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傀儡
而更加讓王懷安感到不安的是自己的神識在那些血氣彌漫而出之時竟然就如同陷入了一片迷霧之中,再也無法感知到他人的氣息。
既然已經沒有了用處,王懷安幹脆收回了自己的神識,在腦海裏想著要在失去神識感知的情況下如何去應對那個男子手臂上銀色鱗甲所發出的刺目強光。
不過就在王懷安以為那個男子會攻過來之時,他卻還站在原地未動,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問題。
王懷安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瞬間身形前衝,手中的星河長劍直直的刺向錢貴的心口。
錢貴始終未動,就在王懷安即將得手之時,錢貴身旁的黃色木匣突然完全打開,一雙鮮血淋漓的幹枯手掌從木匣之中伸了出來,直抓向王懷安的手臂。
那兩隻血手的突然出現,著實讓王懷安有些沒有想到,他怎麽樣也猜不到那個男子居然會在隨身背著的木匣之中裝著這樣的東西。
王懷安立馬收回刺向錢貴心口的星河長劍,轉而用星河劍重重擊打在了突然伸出的手掌之上。
星河長劍的威能王懷安可是親身體驗過得,所以在擊中了那雙手掌之後,隻是使其凹陷了進去卻沒有將骨頭完全擊碎就可以看出那雙手掌的骨骼有多麽的堅硬了。
王懷安站穩之後才完全看清木匣裏麵裝著的東西的全貌。
是一個女子和一個孩童已經腐爛了的屍體,身體上多處都已經露出了白骨,但是奇怪的是安照常理來說如果屍身已經腐爛到了這種地步的話,流淌在其中的血液應該早已幹涸才對,可是這兩具屍體卻在身上的傷口處都有猩紅的血液流淌而出,看上去十分的詭異恐怖。
王懷安在那兩具屍體的身上都能感受到符篆和真氣的波動,想來他們之所以能夠行動便是因為隱藏在他們身上的符篆的原因吧。
那個黃色的木匣足有半人高,但是裏麵卻隻能看到不停翻滾的濃厚的血氣和向外爬著的兩具屍身傀儡。
對於傀儡之術王懷安當初是聽了然師傅說過的,不過大部分傀儡之術所操縱的傀儡都是用各種天材地寶所煉製而成傀儡,幾乎不會有人把死人的屍身作為傀儡,因為人族一旦身死其體內的靈氣就會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散去,而不會像是妖族那樣,哪怕魂魄消散,其真身依舊會自行流轉靈氣,成為一件天然的重寶。
正因為人族死後靈氣消散極快,屍身極易腐爛,所以從來沒人會把一張珍貴無比的傀儡符浪費在人族死後的屍體之上。哪怕不去說一張傀儡符的價值,單是為了維持屍身靈氣不散、肉身不腐所要付出的代價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了,簡直就是要一直往裏搭錢的虧本買賣,而且還收不到什麽太高的回報。
錢貴將這兩具以
人族屍身所煉就的傀儡放出之後,他便已經耗費了不少的真氣,而且閉上了他唯一的一隻眼睛,不過王懷安現在卻沒有了之前想要趁著錢貴虛弱就果斷出手的想法,那兩具還不知道會隱藏著什麽手段的一大一小兩具傀儡分別站在錢貴的左右,女子傀儡之前被王懷安用星河劍砸中的手臂也已經恢複了原狀。
王懷安沒有什麽動作,但是站在錢貴身旁的那具女子模樣的傀儡卻突然直奔王懷安而來,女子傀儡的行動不快,王懷安能夠清楚的看到她的每一個動作,女子傀儡的攻擊幾乎沒有一下能夠打到王懷安,甚至還不如之前與那個男子的交手讓王懷安更能感覺到威脅,不明白怎麽那個男子還要將這個女子傀儡放出來。
女子傀儡沒有打到王懷安,但是王懷安卻在她的身上又留下了好幾處傷痕,星河長劍甚至將女子傀儡手臂上的骨頭已經完全的打斷,隻因為有著血肉相連,才沒有完全的與女子奴隸的身體分離。
王懷安再一次一腳踹開了撲向他的那個女子傀儡,本想跟上前去用星河長劍擊碎這個女子傀儡頭顱的王懷安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餘初一聲急切的呼喊:
“公子,小心!”
