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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文不可欺

  然而白恒的回答卻讓那名侍從又感到了不可思議。


  “買了!”


  白恒隻說了兩個字,一旁的侍從聞言雙目圓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怪不得你們兩個能夠做朋友,原來是一對腦子不靈光的冤大頭。


  王懷安也沒有想到白恒會答應的這麽幹脆,之前買下那些吃了人鬼丹的男奴之時,白恒還陰陽怪氣的嘲諷了自己一番,怎麽如今聽到自己說要買下這些女奴然後放她們離去之後,白恒卻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白恒如此一反常態倒是讓王懷安的心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有點愧疚,因為無論王懷安要做什麽事,最後花的都是白恒的錢財,雖然白恒一直都在說王懷安送給他的紫華丹價值遠遠超過白恒所花的那些錢,可是一直在孤島中生活的王懷安早就已經將這些外麵無比稀少的丹藥視為平常之物,他其實一直都在懷疑自己的紫華丹是不是真的如同白恒所說的那樣乃是無價之寶。


  王懷安湊近了白恒說道:“白恒,我這除了丹藥還有一些靈藥,品級都是在那捆鐵線草之上,要不然我再給你一些靈藥……”


  王懷安出言說話之時,站在白恒身後一直沒有動過的啞奴突然身體一歪,看似打了一個踉蹌,直接將跪在一旁記錄出價的那名侍從撞到在地。


  被突然撞倒的侍從也有些慌亂,坐在地上先是看了一眼將他撞倒的啞奴,隨後又看了一眼好像別無察覺一直都在互相低語的白恒和王懷安兩人。


  侍從確定沒有驚擾到白恒和王懷安兩個人之後這才立刻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賬本,重新跪在了一旁。


  侍從心中已經將撞倒他的啞奴給罵了一個遍,也不是因為被啞奴將他撞得有些疼了,而是萬一驚擾到了坐在前麵的那兩位客人自己一定會被主家責罰,他可不想被人活活打死或者淪為那豬狗不如的奴隸。


  不過被啞奴這麽一撞,倒在地上的那名侍從剛好沒有聽到王懷安所說的那番話,等到他再次起身跪地之時,白恒已經用手指擋住了自己的嘴巴,示意王懷安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王懷安見狀隻是張著嘴,卻沒有聲音從他的嘴巴之中發出。


  “王懷安,就算你身上有寶貝你也不能這麽顯擺呀,這要是讓外人聽了去,到時候起了歹意你不是自找麻煩嗎。”


  白恒的這句話好像是在說給王懷安聽的,但是聽到了這番話的那名侍從立馬向後退了退,也將本就低下去的頭顱壓的更低了。


  王懷安可沒有去管那名侍從在做什麽。


  “我可沒有跟你在開玩笑,今天晚上我的確是花了你太多的錢財了,雖然你說我給你的紫華丹很值錢,可是那也是你我之間說好的,不能用它們來抵消你今晚的花費,那捆


  鐵線草既然可以賣上那麽多的錢,那我給你的靈藥一定能夠賣出比它更多的錢財。”


  “比鐵線草賣的還要多?那鐵線草已經是下品靈藥了,你要給我的難不成是中品靈藥?”


  王懷安搖了搖頭。


  白恒繼續說道:“那你打算拿出來的也就是下品靈藥了吧,可是就算是同為下品靈藥,這鐵線草的功效如此神奇,能超過它的也不多了,難道你有比鐵線草更好下品靈藥嗎?”


  白恒真的是一點都不懷疑王懷安能夠拿出一株稀有的下品靈藥,甚至是他能夠拿出中品靈藥白恒也能接受,因為白恒畢竟已經見識過了王懷安手中的那瓶紫華丹,而且白恒還吃過一顆,親身體會過紫華丹的神奇功效,依照白恒的猜測,若是想要煉製紫華丹一定會用上中品靈藥,否則就算能夠使煉製出來的丹藥散發丹香,也不可能會使紫華丹具有那般奇妙的功效。


  王懷安在聽完白恒所說的話之後依舊是再次搖了搖頭,他在心裏也猶豫著要拿出何種品階的靈藥送給白恒。


  靈藥四品,無論是相對來說較為常見的下、中兩品靈藥,還是稀有的上品靈藥,在沈老漢的那串木珠形式的須彌法器之中都有,甚至是連世所罕見的仙品靈藥也存放著幾株,隻不過是不同品階靈藥所帶的數量多少有所差異罷了。


  “現在第一名女奴最高出價為五枚銀刀幣,若是沒有比這更高的出價,那這第一名女奴就要歸這位出價最高的客人所有了。”


  方台上孫姓老者的聲音響起,第一名女奴的競價即將結束,白恒看著還在沉思的王懷安笑著說道:“本少爺早就已經說過了,你今晚在交易會之中所花的錢財全部都由我承擔,既然我能說出這句話難道還會因為你所花的錢財數目就失言改口嗎?那我白恒的臉麵和信譽何在?我白恒的信譽若是沾染上了錢財的銅臭之氣,豈不是就成了對我最大的羞辱了嗎。”


