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桑大夫的女兒姓木
楚蘭讓他們一家三口都起身入座,她才看向齊柏與青峰笑說:“青峰明年就到歲數了,剛好八月定親,走完前三禮,遞交聘書。等後頭選個吉日,把後三禮與禮書遞交,之後就是迎書了。”
“娘!”青峰望著她這位做事如此雷厲風行的母親,這才哪兒才到哪兒,就把事都安排好了?
莫嬤嬤慈愛對青峰笑說:“三小姐,夫人如今還是主人,這些婚姻之事,自然能做得了主的。”
齊疏拱手感激道:“多謝夫人考慮周全,將一切都安排好,更是……不嫌棄犬兒,讓三小姐下嫁犬兒。”
齊柏心裏是很高興的,就怕青峰不樂意……
青峰被齊柏盯得惱羞成怒道:“你這個呆子瞅我做什麽?我……娘都這麽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哎呀!你們太討厭了!”
“三小姐……”齊柏見青峰捂著臉跑了,他就想追,可是……
楚蘭對這傻小子一笑道:“去看看青峰吧,小姑娘家臉皮兒薄,你可得哄著她些。”
“多謝夫人。”齊柏拱手一禮,也就轉身跑出去追青峰了。
齊疏和尤氏都很高興,倒不是他們想脫離奴籍,而是瞧見兒子和喜歡的姑娘能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才是讓他們最欣慰高興的。
楚蘭看向齊疏夫婦說道:“你們也別怪我太心急,實在是青峰的年齡到了,今年不嫁,明年可就等不了了。”
“小人明白夫人的苦心,小人一家也感激夫人的大恩大德。”齊疏無悔一輩子為奴伺候主子,他也無悔讓子孫後代為主子效力。
隻是世事多變,誰能想到他這家這傻兒子,竟然會瞧上主家小姐了呢?
也幸好夫人和大小姐宅心仁厚,沒有怪罪他家傻兒子,還這樣為他們家考慮的混賬兒子,一心要成全這對有情人。
楚蘭又交代孫嬤嬤,回頭讓管家跟著齊疏去趟縣城衙門,拿著蓋有她印章的書信去,秦大人自然就會把諸事辦妥了。
齊疏夫婦感激涕零,隨之,也就退下去了。
木槿在齊家夫婦離開後,
便又飲茶笑問:“青峰的婚事已有著落,那長虹的呢?可有心上人?”
長虹聞言一愣,搖了搖頭道:“大姐莫說笑,我沒有心上人。”
“是沒有心上人,就是被大老粗給纏上了。”桑彥喝茶在一旁笑說。
“大老粗?誰啊?”木槿抬頭看向羅漢床邊坐的母親,這是又發生什麽她不知道的事了?
長虹的臉果然紅了,蹙眉微惱道:“是他一廂情願,我可沒搭理過他。”
楚蘭抿唇一笑說:“還能是誰?不就是哪位梁鷹梁鏢頭嗎?”
“梁鷹……”木槿皺眉回憶一下,也是撲哧一聲笑說:“就是那個連長虹和青峰是男是女都沒弄清楚,就幫他妹夫來收拾……哈哈哈!長虹,這個是傻乎乎的,可是長得還是不錯的。”
桑野在一旁也點了點頭道:“梁鷹父母雙亡,有奇遇,學了一身好武藝,獨自拚搏開了一家鏢局。人嘛?光明磊落,敢作敢為,在道上頗得人敬重。”
就是有點像阿槿說的,傻乎乎的。
木槿看向她家的人形“百科全書”,連這種事他也門兒清啊?
長虹對梁鷹雖然沒有怎麽討厭,可心悅卻談不上。
楚蘭也是因為瞧出來,長虹還沒交心給梁鷹,才沒有擅作主張為長虹牽紅線的。
有些緣分,是需要水到渠成的。
……
木槿也沒有再拿長虹和梁鷹開玩笑,陪著母親去給祖母上了一炷香,之後又陪母親在花園散散步,她才和桑野離開了桃花苑,隨長虹一道去了芳草齋瞧瞧。
桑彥也又去了桃花醫館坐診,自然,還把木槿拉去隔壁醫館奴役了。
“我說爹,有你這樣的嗎?人家女兒是掌中寶,你卻讓你女兒來拿刀給人家……開膛剖腹?”木槿手裏拿著一把手術刀,後堂木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又是闌尾炎。
原本是輕微複發,桑彥覺得這人飲食習慣不好,提議讓他早切除,不然後患無窮。
“行了丫頭,我要是寶貝心肝兒的寵著你,你早受不了的雞皮疙瘩掉一地了
。”桑彥是難得抓住這丫頭,好好和她探討下醫術。
當然,還得教教這群蠢徒弟。
等以後他走了,陪桑野去戰場上了,他們支撐不起來桃花醫館,咋辦?
“爹,我還是幫你整理藥草吧?實在不行,我去幫你坐診,你就別折騰我了,畢竟……今兒個我穿的這麽漂亮。”木槿很怕她的襦裙弄髒,這可是月白色的羅裙,染上血就完了。
“行吧,你去坐診,讓他們幾個幫忙打打下手。”桑彥瞧這女兒今日打扮的像仙女一樣,真弄一身血汙,那可真是……
木槿把刀遞給一個已經不血暈的小師弟,飄逸瀟灑的去了前堂坐診。
一名年輕男子,背著一名瘦弱男子風塵仆仆進了桃花醫館。
木槿在坐診,診斷的是一位腹瀉不止患者,紮了一針在上脘穴為對方止瀉,又開了一張藥方讓他們去抓藥,總要標本兼治才好。
年輕人背著人走過來,放下人,扶著人坐在高腿方凳上,左看看,右瞧瞧,也沒看到別的大夫,隻看到麵前這個小姑娘在坐診。
木槿望著這個插隊的人,抬手淡笑道:“幾位別急,先等一下,這人是重症。”
本來坐在醫館裏等著的病人,因為木槿的好言好語解釋,他們也就坐下不罵這個人插隊了。
年輕男子望著木槿,有些不確定的問一句:“你……你是桑大夫?”
“她不是桑大夫,她是桑大夫的女兒,木大夫。”有認識木槿的病人,向年輕人解釋了一下。
“桑大夫的女兒姓木?”年輕人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一下子就被繞暈了。
木槿伸手把脈診墊在病人手下,三指搭在對方手腕上,邊診脈邊淺笑道:“我是桑大夫的繼女,也是他的侄媳婦兒。”
年輕人這下子明白了,這是兩個親家結親了啊?
木槿為病患診脈後,看向這傻頭傻腦的年輕人,神情凝重問道:“他病了多久了?之前用的藥方帶來了嗎?”
“帶來了。”年輕人從身上拿下打滿補丁的破包袱,從裏麵掏出一疊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