王懷安的目光越過了眼前的女子傀儡,掃視那個站在黃色木匣旁邊的男子之時,卻發現那個本來應該在他身邊的孩童模樣的傀儡已經消失不見了。
再加上此時餘初的一聲提醒,王懷安頓時便心知不妙,手持星河長劍成前衝之勢的王懷安突然將星河劍的劍尖調轉插入地麵,地麵立時塌陷出一個深坑。
由於地麵的塌陷,王懷安的身影自然而然的也向著地麵上出現的深坑之中落入了幾分,恰好躲過了從其身後突然衝出來的孩童模樣的傀儡一擊。
孩童傀儡一擊未成之下再一次快速的遠離了王懷安與女子傀儡的戰場,而那個女子傀儡身上所出現的傷痕也再一次完全恢複,就連斷裂的手臂也在吸收了彌漫在空氣當中的血氣之後重新連接在了一起,再無任何斷裂痕跡。
王懷安將這些發生的事情都看在了眼裏,也大致明白了這兩個傀儡的作用。
這個女子傀儡雖然動作不快,也不過隻是為了吸引王懷安的注意力而已,那個速度極快孩童傀儡才是真正用來襲殺自己的手段,而彌漫在周圍的這些血氣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這些血氣不但能夠阻礙王懷安的神識感知,而且還能被那個女子傀儡吸收,恢複她所受到的傷勢。
如果繼續這樣拖下去,恐怕就算不被那個孩童傀儡偷襲得手,自己最後也會因為體內真氣耗盡而死。
“看來那個男子正在以心神操控著這兩具傀儡,所以他才隻能站在原地,未能配合著那兩具傀儡一
同出手。”
那一大一小兩具傀儡一個打不死,一個打不著,王懷安現在唯一能想到打破這種局麵的辦法就隻有對錢貴下手啦。
王懷安從地麵之上的深坑之中一躍而出,然後身形未曾停留的直衝向操縱著兩具傀儡的錢貴本人。
錢貴自然不會仍由王懷安對自己出手,操縱著女子傀儡從王懷安的身側殺出,阻擋住了王懷安衝向自己的身影。
王懷安一見到那個女子傀儡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也隻能停住身形,用一隻手抓住了女子傀儡直直刺向自己腹部的手臂,握著星河劍的手臂則是將手中的銀河劍對著錢貴用力擲出。
星河劍化作一道流光刺向錢貴,那個孩童模樣的傀儡卻突然出現擋在了星河長劍之前。
王懷安早就猜到了那個男子會用孩童傀儡擋下自己對於他自身的攻擊,但是王懷安也有錢貴所不知道的手段還沒有用處。
被王懷安擲出的星河劍眼看著就要刺中阻擋在錢貴身前的孩童傀儡,隻見王懷安手指輕轉,筆直而去的星河劍就在空中詭異的畫出了一道弧線,繞過了那個孩童傀儡直奔錢貴而去。
錢貴哪裏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錢貴猛的睜開了眼睛,以戴有銀白鱗甲的手臂硬生生的接下了星河長劍。
錢貴本就已經用去了體內大量的真氣,如今雖然勉強擋住了星河長劍,可還是被向後逼退了數步,身形不穩,同時喉嚨中湧出了一股腥甜之意。
而失去了錢貴的操控以後,那一大一小兩具傀儡全部都癱倒在了地麵之上,失去了那個女子傀儡限製的王懷安幾乎在瞬間就出現在了錢貴的麵前,真氣不斷在其右手之上匯聚,然後王懷安便握拳狠狠的打在了錢貴腹部之上。
本就身形搖晃的錢貴也難以出手擋下王懷安的拳頭,頓時上身前躬,一口鮮血從其口中吐出,就連後背處的衣物也完全被王懷安的真氣攪碎,露出了錢貴滿是傷疤的身體。
王懷安的一拳直接將錢貴打飛了出去,直撞到了一顆樹木之後才止住了身形,摔落到了地麵上。
錢貴的體內此時氣機十分的紊亂,似乎就連從地上爬起來的能力都已經沒有,王懷安本來也沒有打算將錢貴殺死,隻不過就是想要使他喪失繼續與自己相鬥的能力而已,所以在出手打在錢貴的身上之時王懷安也沒有用上全力,此時錢貴倒地不起也正好符合王懷安的心意。
王懷安轉身拿起掉落在了地上的星河劍,又走到那個黃色木匣的旁邊正想著要如何驅散從木匣之中擴散而出的血氣之時,在其身後傳來了一聲巨響,王懷安聽到聲響之後就立馬轉過了身,那個先前還倒在地上的氣息微弱的錢貴此時已經對著自己衝了
過來,也不知他到底是用了什麽方法,竟然會使一身已經不多真氣呈現出洶湧磅礴之狀。
錢貴的雙手十指交叉而握,揮動雙臂直對著王懷安的身體重重砸下。
王懷安一手握著星河長劍,一隻手掌張開撐著星河劍的劍身,將星河長劍舉過頭頂,接下了錢貴突然的襲擊。
王懷安雙腳深陷地麵,而且他的身體也在錢貴的大力衝擊之下不斷地向後緩緩傾倒,而且那個倒在地上的孩童傀儡竟然也不知為何已經重新站了起來,飛快的向著王懷安衝了過來。
現在的王懷安接下錢貴的這一擊就已經用上了全力,哪裏還能躲開那個孩童傀儡刺向自己後心的手掌。
王懷安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孩童傀儡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然而就在孩童傀儡的手掌即將觸及到王懷安的身體之時,從錢貴雙手之上傳來的重壓卻突然消失,那個孩童奴隸的手指也不過是劃破了王懷安的衣裳之後就再次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