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切石
「天明，你」林曉曼聞言臉色大變，沒想到趙天明這個門外漢會在這種情況下胡亂開口。
「相信我，我有分寸！」趙天明不動聲色的伸手捏了一下林曉曼的手掌，淡淡的說道。
「天明，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你確定？」看了林曉曼一眼，唐振軒才開口對著趙天明說道，他也不相信這塊毛料能夠價值上億，上億的毛料這麼多年了也從未出現過一塊，他的這塊毛料雖然各方面都算不錯，但是要說其中能孕育出價值一億的翡翠來倒是不太可能。
「我確定。」趙天明點了點頭，隨後才笑著說道：「唐老，這次你恐怕要輸了。」
「哈哈，要是真能切出一個億的翡翠來，我就算輸也輸的心服口服！」唐振軒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去切石室吧。我這辦公室雖然也有些切石頭的機器，但是真正專業的傢伙都在切石室里擺著，既然天明你說這個石頭價值一億，我自然也不能用普通的切石機了。」
說完，唐振軒領頭，帶著趙天明兩人下樓，朝著切石室走去。
「嗯，老余，現在有空嗎？過來公司一趟！手頭有件寶貝要你親自動手！」走在路上，唐振軒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之後，對著電話那頭笑著說道。
「現在？」電話那頭的老餘明顯一愣，不確定的問道。
「就現在，有什麼問題？」唐振軒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那個.……老闆，實在對不起！您昨天說放我兩天假，所以今天我和我家人在三亞度假呢，我也好久沒和家人一起旅遊過了。」電話那頭的老余猶豫了一下之後才略顯惶恐的回答道「老闆，要不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去買機票，下午還有一班飛機，晚上我就能趕回來。」
「哦，那算了，你玩你的吧」唐振軒聞言語氣平淡的說道，老余所言沒錯，之前的確是他主動給老余放的假，倒也無法怪罪對方。
「趙天明，你發什麼瘋？上億的翡翠，我出聲幾十年了都還從沒見過，你以為那種翡翠是大白菜嗎？」唐振軒打電話的時候，林曉曼則是對著趙天明怒聲說道。
「我說是就是了，說不定這就是上天在眷顧我們啊！怎麼，你還不相信我？」趙天明得意的笑道。
「信你個大頭鬼！這麼大的事你之前也不知道和我商量商量，到時候切出來要是不是，看我怎麼收拾你。」林曉曼氣急敗壞的說道，卻也沒有出聲否決掉趙天明的賭注。
「要是不是，隨便你怎麼收拾我。」趙天明沖著林曉曼眨了眨眼，嘿嘿笑道。
「對了，你怎麼會認識唐老的？」林曉曼忽然想起來這件事，不由得驚訝的問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一言難盡啊，只是偶然認識的。」趙天明低聲說道。
「偶然認識他能對你這麼客氣？」林曉曼哼了一聲，滿臉的不信，她當然知道唐振軒會忽然做出這麼大的讓步必然是因為趙天明，只是她怎麼也想不通趙天明到底有什麼能力竟然可以讓唐振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改變主意。
「看來今天是安排不了了。」就在此時，唐振軒剛好掛了電話，轉過身來苦笑一聲說道。
「恩？怎麼回事？」趙天明驚訝的問道。
「我認識的頂級切石師剛好在外地，今天倒是沒辦法切這個石頭了。」唐振軒苦笑一聲道：「切石也是技術活，像這種毛料幾乎沒多少人敢切，要是一刀下去直接切掉了半塊福祿壽喜，那切石師都要被被活活嚇死！老余是我當年從緬甸請回來的切石師，水平很不錯，有什麼好的料子我都交給他，從業幾十年也極少出過錯！所以，在他回來之前我倒是不敢動刀。」
「哦，這樣啊，那也沒關係」趙天明卻是微微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既然老余不在，那不是還有我嗎？今天我就親自動刀，切開這塊毛料，給你們開開眼界！」
「天明，這可不能開玩笑啊！」唐振軒卻是被趙天明的話嚇了一跳，天知道趙天明現在是抽的什麼風，說不定到時候一刀下去直接將毛料切成兩半，那樣的話再好的毛料也就廢了！倒不是說唐振軒信不過趙天明的能力，畢竟他的腰椎間盤突出就是趙天明治好的，要說本事，趙天明肯定有，但是術業有專攻，學術好不一定刀工就好，而且，刀工在切實上其實也沒多大作用，所以，他實在是怕，要是真的一刀就幾千萬，那就算以唐振軒如今的身價也玩不起這樣的心跳遊戲！
