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為人接生
吃完飯，桑野兄弟倆去了田裏，木槿收拾一下，也就去桃花醫館坐診了。
對，她把桑彥的住處，掛上匾額，改成了正經醫館了。
到了醫館，先把庫房，也就是之前廚房改的，把庫房藥草拿出來在架子上晾曬。
院子中間有個水泥圓池，裏麵浸泡著一些待處理的藥草。
忙活了一番，第一個病人就上門了。
“嗯，沒大礙，就是孩子晚上睡覺蹬被子著涼。”木槿微笑著拿一個類似狗皮膏藥的東西，抹了藥，冷涼一點，溫溫的貼在孩子肚臍上。
又拿了一個長條的貼在孩子額頭上，更自一個瓷瓶裏，到處六顆黃豆大小藥丸，用裁好的白紙包好，遞給了男人。
婦人抱著之前還哼唧哭鬧，如今已經逐漸抽泣生小的兒子，向木槿頷首道謝：“多謝木大夫，小亮似乎好多了。”
“嗯，這兩貼藥有治腹痛和退熱的效果，他不肚子痛，不燒的難受了，自然也就不會哭鬧了。”木槿笑著摸摸小家夥的額頭，又叮囑了他們幾句，藥一次一粒，一日三次，兩日量。
還讓他們今兒隻給孩子喝麵湯，吃麵條，別大油。
明天也盡量吃好消化的麵食，不能吃辛辣刺激腸胃的東西。
因為孩子太小，她沒有給他針灸止瀉，大人紮上脘穴一針也就差不多了。
夫婦二人付了藥費，也就拿著藥走了。
木槿也沒收拾脈案上的東西，而是起身去了藥櫃前忙活，她想看看抽屜裏是否有藥材缺少了，這個可要及時補上。
這些山裏雖然草藥不少，可有些藥材，卻非本地有的，必須要去鎮上一月開一次的藥材市場補貨。
所以木槿行醫和桑彥行醫一樣，診金可以不要，藥費必然收。
升米恩，鬥米仇。
如果你讓這些人習慣了分文不取，一旦你有一日因為入不敷出，再也不能無償幫助他們，他們對你的感激，就會變成仇恨。
醫者仁心，救濟蒼生沒錯，但也不能把醫者餓死了，是不是？
一上午也就來了三個人，還有兩個外村的。
鄉下人瞧病就這樣，除非真的病的不便移動，否則一定自家人帶病人登門求診。
不像鎮上縣城的人有閑錢，有點小不舒服，就讓大夫出診。
送走了外村來的二人，木槿又去翻了一下院中架上的草藥，總要均勻曬幹，存放才不會發黴。
還有需要處理的藥材，畢竟有些藥草有毒，不能直接用，必然要處理過，去了毒性才能用。
炮製藥材的方法，便要有好幾種……
“木大夫，木大夫……木大夫救命啊！”一個年輕男子跌跌撞撞跑進來，氣喘籲籲的疲累摔倒在了地上。
木槿忙放下手裏的藥材，轉身跑過去把人攙扶起來，手掌都擦破皮了，全是泥土髒汙，需要處理一下。
“木大夫，我這點傷沒事，您快隨我去我家，我媳婦……難產啊！”梅峰急的都抹眼淚了，他是個孤兒，好不容易才努力掙錢娶了心悅的姑娘，如今卻……卻……
“你等一下，我去拿藥箱！”木槿鬆開扶著男人的手，便忙跑向堂屋取了藥箱，隨男人一起出了大門。
把門鎖上，牌子翻了過來，是一幅畫，一個大夫肩挎藥箱站在竹筏上，下麵是水浪，旁邊是三角形的山。
村裏人沒幾個識字的，寫“大夫出診”，少有人看得懂，她幹脆就畫了一幅畫，讓人一看就明白。
急匆匆隨男人到了桃花溝村口碼頭，上了竹筏。
梅峰心急如焚，竹篙撐水劃的極快。
就算如此，他們到男人家裏，也已經一刻鍾過去了。
接生婆是落梅村的好手，村裏大多數人都是她接生的，今年都六十歲了。
除了十分難產的，就沒她不能接生下來的孩子。
可此時此刻，她真沒辦法了，這婦人孩子是橫生啊！
院子裏和屋子裏都有不少婦人，大門口外也站滿了不少父老鄉親，可見男人為人是十分不錯的。
“快讓開！快讓開！木大夫來了！”有人喊一聲，忙去撥開擋在門口的人。
木槿隨著梅峰進了院子，走向堂屋，打開藥箱嚴肅冷然道：“讓所有人都出
去，你留下來，熱水燒著，把門窗關好。”
“好。”梅峰點頭忙應著，把人都請了出去，又麻煩隔壁大娘大嫂幫忙燒熱水，這才回房關上了房門，閉緊了窗戶。
木槿伸手摸了摸婦人的肚子，胎兒真的是橫在母體裏的，這下不想動刀也不行了。
“木大夫，你……你這是……”梅峰一見木槿拿出一個牛皮卷包，裏麵一應排開的到銀光閃閃。
“你的孩子是橫在母親肚子裏的，不動手術取出孩子，大人孩子都活不了。”木槿拿了一片人參讓婦人含著，她已經沒力氣生產了。
就算保大，讓人下手扯出孩子，大人也可能……
梅峰的臉色瞬間就慘白了，怎麽會這樣啊？
木槿已經在準備麻沸散，冷靜嚴肅問一句：“動刀，她有一半活命機會。不動刀，他們母子俱損的可能在七成以上。
古代什麽都沒有，一旦產婦出現血崩，必死無疑。
梅峰雙目赤紅拳頭緊握，望著床上真的沒力氣再生產的妻子，他一個大男人竟落淚起來了。
這場生產，已經持續兩個多時辰了，中間她是喝了點粥，可是……一直生不出來，她真的沒力氣了。
梅峰拳頭緊握一咬牙，撲通雙膝跪地，向木槿磕三個響頭，滿頭大汗咬牙道：“木大夫，你要是能救了我妻兒，將來您任何事，梅峰上刀山下火海都絕不皺眉！”
“別說沒用的，去端熱水。”木槿聽到外頭的敲門聲了。
梅峰起身抬手一抹眼淚，出門把熱水接了進來。
“小峰啊，木大夫……”一個大娘關心的問，畢竟木槿看起來年紀很小，是個沒生產過的小丫頭，醫術好不好他們許多人也不知道啊。
“我信木大夫，謝謝孫大娘。”梅峰接了熱水，便把門關上，插上了門閂。
木槿已經問過婦人願不願在肚子上開刀取出孩子了，婦人點了點頭答應了。
她這才喂她喝下麻沸散，把所有工具都消毒一遍，等藥效發作了好動刀。
婦人生產，腹痛想生折騰一天的都有，有得人以為沒事還會讓穩婆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