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血翼蝠王
了然道人和言不凡陸續為泊子村之中另外兩個得了怪病之人祛除了體內的妖氣,等到忙完之時,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三人走在村子裏回去王裏長家的路上。
王裏長一路上不停地說著感謝了然道人的話,了然道人打斷了王裏長的話說道:“老施主,先前聽你說,烏山上曾經亮起過奇怪的金光,不知道能不能請老施主仔細的同貧道講講。”
王裏長聞言說道:“老道長這是說的哪裏話,這事在我們村傳的沸沸揚揚的,還有什麽能不能細說的,老道長想聽的話,我就跟老道長說說。”
“就是前段時間的晚上,估麽著村裏人都要睡覺了的功夫,這外麵突然就閃出了一道亮光,那光亮金燦燦的直晃眼睛,但是閃過一下就沒有了,等村裏人都出門去看的時候,也再也沒有出現。第二天就聽村裏人說老劉頭看見昨晚上那道亮光是從烏山上亮起來的,肯定是有寶貝出現在烏山上了。這不就有幾個膽子大的年輕人就上了烏山去尋寶了,結果找了好幾天寶沒找到,一個個就神神叨叨的從烏山裏走了出來,患上了怪病。”
言不凡和了然道人都沒有說話,仔細的聽著王裏長說的話。
“再後來,大夥就都害怕了,說是山神的懲罰,誰也不敢再去烏山了,就連每天出去做農活也是擔驚受怕的,就怕自己也患上那種怪病。”
三人說話間就走到了王裏長家的門口。
了然道人這才開口說道:“老施主,今天你也忙了半天,如今早早回去休息,貧道的這個弟子也煩勞施主多多照應一二,貧道還有些事要去處理,就不進院子裏。”
言不凡趕忙開口問道:“了然師傅,你這是要去哪裏呀,是要去那個烏山上看看嗎?”
王裏長一聽了然道人玩去烏山,也開口說道:“老道長啊,這事你可要好好想想,小心行事呀,這陣子烏山上怪得很,何況現在還是晚上,你就算要去烏山,也等到明日天亮以後再去,我再在我們村裏找幾個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陪你一塊去,今晚我看就算了吧,免得出什麽事情。”
了然道人笑著說道:“奇兒,老施主你們不必擔心貧道,貧道隻是去烏山之下轉轉,然後就回來了,不會出事的。”
言不凡又說道:“了然師傅,不然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吧。”
“算了,奇兒,你今日也已經很疲累了,還是同老施主回去休息吧,為師自行前去就可以啦。”了然道人說道。
了然道人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言不凡還想出聲叫住已經離去的了然道人,一旁的王裏長開口說道:“小哥呀,我看你的這位師傅也不是莽莽撞撞的人,老道長定然是心裏麵有譜,你也不用太著急了。”
言不凡點了點頭。
“走吧,小哥,回家裏去吃點東西。”王裏長打開了自家院子的門對言不凡說道。
言不凡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施禮說道:“老施主先請吧。”
王裏長笑了一聲,然後率先走進了院子,言不凡這才跟著他走了進去。
王裏長沒有關上院子門,想是在給了然道人晚上回來留著大門。
“小哥呀,以後不要老施主老施主的叫了,顯得外道,不如
叫一聲王大爺聽著親近,也省的叫的生分啦。”王裏長說道。
“王大爺,晚輩嚴奇,您以後叫我的名字就好。”言不凡回答道。
王裏長笑了起來。
“哈哈哈,好,嚴奇小哥,咱們進家裏吃飯吧。”
了然道人同言不凡分開以後順著村中小路徑直走上了烏山,直走到了一處樹木沒有那麽多的小空地處才停腳步。
了然道人雙手攏入道袍長袖之中,開口說道:“施主既然已經跟了貧道這麽久,不如現身同貧道一見。”
四周依舊是空空蕩蕩的,除了風吹動樹葉而發出的響聲之外,沒有任何回答。
了然道人見狀雙手結成法印,一腳輕踏地麵,一圈淡青色的漣漪以了然道人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一個佝僂的身影拄著一根木棍悄然無聲的出現在了了然道人的身後。
那個身影出現後,了然道人也轉過了身體,麵對著那個人說道:“施主如此鬼鬼祟祟的行事,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那人聞言有些疑惑的用沙啞的嗓音問道:“哦?這麽說來,老道長是知道老夫是何來曆和來此所謂何事嘍?”
了然道人笑了笑說道:“雖然隻是猜想,但也八九不離十。”
“既然如此,那道長不妨說出來聽聽,看是否真如老道長所想。”那人出言說道。
了然道人從道袍長袖之中抽出一柄木劍握在了手中說道:“說與不說其實也無甚區別,總歸是要與施主切磋一二的,施主,請吧。”
那人竟然將雙腿抬起,拄著木棍就那麽盤腿坐到了半空之中。
“老道長,不要這麽心急嗎,把話說清楚以後再動手也不遲,怎滴這將死之人居然比殺人之人還要著急哪。”
了然道人似乎完全沒有聽出來那個人話語之中的挑釁之意,而是仍然心平氣和的說道:“施主無非就是幽泉冥府中人,亦或者是杜輝之爪牙。”
“那老道長可是猜錯了,老夫既不是幽泉的人,與那杜輝也無甚瓜葛。”
聽了那個老者說的話,這一下倒是讓了然道人有些意外。
了然道人將手中木劍負於身後,開口問道:“既然如此,不知施主暗中跟隨貧道所謂何意?”
