在我已經功力全失,等若普通人一個。」安澤南苦笑道。
黃伯卻不理會,片刻后才放開安澤南手腕。老人眼中亮起精芒,顯是動了真怒,只聽他沉聲問道:「告訴黃伯,是魔門哪個狗崽子傷了你,黃伯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替你討回公道。」
安澤南甚是感動,黃伯待他如師如父,他自是不希望黃伯為自己受傷。何況,黃伯修為雖然不低,可安澤南知道他不是金朴熙的對手。
修成十方俱滅的金朴熙,已經晉身宗師級的高手之林,遠不是黃伯所能夠對付得了。
但他怕傷了老人的好意,於是嘴上說:「黃伯別急,龍淵中有一位出身凈思居林的前輩,他或有辦法治好我。我們已經訂了明天的機票前往京都。」
黃安眼中神芒漸散,點頭說:「凈思居林為儒家代表,於杏林之學也頗有研究,那倒是可以一試。這樣吧,黃伯陪你一起去。」
兩人在樹底坐下,龔倩知機走開,把空間留給這對老少。
「少爺你也太大意,怎麼會給人破了氣海大穴。而且致電你二叔時也不說清楚,若知道你出了這種變故,我看慶元還能安心在家裡帶孫子不。」黃伯放開按在安澤南後背的手,心中難過。他方才將靈力渡入安澤南體力,卻全然無法保存下來,現在只能走一趟龍淵,希望另有高人能夠治好安澤南的傷。
安澤南搖頭道:「我就是怕二叔擔心,所以才不提具體傷勢。現在正是對付魔門的重要階段,怎都不能讓他老人家分神。」
「胡鬧!」黃伯斥道:「你身為安氏繼任家主,有什麼事比你更重要。再說我們對付魔門又不是動刀動槍的武鬥,說到做生意,你七叔慶山更為在行。目前貨運業生意的運作就是你七叔主持,你家二叔不過擺擺樣子罷了。」
「無論如何,黃伯你別把我傷勢實情告訴二叔就成。往深一層講,若讓他們得知此事,我怕會動搖軍心。」安澤南強調道。
黃伯曬道:「又不是軍隊打戰,何來軍心可言。不過你說得也有些道理,為免他們擔心,黃伯暫時給你瞞著就是。不過若龍淵之行無果,那還得跟你二叔據實相告,也好看看怎麼安排以後的一些事情,例如你的龔小姐……」
「黃伯你知道啦?」安澤南對眼前這老人耳目之靈通大感意外。
黃伯朝哼著小調的老蔡努努嘴,安澤南立刻知道是這老狐狸乾的好事。
「雖然龔小姐比你年長,但咱安氏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頑固。而且年長有年長的好處,想起以後有她代為照顧少爺,黃伯就放心了。」黃伯呵呵笑道。
龔倩這時剛好給他們端上新沖的茶水,聽到黃伯之話,點頭說道:「黃伯你儘管放心吧,我會把這小子養得白白胖胖。」
安澤南搖頭苦笑,敢情龔大小姐想把自己當豬養。
這天晚上,龔倩作東宴請黃伯,又邀請了姬夏末幾人。席間黃伯見到姬夏末這四大家後人,看她年紀輕輕一身修為不弱,頓時稱讚不已。姬夏末平時不喜言笑,但黃伯身份不同,人家又大力稱讚自己,這面子怎麼也得給。
於是席間眾人談笑甚歡,氣氛融洽愉快。安澤南順便對姬夏末提出黃伯同往之事,後者一口答應下來,而龔倩早為黃伯加訂了一張機票,黃伯贊她辦事比自家少爺牢靠得多,讓龔倩聽得心花怒放。
翌日一早,龔倩開車載著安澤南三人來到機場。
機場外,龔倩在車裡說道:「我就不送你們了,局裡找我有點事。」
她又看向安澤南,低聲道:「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
安澤南拍著胸口說:「小姐之命,沒齒難忘。」
龔倩聽他說得文縐縐的,不由笑罵一聲:「滑頭。」
隨後她對眾人說了句「那我先走了」,便這麼開著車駛離了機場。姬夏末說道:「換作其它人怎麼都要惺惺相送,龔姐姐倒是很放得開,說走就走。」
「她那是對我有信心。」安澤南答道。
三人說笑中走進機場,離登機還有大半個鐘,辦理了相關手續后,也只能在侯機室里乾等。
「我上下洗手間。」
還有十分鐘就要登機,安澤南有感腹間發漲,便起身說道。
在洗手間里解決了生理需要后,安澤南走出廁格。他擰開水龍頭洗手,但看著噴洒而出的水流撞在雙手上濺開之時,心中警兆忽生。
這並非是他察覺到什麼危機,而是純粹來自心靈的某種直覺。
跟著他才發現,廁所里很安靜。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作為侯機室里唯一的洗手間,人流量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有多大,絕對不可能像現在般只有安澤南一人。
