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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古棺驚變

  第五章古棺驚變 

  安澤南從這叫「雨默」的24小時便利店出來。 

  報警的店員肖楠已經辭職,這是人之常情。畢竟好友在自己當班的第一天神秘死亡,誰都沒有心情再呆下去。安澤南原本也沒想過從店員那可以知道多少信息,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涉及靈異事件,他們能夠提供有用的信息少之又少。 

  不錯,安澤南已經確定昨晚發生的所謂自殺事件中有靈的活動。 

  從他踏入便利店裡,便感覺到一股淡淡的靈的味道。 

  出示了證件,要求店主調出監控錄像,安澤南卻沒有去看事發時的畫面,反而把時間往迴繞一點一點看過去。 

  在距離事發十分鐘之前的畫面中,安澤南發現了疑點。 

  監控畫面里出現短暫的模糊、等畫面清晰后,本來卧在櫃檯上的死者便突然消失了。 

  當看到這組畫面,店主李默的臉色蒼白如紙。 

  他央求安澤南不要把這事說出去,如果讓人家知道店裡發生過靈異事件,估計這便利店就可以捲鋪蓋走人了。 

  安澤南答應下來,並好心地讓李默去買些黃水晶,然後按照他指定的方位秘密放置在店中。水晶中蘊含的自然氣息加上特定的方位布置,可以讓便利店裡形成一個鎮邪的氣場,讓等閑鬼靈不敢接近。 

  李默千恩萬謝之後,安澤南離開了小店,走向地下一層的廣場中間。 

  他一向不喜歡任何廣場的地下層,那低於地平線下的造物,往往帶著極重的陰氣,且帶著入土的不吉兆頭。如果用心去觀察,每每地下購物點,無論商場本身多繁華,但地下空間卻總帶著冰冷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日間還不強烈,但一到夜間,便會顯露無遺。 

  張妮墜樓的地方明顯經過清洗,人來人往的廣場里沒有人發現昨夜曾經有一條年青的生命在此辭世。 

  安澤南嘆了口氣,無論廣場方面怎麼清洗,卻洗不掉張妮枉死的怨氣。 

  那莫名其妙死掉的少女之靈,此刻正呆若木雞地站在自己死亡之地。蒼白的靈魂任由人們不斷從她身邊經過,無奈且惆悵。 

  安澤南走了過去,來到張妮的靈魂前。 

  枉死的人,如果有怨氣難消,放任不管時間一久便會變成凶靈。 

  而剛死不久的它們,因弄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死的而停駐在自己死亡的地點不去,則會暫時變成地縛靈一類的靈體。 

  地縛靈在一定程度上接近於虛靈,它們對人類無害。可一旦它們想起自己是怎麼死的,且怨氣難平,便會轉化成恐怖的凶靈。 

  如今,變成地縛靈的張妮,渾然不知道自己的狀態。 

  看她雙目遲鈍無光的模樣,安澤南估計她甚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張妮眉目清秀,但現在後腦袋破了個大洞,幾乎可以從裡面看到她的腦殼和剩餘不多的腦漿,那麼無論怎麼清秀的少女也只會給人恐怖的感覺。何況她右手五指齊斷,更添幾分凶厲之感。 

  在她身邊,安澤南不動聲色地虛空畫了一道功德符。空間受無形符咒所召,加上白天正力正盛,於是陽能源源來聚,一點點沖刷著張妮身上繚繞的怨氣。 

  張妮似有所感,朝安澤南看來。 

  「塵歸塵,土歸土。去吧,死了的人不要再眷戀塵世,徒增生人煩惱。」安澤南淡淡說道。 

  張妮蒼白的魂魄中緩緩逸出金色的光,在光芒中,她的身影漸漸模糊,最後如同泡影般消失。 

  廣場中那淡淡的怨氣也隨著消失。 

  安澤南抬起頭,剛好看到五樓空中花園的外壁。 

  那上面,殘留著和張妮完全不一樣的怨氣。 

  即使以廣場的人流,也不能完全衝散這股帶著森然冷意的怨氣。 

  可以肯定,張妮當時遇到的是一隻強大的靈。否則不可能在過了一夜,在大量人流和日間正氣的沖刷下,其怨氣還停駐不去。 

  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傢伙? 

