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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有獸名訛

  第十七章有獸名訛 

  james的房間里,筆記本中打出數個窗口,自稱從事信息業的男子徐徐說道:「關於萼的資料,最容易查到便是她在旅行團所登記的記錄。但我循這條線查下去,卻發現無論名字、身份、證件都是假的。就連她支付團費的信用卡,也是以別人的名字登記的。」 

  「這樣說,是她利用別人的身份混進渡假團?那無法調查她真正的身份嗎?」安澤南問道。 

  「你對信息行業不了解,我實在很難怪你無知。」james洒然笑道:「信息是什麼?信息就是一種烙印,是你區別於他人的標誌。你要明白,現在我們生存的世界有多發達,已經不似古時隨便換個裝束改個髮型就能換個身份。即使當今最優秀的刺客,他們雖然擁有各種身份,但真正的身份在各國官方的秘密檔案里皆有記錄。這是因為,我們從出生開始便有各種記錄存在,而只要有記錄便有跡可尋。無論再如何掩飾,只要有心,終能把目標的身份查出。」 

  「我有些明白了。」安澤南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叫萼的女子,連最起碼的出生信息也沒有?」 

  「你還不算太笨。」james攤手道:「我幾乎用盡了手裡可用的資源,卻只得到一些故意製造出來的資料。更離譜的是,這些資料還是最近三年的記錄,再查下去,便是一片空白。所以我才說,這個叫萼的,基本上就是個不存在的人。」 

  龔倩看向安澤南,後者輕輕搖頭。安澤南也無法確定萼是否便是復仇者,只因為在她身上,安澤南全然感應不到其半分靈力。除非人家的級數和他有天淵之別,否則必不能瞞過他的感應。 

  「這事我們不能再拖。」龔倩說道:「今天通過james先生的網路,我已經向淮南市的海防指揮系統發出求救信息。最遲明天,就會有船來接送我們。」 

  安澤南知道龔倩是不得不這麼做,儘管若在明天仍捉不到兇手,對方便可以全身而退。但接連的死亡事件,又在無法偵破的情況之下,龔倩必須以其它旅客的人生安全為第一考慮。她不想放過兇手,卻無法不為其它人的性命著想。 

  而更往深一層想,這種帶有復仇色彩的殺人事件,已經開始模糊龔倩的是非觀。安澤南知道,現在她心裡肯定很矛盾。 

  龔倩是個正義感很強烈的女子,要不然不會舍其父萬貫家業不顧,卻跑來當個小警察。 

  而正是這種強烈的正義感,讓她現在很難判斷復仇者所為的對與錯。所以龔倩退而求其次,以確保其它人的人身安全為重。 

  儘管知道龔倩思想上的矛盾,但安澤南卻不認同復仇者的做法。先不論三年前大火的真相,退一步說,蔣洪幾人確實罪有應得。但套用一句俗得老掉牙的話來說,他們的罪也應該交由法官來裁定。 

  即使是法制不健全的古代,快意恩仇也會引來官方的反感及干涉。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若人人不守法制而肆意行事,世間便會變得無序,更會引發一系列問題。因此古人亦有雲,俠不容於國。說的便是俠的精神與國家法制之間的衝突。 

  不過,安澤南也沒以此向龔倩進言。畢竟他的思想也受安家歷代傳承的影響,說到底每個人的思想各有不同,又何苦將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身上。 

  但該做的事一件也不會少,安澤南在這點上卻絕不含糊。他當下問道:「萼現在在哪?」 

  「應還在酒吧,今天她一個下午都呆在酒吧里。」龔倩答道。 

  安澤南聽得頭大,若萼在酒吧沒有離開,那在禁地山道上假意伏擊他的又會是誰。 

  「你去看住她,我偷偷到她房間踩踩點。如果她與此事有關,必定會露出些馬腳。」安澤南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無論如何先對萼試探一番再作定奪。 

  龔倩對此分工全無異議,若萼是異術能人,安澤南自能看出門道;如若不是,那她只是個隱藏身份的怪人,卻與此事無關。 

  兩人走出james的房間,便分頭行事。 

  james依然呆在房間里,略一思索,在筆記本上某個搜索引擎里鍵入「kan「的名字。 

  萼的房間緊鎖,安澤南沒有電子鑰匙自然無法進出自如。但他自有辦法,將手掌輕輕按在電子鎖的表面,靈力吐出。電子鎖功能受靈力干擾立時混亂,紅綠二燈亂跳一陣后,「噠「一聲,門開了。 

  安澤南深吸一口氣,閃身進入漆黑的房間里。 

  他在門內廊道處立定,不敢貿然而入。如果萼是復仇者,從前面幾次的手段來看,她該是精通結界之術,蔣天收藏在衣櫃里的屍體、黃文海夫婦那如同火災現場般的房間都有運用結界的味道。前者是感知屏蔽,後者則是空間防禦。 