瞬間,安澤南判斷出洗手間里有人埋伏。而且這人還高明到盡斂殺機,如若不是安澤南靈覺示警,換成姬夏末恐怕尚無法發覺。
而安澤南也發現,自從受傷功力全失,他的精神靈覺卻反而更加剔透圓滿。只是平時他感受不如現在為深,恐怕是被未知的危機所刺激,靈覺忽然大幅度活躍起來,才使安澤南提前察覺到危險正潛伏在四周。
這時他有兩個選擇,一是詐作不知,假意離去而引敵人出手;二則是主動把敵人找出來。
如果換作以前,他可能會選擇第一個辦法。可現在他功力全失,此法無異於自殺。所以安澤南只能選擇第二個方法,兵行險著主動把敵人找出來。
他幾可肯定埋伏的絕對是魔門中人,魔門見他在金朴熙十方俱滅下仍保得性命,這會肯定摸不清他的底子。所以才沒有一上來就用霹靂手段強攻,而用伏殺這種相對隱匿的手段。
魔門這時還不知道他安澤南已經和普通人無異,這倒給了他一個機會。只要他找出敵人並主動強攻,在機場這種熱鬧的公共場所,魔門肯定不會把事情鬧大,很大的可能虛應幾招便遠遁離開。
而安澤南的問題是,他要如何製造一個功力尚在的假象。
他手覆左眼,拿開時眼紅如血,安澤南召喚瞳鬼,緩緩掃視整個洗手間。
盡避對手能夠收斂包括生命氣息在內的一切能量活動,但瞳鬼可以直接觀察到靈魂,敵人再厲害,卻無法掩飾靈魂的存在。
很快,安澤南便在進門左拐第一廁格中發現對手的靈魂波動。
「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莫非魔門中人都是見不得光的鼠輩不成!」安澤南哈哈一笑,身後九鳳跨空而至,瞬間完成和安澤南在靈魂上的聯繫。
這時安澤南感覺到九鳳的靈力透過靈魂源源不斷地注入他的體內,奔行於經脈之間,讓他全身充滿了力量。
安澤南知道這是妖魔感覺到自己的虛弱,像前幾次般不由分說便注入靈能為自己保命。而這樣一來,他倒可以借妖魔之靈,暫時當一回高手。
他發力朝廁格撲去,一掌印在門上。木門迸碎,斷片朝內激射,但門內卻空無一人。
安澤南早預料到如此般,不用他命令,身後九鳳已經引頸長鳴。
超頻音震!
整個洗手間震得嗡嗡作響,而安澤南的感知中,頭上有黑影接近。這是在初遇金朴熙中,為了在塹天網中查敵而逼出來的音波定位之法,這會又有了用武之地。
安澤南略退一步,一支蒼白,肌肉膨脹的手臂從他鼻尖擦過。可以想像,若他剛才毫無所覺,這會恐怕腦袋也叫人擰下了。
但現在可就大不相同,安澤南雙手探出,環抱敵人手臂,然後猛轉腰身。藉由旋轉的力道,一個過肩摔狠狠把偷襲者甩出了廁格,砸到了洗手台的鏡子上。
沒給對手喘息的時間,幾乎在同時,妖魔長頸暴長,九鳳在洗手間中拉出九道黑線朝敵人撞去。轟隆暴響,整個洗手間的牆壁被妖魔生生震碎,當安澤南收回九鳳,一片碎石中,最失去偷襲者的身影。
機場內蜂鳴示警,機場警衛朝突然塌裂的洗手間跑來,安澤南連忙跑出洗手間,途中見到門口擺著一塊「維修中」的黃色牌子,心想怪不得洗手間里會空無一人。
圍觀的人群中擠出姬夏末和黃伯,兩人連忙把安澤南接走。安澤南解除九鳳的召喚后,頓時心跳不已,那是體內靈忽然力消竭的表現,過了片刻安澤南才恢復如常。
「我被偷襲了。」安澤南苦笑道,逐把洗手間里發生的事情經過說了遍。
姬夏末聽得臉色大變,咬牙道:「龍淵中定是出了內奸,否則為何我們才到機場,對方便像等候多時般欲取你的性命。」
「還好你故意把事情鬧大,否則恐怕無法輕易脫身。」黃伯看著洗手間前圍滿了人,心有餘悸道。
「總之先離開這裡再說,看來飛機是坐不成了,他們只要在機上裝個炸彈,到時我們便插翼難飛。」姬夏末又看著安澤南說:「怎麼樣,還走得動嗎?」
「沒問題,只是突然少了九鳳的靈力支持,有點手軟腳軟罷了。」安澤南答道。
黃伯思索道:「這種方法雖然能夠讓你暫時得到靈力,但多用於你身體無益,以後能不用還是不用為好。」
說罷,黃伯扶起安澤南,和姬夏末一道走出機場。但在機場入口處,他們卻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金朴熙依舊一身白衣白裙,若無其事地對安澤南微笑道:「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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