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籠中有鳥
白哲很是認真地點頭道：“皇太後身份尊貴，乃是當前大秦皇帝的親姐姐，若是她願意由說，十有八九大秦願意與大金結為鐵盟。”
“此話何解？”闞子元臉色凝重與不解，帝王之家還有親情可言？別說親姐姐，就算再生父母，要是涉及國家利益，那些帝王會願意？
“這事，還是讓皇太後自己說吧。”他的話剛落下，在舞台後方，突然傳來腳步聲，雖然僅僅隻是一刹，諸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上官暮雪俏臉生寒，一指靈氣猛然爆發，瞬間將舞台上的背景布炸裂，露出身穿淺白直裾的秦菀月，精致的臉龐上滿是愕然。
“母後！”上官允見到秦菀月第一時間和闞子元上前行禮，他嗔怪道：“母後怎在這？”
秦菀月一雙眸子盯著白哲，最終還是苦笑搖頭道：“先生高才，菀月終究沒辦法安心待在這皇宮之中，孤老終生。”
那日在竹林與白哲偶遇後，秦菀月腦海裏就一直回蕩著那句話，你若想，天地都可去。你若不想，畫地皆可成牢。
思前想後的她還是想在有生之年為自己活一次，正想著找白哲商量下，結果打聽到他參加今日比試，好奇之下便悄悄在此窺視。
“太後嚴重了，您的天賦屈居在皇宮之中實在浪費，若是遊曆九州對大金更有好處。”白哲躬身回禮。他那日見到秦菀月，便覺此人不簡單，雖然沒有出現那屬性氣泡，連問號都沒有，可心底老覺得此人應該是修武者。
秦菀月愣了愣，螓首微點，一雙水晶般的眸子看向上官允道：“允兒，白先生所說母後確實能夠辦到，隻是你可願放我離開？”
話一出，上官允的身子微微一顫，這確實是個大問題！大金唯一的聖母皇太後，若是被人知道在民間出現，會對大金造成多大的聲譽損失，恐難以估量。
再加上暗中歹人，若是秦菀月被擒，大金又該如何自處？
“陛下勿憂，太後久居宮中，加之年幼便來大金，正所謂女大十八變，那怕太後出現在大秦皇宮，恐怕也沒幾個人認得出來。”白哲開口為他解除心中顧慮，這些都是他事先想好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上官暮雪，突然開口道：“確實，她到是與四年前的樣子有了很大變化。”四年前，秦菀月嫁到大金，上官暮雪曾經陪同來過一次，不過後麵便回神霄宮了。
“當真？”上官允有些不確定地看向闞子元，這事事關一國國體，連他都不敢輕易做決定。
闞子元點頭，張口說道：“殿下要是還怕事情敗露，不防讓太後另以一個名字出宮，曆時太後依舊在宮中，宮外的隻是另一個人。”
“這個主意可以，我答應。”秦菀月生怕上官允不同意，搶先一步同意了下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離開深宮，她不想放棄。
雖是如此說，上官允依舊猶豫不決，哪怕這事關結盟大秦的大事，可秦菀月出宮這亦是大金的顏麵！
“陛下，你看這樣如何？”白哲知道上官允需要一劑猛藥，上前一步道：“此次我陪同公主出使晉國，若能結盟晉國，請允許我同太後同去如何？”
上官允看了白哲一眼，心中輾轉道：“若他真能結盟大晉，說不定跟在母後身邊，是件好事。”
略微沉思片刻，他一口答應下來道：“行，先生若真能促使晉與大金結盟，朕同意母後秘密會大秦。”
秦菀月臉色一喜，激動地說道：“允兒，謝謝你。”雖然並沒有成功，可總算是有希望出宮，這對她來說何嚐不是一種火光。
接下來白哲詳談自己的八字國策，足足從晌午說到太陽落山，說得是口幹舌燥，神情卻是激動異常，就連在一旁聽著的闞子元和上官允也是很興奮。
“陛下若能按照我的建議發展國內，假以時日縱然隻有三郡之地，亦能以數萬兵甲橫掃豫州，乃至九州全境！”白哲接過上官暮雪遞來的水，臉上泛著微紅地說道，也不知這是夕陽的顏色還是他太過激動。
這些言論可是他想了一宿得出來的，想他前世還是很喜歡看架空曆史軍事小說，這方麵的言論自然知道不少。差的隻是對當前青雲大陸的版圖了解罷了。
一旁站著的闞子元異常激動地拱手跪下，喊道：“陛下，白先生所言皆是治國之良策，萬萬不可視若等閑，如若采納，大金必能重現昔日光輝！”
昔日大金橫占大陸東麵，壓得其餘各國氣得喘不過來，短短數十年卻淪落到此等境地，也是後輩悲涼。
試問哪個皇帝不想振興祖業，上官允雖是大金衰落之際的帝皇，亦有著振興大金，重現昔日榮光的宏誌。
“好！”他一激動，上前握著白哲的手，親切道：“此行去晉國結盟之事，有勞先生了。”
感受到手掌間傳來的顫抖，白哲愣了愣，心頭有些苦笑，萬萬沒想到別人穿越都是練武，突破境界，一層層往上爬，輪到自己竟然參與國家間的遊戲，一時感慨。
臉上卻是嚴肅認真地點了點頭，“陛下放心，草民定不負所托！”他此行去，還得想辦法獲得琉璃金樽燈，那可是關係到自己修武大計，日後還想著成為大陸第一高手呢。
夕陽西下，這一君一民的身影拉得老長，卻又是異常的協調。
當天夜裏，上官暮雪在自己閨房收拾行禮，習慣自己一個人的她並沒有丫鬟伺候左右，整理著衣裳時，眉間微皺，越想越不是滋味，幹脆拋下衣物，往白哲所居住的地方趕去。
她想問白哲一個問題，他是如何跟秦菀月認識的？兩人在馬場眉來眼去的動作，她可看得一清二楚。
來到太醫院，守夜的小太醫見到上官暮雪急忙上前行禮，“白哲在嗎？”上官暮雪左右望了望，瞧著漆黑的太醫院後院開口問道。
“白先生啊，在啊，他在後院小池邊，公主您要找白先生？”穿著太醫院特有服飾的小太醫，眼珠子轉了轉，開口道。
“不用了，你值你的勤吧。”上官暮雪眉間一喜，腳下微微一移，身形刹那消失。
小太醫耳邊還響著上官暮雪的聲音，眼前卻是早已沒了人影，這一幕看得他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