  誰又知道,她會否在此間設下警戒類結界。安澤南不想打草驚蛇,故行事不得不小心為上。 

  他在黑暗中閉上眼睛,自己憑心靈去觀察這小小的房間。肉眼有垢,故易一葉遮目;然心眼無塵,故不滯於物,可盡觀宇宙千萬神通變化,直達真如。真如既本相,為事物被諸外相掩蓋下的真實狀況。 

  安澤南的修為還不足以達到開心眼,直達真如的境界。但純以精神感應房間中是否有結界存在卻還能夠辦到,而在他純以精神靈力的掃描中,整個房間正常得不能夠再正常了。 

  他睜開眼,暗想如果萼真是兇手,那麼她便高明得讓人意外。 

  房間里漆黑一片,萼的房間因為朝向的問題,窗外不見月色。但黑暗並不能難倒安澤南,他功聚雙眼,視線以倍數清晰起來,屋內事物纖毫畢現。如果龔倩在他旁邊,便看看到安澤南此刻雙眼如同夜明珠般熒光閃爍,好不奇特。 

  安澤南用不遜色於慣偷的手法,仔細檢查著房間里一切事物。但除了發現萼帶的衣物少得幾乎可憐外,卻沒有其它特別之處。他大皺眉頭,心想難道錯怪了她。可像她這樣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記錄的人,在這個時間出現在南椰島上也未免巧合得過份。 

  這實在很難讓人相信萼與復仇事件無關,安澤南不死心,視線朝地板掃去。酒店的地板皆以木造,如果萼為兇手,無論結界術或者替身術都必須配合道具。那麼在地板上做文章,大有空間可以收藏這些東西。加上地板皆鋪紅毯,很容易讓人忽略過去。 

  可忙活一番,安澤南依然毫無所獲,這回他不由信心動搖。安澤南苦思不得其解,這房間一眼可見,如果連地板也沒異常,那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收藏東西。 

  他低頭苦思,突然輕輕一震。安澤南目光如電,在床腳紅毯邊看到模糊的小半個腳印。 

  安澤南伸手往地毯摸去,入手微有糙感,顯是毯上落有灰塵。地毯容易吸塵,但此處的灰塵卻比其它地方多上一些,普通人自然無法細辯其中分別,甚至連這淡淡的腳印也看不出來。然而灰塵的多寡會讓地毯的顏色明暗出現些微差別,如非安澤南為察看之便而功聚雙目,若日間來此也看不出來。 

  現在卻是誤打誤撞,他盯著這小半個腳印,然後抬起頭。在大床上方的天花板上,和其它房間一樣是以玻璃為罩的吊燈。 

  片刻后,一個形如羅盤的物體落在安澤南手中。他不由心中叫妙,萼確實不簡單。她沒在房間里設下任何結界,又把這玩意藏在吊燈之上,無不巧妙利用人的心理盲點而布置。若非安澤南誤打誤撞看到了床腳邊的小腳印而看出落塵,他也會把頭頂上的吊燈忽略過去。 

  那床腳落塵自是萼藏東西時讓吊燈上的灰塵落下所致,而萼百密一疏,留下這唯一,卻致命的破綻。 

  安澤南把手中這有些年代的圓形物拿在手中細看,此物極似風水大師們必備的羅盤,但上面刻錄的符號卻絲毫與羅盤無關。 

  羅盤由天池及內外盤三部分組成。天池有定位之用;內盤可以轉動,上面又刻多個同心圓,每圓皆代表著古人對宇宙系統某一個層次信息的理解;而外盤為方形,四外外側中點各有小孔,穿入紅線便成天心十道,與內盤配合用以讀取信息之用。 

  而安澤南手中這圓形物雖構造上極似羅盤,但內盤上所刻符號卻古拙神秘,且外盤小孔以線穿入卻只七道。安澤南翻來覆去,終不知其為何物。 

  黑暗中,突有幽幽女子之聲響起:「這是引魂盤,外盤七線主人之七魄,內盤通過魄線的不同組合則能釐定正確信息,再以魂針為引,能夠指使靈做任何事。「 

  安澤南全身劇震,這分明是萼的聲音。他朝門口看去,大門邊上卻空無一人。 

  他先是一愣,然後似有所感,視線朝下方移動,終捕捉到一雙月牙狀的粉色瞳孔。 

  「這……」 

  如果現在看到的是萼,安澤南還不會吃驚至此。但他現在看到的,卻是萼經常抱在手中的那人頭兔身的布偶。 

  但現在安澤南知道,這東西絕對不會是布偶,無論是充滿靈性的雙眼,還是從它嘴裡吐出萼的聲音,都在說明它是個活物。 

  「人頭兔身……」安澤南突然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明明這異獸不斷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卻視若無睹,正是犯了一葉遮目的錯誤。 

  他想起《黃泉錄》中異獸篇有這麼一段記載:人面兔身,能人言;性喜騙人,其肉鮮美,食之言不以真,謂為訛。 

  「訛、萼。」安澤南露出苦澀的笑容:「不愧是喜歡騙人的訛獸,一開始就把我們戲弄於股掌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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