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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武夫,修士,江湖事。

  麵館之內落針可聞,所有人都是隻盯著那個站在門口不遠處的少年,跟著劉教頭一起來的三個人本想在劉教頭出手後也跟著上去幫手,但是變故來的太快,劉教頭飛出去的速度也不慢,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江湖路上武人分兩種,一為煉體武夫;一為養氣修士。


  武夫者強筋骨練體魄,習武功招式學拳腳兵器,雖身手氣力高於常人但卻不曾開穴通脈,體內也無純粹真氣隻是尋常武人;然而修士則大不相同,除同樣習武功學兵器外,都身懷一門奇功異法用以在體能丹田之處藴養出一道純粹真氣,修士在與人交手時便可控製真氣破體而出以助其招式的威能。所以即便是相同的招式尋常武人和修士無論在殺力之大還是在範圍之廣上都無法相比。江湖上也就有了“武夫難尋武真義,修士自在大道中。”的說法,講的是尋常武夫難以發現武學的真正奧義,然而修士卻天生就能用出招式的真正精髓。武夫和修士在江湖之上的地位也自然是天差地別。


  江湖修士多有師門傳承,隻有極少數的人福緣深厚在陰差陽錯之下也習得奇功異法進入修士一途。修士分天地玄黃四境。天凡、地絕、玄音、黃符,以自身真氣突破身體四門穴位所劃分。


  破膻中而入黃符;衝大椎而進玄音。湧泉通者地絕士;百會開是天凡人。


  江湖修士為修煉自身真氣破穴衝關身入天凡至境無所不用其極,然修士雖眾,入天凡至境者當今江湖唯三人而。甚至很多修士終身不曾身入黃符一境,惶惶一世,飲憾而終。


  劉教頭都沒有能夠碰到人家就被打趴下了,如今咱們三個本事平平的江湖武夫也就更別想和你人家修士硬碰硬啦,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立馬一起跪下開始抹眼淚,其中一人往前跪爬了兩步哭著道:“道長饒命,道長饒命。小的們有眼無珠衝撞了兩位大人,大人高抬貴手放過小人吧!”說著還在地上不停地磕起了頭。


  言不凡哪裏見過這種情況,從來都是自己跪著被沈師傅打手板,哪裏被人下跪求過,自己不過是瞧著那個什麽劉教頭竟然出手打那個對自己和了然師傅客客氣氣的小夥計而且還出手那麽重,一時氣憤所以才“動了手”,可是自己從來也沒想把跪在地上這三個人怎麽樣啊,他們怎麽就跪在底央求自己了呀。


  言不凡想要上前把他們扶起來,可是那三個人見到言不凡走過去後竟然連滾帶爬的往後躲,言不凡見狀問道:“你們躲我幹什麽?趕緊起來呀,打人的也不是你們。”跪在地上的三個人聞言連聲道謝,並且又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這才敢唯唯諾諾的站起身,但是仍是和言不凡保持著距離。


  掌櫃的和眾人見言不凡開口說話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一眾食客除了之前與劉教頭交手的漢子外全部都跑了出去,現在可不是兩個武夫打架了,這修士一動手從來都沒有鬧著玩的,說不定動輒就是一條人命,所以誰也不敢在留下來看熱鬧,唯恐一個不慎就把自己的性命丟掉了。


  最想逃跑的莫過於萬永商行的三個打手了,但是那個修士小老爺正盯著自己,他們三個也是有心沒膽,隻能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了然道人將已經暈倒的小夥計扶到了櫃台旁,讓他能夠靠著櫃台而不至於躺倒在地上,然後走到掌櫃身邊施禮道:“哪位小施主並無大礙。但是此番實在是對不住施主了,打壞了您許多的桌椅,可是我們師徒二人身上實在是沒有銀錢賠償給施主,還請施主勿怪。”


  麵館掌櫃趕忙還禮,聲音顫抖的說道:“不……不敢麻煩老道長,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小店自行收拾收拾就好。”此時站在一旁的那個漢子開口道:“這是怎麽說也是跟我有關係,掌櫃的,這錢我賠給你。”說著掏出一個錢口袋,扔給了麵館掌櫃,掌櫃接過錢袋有些為難,不知道當收還是不當收。那漢子見狀又開口道:“掌櫃的,不過幾十枚錢,收著吧,我高峰行走江湖隻為打抱不平鋤強扶弱,從不在乎這些身外物,安心留下吧。”說著走到旁邊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刀鞘,叫手中長刀歸入刀鞘之中。


  了然道人對那個漢子拱手道:“壯士高義!”