唐振軒甚至暗暗打定注意，與其讓趙天明動刀還不如他自己親自動手，雖然他的技術比老余要差上一些，但是對付一般的毛料倒是可以遊刃有餘，只要小心一些，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呵呵，我可沒有開玩笑」趙天明卻是自信滿滿的說道「我切石頭的技術就未必比你那個老余要差！這樣吧，唐老你那裡應該還有其他的毛料吧？可以先拿幾塊給我試試手，這樣的話唐老你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了！」
「哦？是嗎？我那裡毛料倒是不少」唐振軒聞言哈哈一笑，打趣道：「天明，倒不是我信不過你，而是我太相信你了！要是等會這石頭真的切出個上億的怪胎來，你也知道我年紀大了，搞不好還要心臟病發！」
說話之間，三人已經到了唐振軒獨有的切石室。
「到了！」唐振軒領著趙天明與林曉曼走進了一個幾乎密封的房間，四周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高精密儀器，而在這個房間的正中則擺著一台和小型磨砂機類似的小機器，這就是用來切石頭的切石機。
在四周的牆壁上，一個個巨大的柜子聳立其中，在這些柜子上則琳琅滿目的放著各式各樣的毛料，上面還掛著一張張的標籤，註明了購進時的價格以及購買時間。
在這些毛料之中，大部分都是還未被切開的石料，也又少部分被切開了一部分但是卻沒有完全切開的石料。
「天明，既然你對切石感興趣，那就來吧，隨便挑個石頭先試試手？」見趙天明左顧右盼，唐振軒微笑著走了過去說道。
別看切石頭和車床磨刀似的很簡單，其實是兩樣完全不同的事情，切石頭這可是真正的技術活，一般人根本玩不開！像唐振軒提起過的老余，那是擁有著幾十年經驗的頂級切石頭師，年薪輕鬆就在百萬以上。
「好，我來試試。」趙天明聞言笑了笑，也不多說，直接走到毛料區域看似隨意的選了一塊大約三個拳頭大小的毛料說道：「唐老，不介意的話我就拿這塊石頭開刀怎麼樣？」
「2010,7月，購於新疆。進貨價一萬八。」唐振軒掃了一眼那快石頭上的標籤點了點頭說道：「可以！切石機就在那，你去試試。」
左右不過是兩萬多塊錢，就算真被趙天明給切廢了，又能怎麼樣？以唐振軒的身價，只要毛料價值在百萬以內，切壞了也就切壞了，對他來說真不算什麼。
「嘿」趙天明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啟動了切石機。雖然這是趙天明第一次操作切石機，但是卻也知道如何開啟。
隨著砂輪飛速的轉動，切石機也發出了不算劇烈的轟鳴聲！
趙天明先是仔細的看了看手中的這塊毛料，十幾秒之後才二話不說直接將一大半的毛料放進了切石機的砂輪下面，隨著乾脆利落的嗤啦一聲，整塊毛料立刻變成了兩半！
「嘶！！」雖然這塊石頭並不值錢，但是唐振軒和林曉曼卻依然被趙天明的「淡定」給嚇了一跳！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但是卻從未見過有誰是這樣切石頭的，一開始就直接切掉半塊還多，這哪裡還叫賭石？
「天明，你到底會不會！哪有你這麼切的！」唐振軒還有所顧忌不好開口，林曉曼卻是沒有什麼顧慮，上前一步就抓著趙天明的手問道。
林曉曼也是一個行家，這些年走南闖北也見識了很多切石的手法，所以她深深知道切石所需要注意的地方，比如說要從石頭的凸起處慢慢的往裡面切，一次切開一毫米為最佳，最好可是進行五絲五絲的切割，並且要注意力道，因為玉和石頭的材質是不一樣的，所以砂輪切割時候兩者的力道是不一樣的，每一刀都必要要小心翼翼，專心致志！
以前林曉曼在新疆的時候為了親自切開一塊八十萬買來的毛料，曾經在師傅的指導下連續切了六個多小時才切出來！她從來沒見過哪一種切法是這樣一刀切的。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這裡面什麼都沒有。」趙天明聞言卻是擺了擺手，指了指沉入水底的那個石料說道。
說話的同時，趙天明又是一刀下去，頓時，又兩個公分的石料被切了下來。
「這知道什麼！」林曉曼憤憤的罵了一句，不甘心的撿起那塊被趙天明宣布裡面沒貨的毛料走到另外一台小切石機上，開始重新切割！
幾分鐘后，林曉曼一臉疑惑的擦了擦額頭，趙天明說的不錯，這塊毛料里果然沒有一丁點玉。
「算你運氣好！」林曉曼擦了擦手，轉過頭來說道，然而，她當回過頭之後，她才發現，原來真的是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十分離譜！這一切都與運氣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