  思索中,安澤南忽然心中一動,然後腦海里浮起龔倩的影子。 

  他臉色立時一變。 

  龔倩有危險! 

  龔倩在擁護的人群中,追著前面那道雍容華貴的背影而去。 

  那貴婦人的背影時隱若現,若不是她不時用巧妙的手法逼開前方的人,恐怕沒三兩下就給跟丟了。 

  背影一轉,貴婦人轉入一條通道中,龔倩哪肯放過,不理眾人驚吒,硬是用肩頭、手肘撥開人群直追而去。 

  幽幽通道中,每格十平方左右的小店比比皆是。但這商場內部,人流沒外面來得多。 

  只是那婦人走得極快,龔倩剛追入通道,她卻已經拐了個彎消失不見。 

  龔倩大急,小跑起來。來到岔道一拐,卻見貴女人正筆呤呤地看著她。 

  這岔道是個死胡同,本來有兩間店面,但生意不景氣都關門。於是這十幾米深的通道里,便只有龔倩和貴婦二人。 

  氣氛安靜且奇異。 

  龔倩看著眼前這婦人,越看越象極自己印象中母親的模樣。 

  「媽?」她試探叫道,心頭模糊,母親不是已經病逝,難道自己記錯了? 

  貴婦人攤開手臂,淡淡說道:「小倩,你長高了。」 

  龔倩聞言,渾身輕顫。貴婦人眼中射出海般深情,看得她心頭一顫,心神激蕩下,龔倩朝那婦人投去,如同孩提時撲入母親的懷抱之中。 

  「傻孩子,別哭……」婦人用手輕輕圈上龔倩的雙肩,似要將她抱住。 

  龔倩把頭埋進婦人懷中,泣不成聲。 

  與母重逢的喜悅,衝擊著她的心靈,把平時什麼矜持、鎮定都拋到了九宵雲外。現在她只想在母親懷裡痛哭,撒嬌,一切彷彿回到了童年那段快樂的時光。 

  然而,為何母親抱著她越來越用力,她都快有點透不過氣來了。 

  模糊的想法浮起心頭,龔倩忽覺手臂一熱,接著聽到一聲嘶啞的驚叫。 

  身上一輕,龔倩只覺被一股大力掀開。她摔倒在地上,手提包中溢出紅光。而身前,那疑似母親的貴婦人不見了,只有一個穿著民國長衫,臉容削瘦且慘白的男人驚恐地看著龔倩。 

  龔倩突然清醒過來。 

  她的記憶沒有出錯,母親確實已經病逝,只是自己被眼前這男鬼迷惑了感官而已。 

  不錯,任誰看到他舌頭吐出老長,都不會把他當人來看。 

  這是典型的弔頸鬼,那男人的脖子上還有一道淤黑的痕迹。而男鬼的手上還拿著道麻繩,龔倩摸了摸脖子,剛才它就是用這東西勒緊自己的脖子,才會讓自己生出透不過氣的感覺吧。 

  摸上手提包,打開,龔倩把天火匕首拿了出來。 

  這蘊含了安澤南靈能的匕首,其上的天火符正發出淡淡紅光。 

  剛才天火符遇邪示警,才及時嚇退弔頸鬼,並驚醒了龔倩。 

  只是一想到這死鬼竟然拿母親來惑弄自己,龔倩雙眼就憤怒得要噴出火來。 

  天火匕首出鞘,靈性赤焰「呼」一聲包裹住匕首。 

  龔倩反手拎著匕首,俯身撲上。 

  弔頸鬼顯然畏懼匕首上的天火,剛要退卻,胸前卻突然一熱,然後有火光冒出。 

  天火匕首一刺一縮,龔倩已經退回原地。 

  「別隨便玩弄人的感情,一不小心,可就摸到不可觸碰的逆鱗。」龔倩眼中射出森然殺意,語氣卻溫柔無比。 

  她就這麼看著火光從弔頸鬼的胸前冒出,然後漸漸在這男鬼身上蔓延開去。 

  安澤南循著靈氣趕到之際,剛好看到這民國男鬼燒成了灰的最後畫面。 

  再看手持匕首的龔倩,安澤南心頭再震。 

  他從來沒有看過大小姐這個模樣。 