  那個叫高峰的武夫漢子也拱手回禮道:“老道長言重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就此別過。”漢子說完向言不凡也抱拳拱了拱手就此離開了麵館。


  了然道人和言不凡也不再逗留,再

  次和麵館老板道了聲抱歉也一起離開了麵館。


  待二人走遠之後,萬永商行的三個人才趕忙抬起已經暈死過去的劉教頭跑了出去,隻留下一臉茫然的麵館掌櫃自言自語道:“今天這叫什麽事啊!”


  日落西山,天色也暗淡了下來。了然道人和言不凡走在街上,言不凡還是第一次出手與人交手有些興奮的開口說道:“了然師傅,那人可真不經打。”


  了然道人語重心長道:“江湖事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不曾有錯,但今日之事你本可以將那個劉教頭手中兵器奪下便可,不該出手將其打暈,況且若是我們不以萬分小心行事,還會泄露你的身份,切記不可再如此魯莽行事。”言不凡聞言點頭稱是,然後就不再言語。


  了然道人和言不凡二人本想原路走出烏石城,可走到之前賣藥的那家同濟醫館時,看到醫館已經被一群人圍了起來,醫館裏還傳出打砸東西的聲音和叫罵聲。


  了然道人和言不凡走到人群外停了下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無奈醫館外的人實在太多,醫館內的事兩人一點都看不到。


  正當了然道人想要詢問路人醫館裏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本來圍成一圈的人群突然開始向兩邊分開,醫館內一個男子一邊拽著先前開口讓店內小夥計收下藥材的醫館掌櫃往外走,一邊對其破口大罵,在他們身後還有兩個人抬著一個木板,木板上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老人。


  “你這個庸醫,還什麽幾十年的老醫館,我呸!我看你就是個大騙子,胡亂開藥害人性命。走,跟我去見官,你看我讓不讓你這個破醫館關門,快走!”


  男子揪著醫館掌櫃的衣服往外拽他,醫館裏的小夥計則抱著那個男子不讓他出去,醫館掌櫃也抓著那個男子的手說道:“客官你先放手,我都和你說了這不是我開的藥的問題,一定是你家老父親吃了什麽壞東西才導致腹瀉不止以至身體虛乏,你先放手讓我再給你家老父親診一次脈。”


  人群裏也有人走出來攔著那個男子勸道:“這同濟醫館是老店啦,席大夫也是祖傳的醫術,診病用藥這些年也從沒聽說出現過什麽差錯,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兄台我看你還是先放開席大夫,大家有事慢慢說。”


  那個抓著醫館掌櫃的男子則不吃這一套說辭,一把推開那個上來勸他的人說道:“你誰呀你,還能有什麽誤會,你看到沒有我爹就是吃了這個騙子開的藥,結果就變成這樣了,你還說有誤會?我看你是不是跟這個騙子一夥兒的呀,我告訴你給我讓開,別攔著我,不然我連你一塊帶去見官!還有你這個臭小子,你給我撒開!”男子又伸出手用力地推著死死抱著自己的藥店小夥計。


  了然道人見狀快步走到那個男子身邊,施了一禮說道:“這位施主,還請你息怒,先放開掌櫃,咱們有什麽事從長計議。”


  言不凡則趁亂來到那個躺在木板上的老人身邊,伸手搭在老人手腕上,平心靜氣的為其診脈。


  正在推著醫館夥計的男子聞聽了然道人的聲音轉過頭來,一見竟然是個穿著破爛的老道士張口便罵到:“你又是從那個破道觀裏走出來的臭道士,看你是個出家人我不與你動手,不過我可告訴你,別亂管閑事。不然,本大爺我今天可就不客氣啦,到時候可別怪我出手太狠,打的你找不到回你那破道觀的路。”


  “這位老人家沒事。”正當場麵混亂不堪的時候一個聲音突兀的在醫館裏響起。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那個出聲的人,隻見那人是個不大的少年,身穿粗布但是相貌不俗,此時少年正一手搭在躺在木板上的老人手腕上,一手扒開老人的眼睛仔細觀察著。


  出聲的正是言不凡。那個正在罵了然道人的男子回過神指著言不凡喊道:“哎,你是哪來的,把手給我拿開,別在這裏胡說八道,你懂什麽,沒事的人怎麽能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言不凡也不怕那個男子,站直了身子繼續說道:“這位老人家脈搏微弱,麵色萎黃,應該是脾胃虛寒,腸胃不調所致,至於為何腹瀉不止導致身體如此虛乏應是近期吃了什麽刺激性強或者十分油膩的東西導致的。”


  男子聽完一愣,弱弱說了一句:“難道是今早喝的雞湯?”


