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美人無罪,懷璧其罪
木槿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晚,脖頸後有點疼,好像有人紮了她一針似的疼。
“喝點粥,沒事了。”桑野端著粥走進來,坐在床邊,一手抱她坐起身,拿著湯勺輕吹了吹,遞到了她嘴邊。
木槿吃一口粥,忽然想起來月老祠的事,扭頭看向桑野問:“他們又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我?”
“還在查。”桑野溫柔的親親她臉頰,又喂了她一勺粥。
木槿覺得桑野今兒溫柔的很不對勁兒,之前他們獨處,桑野可是變得溫柔又輕佻,是夫妻閨房之樂。
可今兒個,桑野溫柔的太規矩了,讓她有點不太習慣了。
桑野喂她吃完一碗粥,也就起身走了。
木槿一個人在床上坐著冥思苦想,怎麽也想不到這個人為何要設計抓她……是報仇?還是威脅?
“阿槿,去洗澡吧。”桑野出門把鍋碗唰了,燒了熱水,已經調好水溫了。
木槿回過神來,掀開被子要下床,卻被人抱了起來。
她就說,這人今兒個很不對勁兒。
桑野抱著木槿送到浴房,親自伺候她沐浴更衣,純潔的什麽都沒做。
木槿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瓜,被人放水裏洗涮幹淨,回頭吃著健康唄?
桑野把沐浴更衣好的木槿送回房間,便自己去洗澡了。
木槿躺在床上,望著床頂,唉!這到底出什麽事了啊?
桑野沐浴好回房間睡覺,熄了燈,房間裏暗了下來,隻能看到窗戶上透進來的月光。
“桑野,是不是……”木槿睡不著,還是想知道白天的事。
桑野不想說,也是後怕,在村子裏依然不能放鬆警惕,沒有人親近木槿,也會有人借病誘使木槿上當。
“唔……先說……唔!”木槿已經想翻白眼了,能不能別這麽幼稚,不想說就堵人嘴。
桑野心裏很難受,這時候她身邊都危險重重,要是他那一日去了戰場,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又將會麵對多少危險?
就像她說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在這個世上,女
人的美貌,也是一種懷璧其罪。
……
翌日
木槿醒來的時候,桑野已經不在她身邊了。
她聽到外頭有聲音,就穿上鞋,走過去打開窗戶看向外頭,果然是施老。
施老對桑野說:“這人薛傲認識,也是宮中的一名老太監,與薛傲是同鄉,告老還鄉後的這些年,他買過不少美貌婢女,最後……都被他活活折磨死了。”
“他之前來桃花溝看望過薛傲?”桑野很少去看薛傲,自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來看望過薛傲。
施老搖了搖頭道:“薛傲瞧不起此人,此人去拜訪薛傲,薛傲沒有見此人。而這個人,是開春後才告老還鄉的。”
“剛回來就為禍鄉裏,不該死嗎?”桑野望向施老,意思很明顯,他要這個人死。
薛傲雖然脾氣古怪,卻從來都是潔身自愛,否則也不會得兩代君王看重了。
而這個人,和多數宦官一樣,心裏扭曲,趣味惡劣。
“這……”施老是能幫桑野殺一些人,可也隻限於背景不大的人。
此人卻是宮中多數太監的幹爹,動了他,一旦有人查下來,桑野在此地的事,可就要暴露了。
“我知道了,有些事,江湖了。”桑野轉身走向堂屋,也進房抓住了偷聽的小女子。
施老在外歎了口氣,桑野這是非殺此人不可了,為此不惜買凶殺人。
木槿心裏覺得挺惡心的,之前在薛傲哪裏見過那個老閹奴,當時隻覺得其人陰冷如毒蛇,沒想到……忒惡心了。
“阿槿?”桑野坐在木槿身邊,望著她,抬手輕撫她眉眼,眼神從陰鷙變得溫柔,又變得的複雜而充滿了憂鬱。
“怎麽了?”木槿被他撫眉眼撫的渾身起雞皮疙瘩,他這眼神怎麽看著這麽……
“阿槿,戰事已經開始了。”桑野已經接到薑燕的密函,讓他做好準備,明年開春,他可能就要去邊關了。
木槿望著桑野,對此一點不吃驚,而是對他笑說:“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桑野第一次這樣毫無商量餘地的拒絕木
槿的要求,太危險了,他不能再讓她涉險。
木槿也很堅決道:“我非去不可!桑野,至少,你受傷讓我為你醫治包紮,你……你如果不幸戰死沙場,我為你收屍,怎麽也不會讓你曝屍荒野,遭野獸啃食。”
桑野的手,溫柔而憐惜的撫摸著她白皙柔嫩的臉頰,她就像是室內需要嗬護的花朵,他怎忍心讓她陪著他去冒險,忍受那些征途風沙之苦?
“桑野,別丟下我。”木槿抬手撫在桑野手背上,他的掌心,因常年習武幹農活磨出好多繭子,撫摸在她臉頰上總是刺刺癢癢的,可她知道,是這雙手給了她溫飽,一直保護著她,讓她再不用一個人麵對那麽多讓人心累的事。
他也說過,不管她是誰,她都是他的心上人。
既然是心上人,又怎能不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呢?
桑野抱住了木槿,在她耳邊輕聲重諾:“阿槿,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回來的。因為,我要讓你做最尊貴的人,讓所有人都不敢對你心生褻瀆,隻敬你畏你,讓你榮華尊貴一生,不再遭遇任何苦難。”
“就是為了這些,你才……”木槿被桑野抱著,她總算明白,桑野此行除了為了為韓家人報仇雪恨,以證清白外,還有就是……為了她,為了不讓她再被人以權謀害。
“阿槿,我知道你喜歡平淡如水的生活,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護好你,隻能手握大權,讓所有人都懼怕我,才能護你安好無憂。”桑野抱著木槿,一手輕撫她青絲長發,滿是溫柔與憐惜之情。
如果阿槿相貌平平,他在這場戰事結束後,便會帶著阿槿回桃花溝,當對平凡的夫妻。
可如今……他們想安寧,也是難於上青天了。
“桑野,我們之後隱居吧?離開這裏,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住進山裏去,不就沒人再來打擾我們了嗎?”木槿上輩子體會過什麽是萬眾矚目,風光無限。
這輩子她不稀罕了,就想平平淡淡一輩子就好。
“躲不開的,傻阿槿。”桑野無奈又溫柔的吻一下她臉頰,她還不明白嗎?他們不惹事,事也會找上他們,這就是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