“自然是為了取老道長的性命。”
“不知施主為何要如此?”
“為何?”老者說著,猛的拿起手中的那根木棍擲向了然道人。
木棍夾帶著破風之聲刺向了然道人的胸膛,了然道人並未躲閃,抬手一指,那根木棍就止住了來勢,靜靜地懸浮在了空中。
了然道人輕輕一揮手指,那根木棍立馬在空中畫出了一條弧線,然後深深插在了那個盤坐在空中之人麵前的地麵上。
老者也不為所動,喃喃的在口中說道:“這就沒錯了,這就沒錯了……”
與此同時,在老者的身上流出了一股好似流水一般的血色濃霧傾瀉到了地麵之上,凡是與血霧接觸的草木全部在瞬間枯萎化作枯敗死之物,血霧不斷向四周擴散,眼見著就要蔓延到了然道人的腳下。
了然道人手中的木劍自行脫手而出,懸浮在了然道人麵前的地麵之上,蔓延而來的血霧立
時便被分割而開。
盤坐在空中的老者見狀抬起一隻手臂,彌漫在地麵上的血霧也開始不斷向空中攀升。
了然道人一揮衣袖,從其長袖之中飛出了十幾張黃色的破魔符符篆,並排漂浮於空中,了然道人雙手結印,口中念道:
“術承於天,道行於世。鬼物不侵,妖邪退散,急急如律令!”
十數張破魔符同時亮起微弱的的泛黃光芒。
破魔符與血霧一接觸,立馬在冒出一縷白煙,霎時間整片血霧似乎都被點燃,沸騰了起來,顏色也逐漸變淡。
老者冷哼一聲,將雙手同時伸入血霧,本來在沸騰翻滾的血霧立馬重新穩定了下來。
血霧翻湧,一隻由血霧化成的大手從血霧之中伸出,抓向了然道人。
了然道人的身體緩緩飄起,身前懸浮的木劍也隨著了然道人的身體飛向空中。
木劍劍尖對著血霧之中伸出的血手,了然道人的手臂不斷在空中揮動,一張一張的符篆不斷地從了然道人的長袖之中飛出包裹到木劍之上。
了然道人揮手指向血手,已經被符篆完全包裹的木劍在空中一閃而逝,刺向血手。
符劍與血手相撞,寂靜無聲,卻在空中激起了一圈漣漪,漣漪所到之處血霧消散,在血霧之中枯萎的草木也都化為了塵埃。
血霧緩緩湧回盤坐在空中的老者的身體;劍身上的符篆已經完全消失的木劍也自行飛回了了然道人的手中,二人周圍已經再也沒有一棵草木,隻剩下一片光禿禿的土石。
“施主莫非就是隱匿在烏山之上的妖族嗎?”了然道人開口問道。
老者聞言大笑出聲。
“哈哈哈,隱匿於此?我韋孚會看得上這一片靈氣稀薄的小土包?”
聽到老者自報姓名,了然真人雙手緊握,眉頭緊皺,如臨大敵。
“閣下難道就是血翼蝠王?”了然道人開口問道。
韋孚仍然笑著說道:“沒想到過了這麽久,青玄山的後人還會記得我的名頭。”
血翼蝠王韋孚,本體為吸血妖幅,一百多好年前隻身一人殺入青玄山,衝破太虛觀山門,隻為殺死一位青玄山太虛觀的門下道士,後敗於太虛觀觀主手下,隱遁而去,不知所蹤。
“蝠王大名,如雷貫耳。”了然道人施禮說道。
“不用如此惺惺作態,你們青玄山太虛觀的虛偽,旁人或許不知,但我韋孚一清二楚。怎滴?既然已經知道了老夫的身份,不知這位老道長是否也對老夫起了殺心?”韋孚臉上笑意玩味的說道。
了然道人卻將手中木劍收起,語氣平淡的說道:“貧道與蝠王並無仇怨,蝠王也非是此地禍害百姓的妖族,貧道無心與蝠王搏命。”
韋孚聞言再次大笑出聲。
“哈哈哈,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太虛觀。你想要一個殺老夫的理由?”
了然道人搖了搖頭。
“你想要的話,老夫倒是可以送給你一個完美的理由。”韋孚說著周身再次流出濃濃的血霧,並且不斷的在韋孚的後背處聚集,片刻之後一雙不斷有鮮血滴落的蝠翼在韋孚的後背展開。
“老夫本為妖族,這個理由可否足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