  “諸國皆言我大秦之人為村野莽夫,隻會以武施暴,一不通文理,二不講禮法。可我秦人不光尚武,亦敬文脈,尤重信義。”


  白恒說完沒來由的想起了一件讓他對自己的父親大為改觀的一件事,白恒少時也曾如一般豪門大族的子弟一樣飛揚跋扈,曾在一次外出遊玩之時聽到酒樓裏一名喝醉後的老儒生對他的父親武安侯一頓破口大罵,說其不知民生疾苦,不懂戰禍害民,隻知道用萬千屍骨去掙軍功,去換取自己的侯爵之位。


  白恒雖然當時與他的那位父親並不親近,但是聽到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去如此辱罵其父心裏也湧上了一股怒意。走在酒館之外的白恒立時翻身下馬帶著侍從將那位老儒生痛打了一頓,直打的他昏迷不醒失去了意識。


  就在大


  多數的人都以為這件事傳到那位武安侯耳中之後那名老儒生肯定難逃一死,甚至連他的親族都會惹禍上身之時,年少的白恒卻在當天就被用繩索吊在了武安侯府之外,後背上還有因遭受了抽打而未幹涸的血跡,那些跟隨白恒一起動手打人的侍從更是被武安侯派人施以丈刑,打了個半死之後直接丟下了大獄。


  白恒在武安侯府之外足足被吊了一天兩夜,最後也是在昏迷不醒失去意識之後才被放了下來抬回侯府。


  外人不知道之後發生的事,但是白恒在被人抬回侯府之後足足昏迷了四天才醒過來,然後就一直被關在侯府之中不能出門。


  在自己的意識還不是很清醒的時候,白恒恍惚之間總是能聽到他母親的哭泣聲,那時候白恒心裏對他的那個父親充滿了恨意,然而他在聽到了他父親武安侯與他母親所說的一番話之後心裏得恨意也就沒有那般根深蒂固了,最後隨著他的成長和經曆那股恨意慢慢消散,甚至讓他開始欽佩起了他的父親。


  “你別再哭了,哭的我心煩,你有這個功夫就不能再去看看你那個兒子的體熱退了沒有。”


  “恒兒是我兒子就不是你兒子啦?你現在知道心疼了,打他的時候,把他吊在外麵的時候怎麽沒看到你心疼。”


  “他犯了如此大錯,就必須受罰。”


  “那也不至於罰的這麽重呀,你總是把你在軍營裏的那些毛病帶回到家裏來,你看看這都第幾天了,恒兒連點清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罰的重?你會看不明白他犯下的錯有多重嗎!那些文官大老爺對我的罵聲還少了?他們那一個所罵的話不比那個醉酒的老書生說的更加難聽,在朝上日日彈劾,在朝下作文寫詩,變著法兒的罵我這個武安侯,可我受著,大不了就張嘴罵回去,他們說不出口的髒話我說的出口,罵到最後我反正是不難受,還是那些個文官大老爺們一個個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的。”


  “他們連罵人都罵不過我,要是能夠動手我一個人還不早就把大殿上的那些文官全都打趴下了,可是這麽多年除了嘴上嚇唬嚇唬他們,我可曾真正的動手打過一個讀書人?我不怕徹底得罪了那些文官大老爺,可是秦國怕。武可立國,可武不能治國,這些文人的唾沫和筆杆子殺不了我,但是他們能用這些唾沫星子和他們手中的筆滅了秦國,若是我將每一個罵我的讀書人都打一頓解氣,那秦國終將文脈不存,到時秦國便是國破山河碎。”


  “恒兒所犯的過錯還算小嗎?我若是不重重的罰他,那麽已經被說成是‘山野莽夫’的秦人不就真的成為了世間所有文脈之敵了嗎。我大秦若要稱霸諸國,武應無敵於世,文亦當之。”


  其父武安

  侯的這一番話對於當時的白恒震撼極大,而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也讓白恒更加認同了他父親當年所說的這些話。


  秦國朝上得那些文官大老爺雖然對於武安侯的罵聲仍然不斷,但是卻無一人提及白恒毆打老儒生一事。他國諸子百家文脈的學子、先生不斷入秦,秦國文脈日漸昌盛。在秦國之內名聲極盛的大家願意身入武安侯府為武安侯之子傳道受業。


  正因為此間種種,秦國才能與諸國鼎立於世。


  白恒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胸口。


  “我白恒說話算話,你就不要再糾結要花多少錢的事了,我老爹的錢花不完。”


  白恒揮手叫來了身後的侍從。


  “那名女奴本公子出價十枚銀刀幣。”


  自從先前聽到了白恒看似無意的警告之後,跪在他身後的侍從哪裏還敢在心中多做他想,依照白恒所言幹脆利落的記下了白恒的對於女奴的出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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