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田間小子
“你這神棍,憑什麽看他就有緣,看我們就無緣,你誆我們呢?”路邊有個男子,看不慣這老道士如此模樣,忍不住吼道。
這話一出,頓時得到很多人的認可,看向老道士的眼光都有些不善,咱出錢消費,還不給我算了,這麽拽?
老道士卻鎮定自若,扇動了幾下手裏的扇子,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笑道:“諸位,老道所說有緣人,可不是隨意而為。”
乍一聽,白哲頓時來了興趣,問道:“那你為何選中我?”
“因為施主與貧道有緣。”老道士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句話,氣得大夥吹胡子瞪眼,甚至有人恨不得上去給他幾拳,淨說廢話。
“別急嘛,既然選中施主,自然是有道理的。”老道士把他人氣得大半,自個倒是淡定,悠哉道:“敢問施主,此次前來,是否與我道家有關?”
白哲心中一驚,臉上卻平靜道:“是又如何?”
老道士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個竹筒,兩手一左一右上下搖晃了下,隨後將竹筒一麵倒扣在桌子上,笑道:“施主,老道給你算個麵相卦。”
道家卦象,分為很多種,以麵相算卦,以生辰算卦等等。
隨著老道士將竹筒拿開,那筒子裏的銅錢嘩啦啦就掉落在桌子上,令人稱奇的是,這些銅錢在滾落時,並沒有到下,反而七枚銅錢都直立起來。
如此奇怪的現象,讓原本還質疑老道的人,頓時屏住呼吸,有點期待他接下來的動作。這個時代的人,道家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都知道到家精通擅長,隻是對老道實力懷疑,並沒有對道家有所懷疑。
七枚直立的銅錢,擺出了令人稱奇的圖案,不屬於六十四卦中的任何一卦。這下子,連老道看著桌子中的圖案都滿臉疑惑。
隻見桌子上的七枚銅錢,豎直立著,並且每個銅錢像個距離不過一指,整齊劃一成一條直線,令人更疑惑的是,這七枚銅錢正方麵都一致。
“老道,你能看出點什麽嗎?”銅錢的排布,白哲也有些好奇起來。
老道越瞧眼前的銅錢排布,額間那細密的汗珠更多了幾分。好一會,他才歎了口氣道:“施主,卦象顯示,你此次來曆城之行,凶多吉少啊。”
“你訛我?”白哲皺著眉頭道。雖然他對道家這些道道一竅不通,可這老道怎麽感覺是看不懂卦象,在裝的樣子。
老道見此,心中咯噔一下,笑道:“施主說笑了,這卦貧道免費算,貧道要是訛你,圖什麽了?”
周圍的人也很認同,紛紛點頭,甚至還有人幫老道士說話。
“行,那你說說怎麽個凶多吉少。”白哲眼珠子轉了轉,冷靜地問道。
人的猜疑,由一點點開始。白哲已經產生了懷疑的想法,這老道士在他心裏打上了騙子的標簽,繼續說話,也隻是想要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
“此卦顯示,施主來這曆城竟是為了找我派一位姓張的道友,不知可有此事?”老道士一對眼珠子盯著卦象看,神神叨叨地說道。
白哲一愣,卦象真的連這麽細致的東西都能看得到嗎?他心中有幾分疑惑,卻也生出了幾分佩服,道家之學,當真不可小視。
“確實如此,不知道長所說的凶多吉少,難不成與這位張姓道友有關?”白哲語氣上放緩了許多,畢竟這老道士能夠看出張姓道士,也是有幾分本事的人。
出乎意料的,這老道士搖頭道:“貧道所指的凶,並非這張姓道人,恰恰相反的,這人反而是施主的貴人。”說完這話,摸了摸短須,平靜地臉上看不出任何反應,已經有了幾分得道高人的水平。
“貴人?”白哲皺著眉頭反問道:“他是我貴人?可我從未與他見過麵,談何貴人?又因何而貴?”
他自然是不會因為老道士的幾句話,就當真把張靈玉供著,那可不是他的作風。再說,他連張靈玉是個什麽樣的人都不明白,還說什麽貴人。
“施主,這人確實是你的貴人,而且是一生的貴人。”老道士很篤定地說道,隨後收拾起那七枚銅錢,對著一旁的人道:“接下來不看有緣人,大家皆可尋問,無論姻緣前程吉凶等等。”
聽到這話,再結合剛才老道的本事,一時間來算卦的人不少反而多了起來。反倒是把白哲晾在了一邊,留他自己獨自思索。
白哲可不信這些,沒有個是非曲直,沒有個前因後果,就當笑話聽聽就好。
難得來此曆城,白哲可得好好逛逛這裏的夜市。
在白哲走後,那老道士的眼睛裏掠過一道光,嘴角微微上揚,隨後對著前麵看卦象的女士嘮叨起來。
白哲逛了一會,便回到了客棧,不知為何就是提不起興趣,反而因為老道士的話,對那個張靈玉有了朦朧的好奇心。
“算了,時辰也不早了,睡吧,明早去看看他不就行了。”說著,蒙頭便睡,一小會就傳來熟睡的聲音。
翌日,興許是白哲惦記著那老道士的,一生貴人之言,起得很早。洗漱過後,就往城門外走。
張靈玉住在曆城千裏外的小村子,那裏男耕女織、草木茂盛,呈現一片祥和的景象。白哲走在田間小道上,看著四周下田勞作的農民,撲麵而來就是泥土的味道,有些感慨道:“還是勞動人民最光榮。”
他就這麽隨口一說,誰知立刻有人附和道:“那當然,咱們窮苦老百姓,論吃苦,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白哲尋聲看去,頓時傻眼,這家夥坐在田邊,小桌子放在他跟前,上麵全是大魚大肉,燒鵝燒鴨的。
再一看,好家夥,左手雞腿右手鴨翅,那嘴上滿是油膩,整個造型與剛才所說的話,怎麽都覺得孑然相反。
白哲皺著眉頭道:“這話,好像不該由你說吧。”他的目光在小胖子身上不住打量,這要是換做旁人,早就羞愧得無地自容。
偏生,別人渾然不在意,吃得那叫個嘎嘣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