  醫館掌櫃聞聽此話臉色立變,一把甩開男子揪著自己衣服的手嚴厲道:“什麽!你家老父親本就是上了年紀,脾胃不調,早上隻應當吃些清粥小菜即可,你


  怎麽能給他喝雞湯這種油膩發物!如今你父親身體如此虛乏定然是傷了元氣。”


  男子也有些委屈的說道:“我是看著家父麵色不好,想著給他吃些雞湯補補,可……可是怎麽會這樣哪,誰成想居然會這樣。席大夫,你大人有大量,你看現在我爹還有救嗎?您高抬貴手救救我爹吧。”


  醫館掌櫃一甩袖子,哼了一聲說道:“念在你也是出自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


  醫館掌櫃重新替躺著的老人診了脈,然後開了一份藥方,吩咐順子趕緊依著藥方去櫃上抓藥。


  那個叫順子的小夥計聞言抹了一把眼淚,有些氣鼓鼓的照著掌櫃的吩咐去抓好了藥拿給那個前來醫館鬧事的男子,男子臉色也有些尷尬,接過打包好的草藥,叫人將自己父親抬走後也打算要走,但是卻被順子出言叫住:“怎麽,這就要走了?藥錢還沒給我哪。”男子聞言轉身付了藥錢灰溜溜的跑出了醫館。


  醫館掌櫃向門外的人群道了聲謝,那群行人一看醫館的事已經過去,也沒什麽熱鬧可看了也就三三兩兩的都散開了,隻是還在時不時的討論著那個身穿粗布長衫的俊秀少年。


  了然道人和言不凡也打算離開醫館就此離去,但是醫館掌櫃卻叫住了兩人,吩咐順子關上了醫館的大門,大門關上後醫館掌櫃說了聲:“多謝道長與小道長相助之恩。”說著就要給了然道人和言不凡跪下。了然道人趕緊將醫館掌櫃扶起,不讓他跪下去,而後連忙說道:“施主千萬不可行如此大禮,先前若不是承蒙施主收了我們師徒二人的藥材,說不得今天我們二人就要餓了肚子了,而且不過是些許小事舉手之勞而已,施主莫要掛懷。”醫館掌櫃尷尬一笑然後說道:“順子去倒茶,二位道長這邊請坐。”說著引著了然道人和言不凡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名叫順子的小夥計也端來了三杯茶水分別放到了三人麵前,然後尷尬的拿著托盤規規矩矩的站在醫館掌櫃身旁低頭不語。


  醫館掌櫃拿起茶水說了一聲“請”,言不凡拿起麵前的茶水喝了一口,一呲牙,心道:味道澀苦,可比不了在島上沈師傅用靈藥泡的藥茶好喝。


  三人放下杯子,醫館掌櫃說道:“在下姓席是這同濟醫館的掌櫃,這個是我的徒弟也是醫館裏的夥計叫順子,之前順子魯莽。多有得罪二位道長,還請老道長和小道長多多見諒。順子,還不跟兩位道長賠禮。”站在席掌櫃身邊的小夥計趕忙作揖說道:“請老道長贖罪。”


  了然道人擺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席掌櫃和小施主不必掛懷。貧道道號了然,這個是我的弟子……”


  言不凡聞言站起身也作揖施禮道:“我叫嚴奇,嚴厲的嚴,奇怪的奇,嚴奇見過席掌櫃。”


  了然道人一愣,隨後就明白了言不凡的用意。既然是為尋找言笙的下落,言不凡更名換姓的確可以省去不少麻煩事,不然若以言不凡的真名相告,若是傳了出去被杜輝和幽泉的人知道哪可就麻煩啦。


  言不凡重新坐了下去,了然道人看著他笑而不語,輕輕點頭。席掌櫃則是對著了然稱讚道:“了然道長的這位嚴奇高徒不光相貌堂堂,而且年紀輕輕就有一身好醫術,比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弟可是要強上太多啦。”


  了然道長回了一句:“席掌櫃謬讚了,各有所長而已。”


  席掌櫃又開口問了了然道人和言不凡從何而來,到烏石城又為了什麽事,自己若是能夠幫忙定然不會推脫。


  正在了然道人為難如何回答之際,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一個聲音不停喊著:“開門開門,快來人開門。”


  席掌櫃示意身旁的順子快去開門,別怕是前來尋醫問藥的客人。隻是當順子打開門後走進來了五個男人,其中三個人正是之前麵館裏的那三個萬永商行的打手,還有兩人看穿著打扮與之前被打暈的劉教頭無異,應該也是萬永商行的教頭。


  席掌櫃剛要起身詢問,了然道人一揮手說道:“席掌櫃安坐,此事與席掌櫃無關,順子小施主,也請你站到席掌櫃身旁。”


  那三個之前見過的打手一看屋內果真坐著了然道人和言不凡,對著門外喊道:“大小姐,打暈劉教頭的兩個人就在這。”他話音剛落一個手拿長鞭,身穿獸皮皮甲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醫館小夥計順子看了一眼走進醫館的女子渾身一顫,這兩位怎麽惹上這個女子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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