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築牆鑿牖
桑野被她這怯慫的小模樣逗得忍俊不禁道：“你呀！”
木槿被他點下鼻尖，這回也不敢再作死胡說八道什麽了。
桑野當然不會再對她做什麽，事後為她清洗時，她……反正，不能再沒節製的折騰她了，她年紀不大，會吃受不住的。
木槿可是真累壞了，被桑野抱著就睡著了。
桑野見她實在疲憊不堪，心疼的溫柔撫平她眉心，抱著她輕柔調好睡姿，這才給她蓋好被子，起身去把碗筷送去廚房。
楚蘭還沒睡，見桑野來送碗筷，隨手接過，放在溫水盆裏洗刷著，低頭歎口氣道：“桑野，阿槿年紀小，有時做事難免會沒了分寸，你……你多包容些，她不是還小嗎？”
“是，娘，我記住了，以後不會再對她發火了。”桑野也知道，他這次發火的有些過分了。
再想給阿槿一個教訓，也不能失控的……反正，以後不會了。
楚蘭也隻是心疼女兒罷了，他們如今是還年輕力壯，可以後……唉！日子還長，還是適可而止，才能細水長流。
桑野離開了廚房，打了一盆熱水，總要給阿槿洗洗腳，他也泡泡腳。
楚蘭見女婿走了，她又是歎了口氣，對青峰她們說：“你們也早點睡吧，在這裏沒什麽主仆。”
青峰和長虹知道夫人好，以前在鎮上也是，什麽事都親力親為，她們平日也就幫忙招待客人送個茶水，陪伴一下夫人罷了。
如今來了桃花溝，她們似乎更沒活幹的閑的心生愧疚了。
“去睡吧，小姑娘熬夜會變醜的。”楚蘭看待青峰和長虹就是兩個孩子，如果不是非親非故，她當初也不願意把她們當豬羊一樣買來作伴，而是請她們，雇傭她們來給她作伴。
可如今這個世道，尋常人家女子哪有出來做工的，想找女子做工，也隻能去牙行買了。
“夫人也早點休息。”青峰和長虹行一禮，也就退下去了。
楚蘭刷好碗和
鍋，擦洗一遍，也就解了圍裙，打了熱水回房間了。
……
年三十這一日，楚蘭和桑彥留在家裏蒸包子。
桑野和木槿去了桃夭山上，他看到了桑野準備的東西，是一件用木板搭建好，裏麵圍著黑布的密封房間，有點好奇不解問：“這是用來做什麽的？小黑屋嗎？”
“我幼年聽父親說過一番話——築牆鑿牖，日出加畫筴，髹上而觀，望見龍蛇車馬，萬物之狀具備。”桑野負手而立，望著這間用來做神跡的小黑屋，這可是最重要的一環。
“築牆鑿牖？”木槿聞言回身，一拍額頭道：“我這個豬腦子，怎麽就忘了小孔成像的原理了呢？”
當初，她也和損友幹過這事，就是把她家客廳的牆壁用電鑽打個洞，然後在臥室裏拉上窗簾……做實驗。
“什麽小孔……”桑野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麽，不過，他的確有在西邊牆壁上鑿了一個小洞，也早就準備好了一幅巨大的畫像。
“沒什麽，你這想法真好。”木槿一笑而過，她記得這段話是出自韓非子，不會也是那位夏前輩泄露出來的“天機”吧？
桑野又覺得她有些奇奇怪怪的，可這次卻沒去追問她，而是牽著她的手，出了門，帶她去了一處懸崖邊，指著對麵山壁道：“這麵山壁光滑如鏡，站在桃花溝便可看得見，我準備除夕夜，讓這麵牆上出現神跡。”
“好平滑啊。”木槿望著對麵的山壁，好像被人一刀如切豆腐一般給切平了一樣。
“是劍氣。”桑野站在懸崖邊，望著對麵山壁緩緩道：“聽二叔說，百年之前，這裏群山綿延皆為一人封地。有一人到來，要為一群無家可歸的災民爭奪此福地，與之展開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最終，後來者贏了，此地主人離開了。”
“這麵山壁就是他們比武切的？”木槿聽說過這個傳聞，隻說如今這些人能落腳在此地，都是因為一位老祖。
老祖無名，這些群山之中的村莊之人，
祠堂之中最高處，總是供著一塊最大的相同牌位，便是——老祖。
桑野搖了搖頭說：“不是，這山壁不是老祖切的，而是此地主人五十年後歸來要與老祖比武，卻忽得知老祖當年一戰之後便隕落了。方知老祖是拚命為這些災民擇一避難所，心生敬佩，一劍斬落削平他們論劍的山峰山壁，在上麵留下一個大字——善。留下兩行小字——上善若水，厚德載物。”
木槿之前還沒看到上麵有字，大概是今兒霧太大了。
其實她有些擔心，這麽大的霧，今夜確定出現的神跡，遠在桃花溝的人能看到嗎？
“今夜的霧會變小，不會妨礙神跡出現。”桑野自然有計算好，否則，也不會等這麽久了。
“行，今晚我陪你一起來。”木槿很好奇，桑野要製造怎樣的神跡。
“好。”桑野笑望著她，攬著她的肩，望著對麵山壁上的“善”字。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這才是大善。”木槿望著對麵的山壁，對於這位老祖的事跡，她心存敬仰！可惜生不逢時，為能一見當年的論劍之景。
他們小兩口在山上轉一圈，便回家去了。
楚蘭又和桑彥因為一點事起爭執，這回他們沒有動手打架，也沒有動口大吵大叫，而是在……掰手腕？
木槿望著她母親她細胳膊，擔憂的對桑彥說：“二叔，手下留情啊。”
楚蘭瞪了她一眼，桑彥趁機一把按倒了她的手，她就這麽輸了。
木槿牽著桑野的手，從庭院桌邊走過，笑歎道：“曾聞一故事，我與我的青梅竹馬，掰過手腕打過架，上樹翻牆逃過學。”
“嗯，挺有意思的青梅竹馬。”桑野忍俊不禁，還得憋著笑，真是為難他了。
楚蘭與桑彥抬頭對望著，他們好像認識很久了，因為阿槿自幼體弱多病，他們……咳咳！不算青梅竹馬，畢竟那時候他們年紀都不小了。
不過，他們為什麽會想到他們是青梅竹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