  面無表情,雙眼凶光大作,渾身殺氣濃烈得讓安澤南皮膚隱隱刺痛。 

  安澤南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普通人也可以散發出這讓人心寒的殺機。同時也奇怪,那舌頭吐出的弔頸鬼究竟讓大小姐看了什麼幻相,竟讓龔倩殺心大起。 

  「你沒事吧?」他試問道。 

  聽到安澤南的聲音,龔倩殺意退卻。朝弔頸鬼消失的方向看了眼,這鬼怪雖然可惡,卻讓自己和母親有了片刻的溫存。儘管那只是幻覺,卻那麼讓人魂斷神傷,龔倩輕嘆,收起了匕首。 

  「沒什麼,只是首次幹掉一隻鬼怪,感覺有些奇怪罷了。」龔倩顧左而言它。 

  安澤南自然知道她扯開話題,但也不願深究。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如果龔倩不願意他知道,那麼他就裝傻好了。 

  時近中午,兩人在香爾大道附近一間法國餐館吃午飯。 

  席間,安澤南眉頭大皺。 

  龔倩已經從那傷感的情懷中脫身而出,她本來就是個拎得起放得下之人,將亡母的思憶藏在心底深處,她恢復了平時的模樣。 

  用叉子在安澤南眼前比劃,龔倩說道:「在想什麼?」 

  安澤南轉頭朝窗外看去,視線落在夏爾廣場上,他若有所思道:「那廣場有問題,先是害死了張妮的凶靈,然後你又遇到了弔頸鬼。可在這之前,我從來沒聽說過夏爾廣場發生過什麼靈異事件。」 

  龔倩輕輕切下一小片正宗的法國鵝肝,然後送入嘴中慢條斯理的嚼著,同時說道:「會不會只是巧合?」 

  安澤南搖頭,道:「害死張妮那傢伙凶得很,靈力殘留不去,不可忽視。而迷惑了你那隻弔頸鬼,看模樣是民國的人,民國到現在多少年不用我提醒你吧。如果有這樣的鬼怪出沒在廣場中,怎麼也會傳出一兩件奇聞怪事,可到昨天為止,夏爾廣場從來沒有此類傳聞。」 

  「就算廣場高層封鎖消息,但這種事最容易在坊間流傳,如果出事,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但今天卻突然跳出兩隻鬼來,我有預感,夏爾廣場還會出事。」安澤南說道,從剛才開始,每當他看向廣場便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這絕非什麼好兆頭。 

  龔倩漫不經心道:「反正最近沒事,那就調查下這廣場好了。」 

  安澤南點頭,同意了下來。 

  然而,回到特事處后,龔倩剛想讓阿傑收集關於夏爾廣場的資料,警察總局卻突然來電,要求特事處立刻出動。 

  跑車載著安澤南、白蘭和龔倩朝市歷史博物館的方向開。 

  唐柯陪劉可蕊逛街去,不過龔倩已經通知他到博物館門口集合。 

  「出了什麼事?」車上,白蘭問道。 

  龔倩一臉不爽說:「局長在電話里也說不清楚,我只知道最近博物館進了一批古棺要展覽,其中一具來自日本的幕府將軍棺槨似乎出了問題。嘖,小日本真麻煩,死了都不讓人清閑。」 

  安澤南聽罷,心中嘆道,夏爾廣場一事尚沒有眉目,就跳出博物棺古棺生變的事,古人誠不欺我,果然是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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