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眠夜
門內門外,位置換了,唐少和老牛仔的處境也換了。門內,是唐少站著,老牛仔躺著一動不動;現在到了門外,卻變成了老牛仔站著,唐少躺著一動不動。
唐少的眼睛還睜開著,隻是一眨不眨,晚上看還有點兒嚇人。
老牛仔試探性地踢了唐少一腳:“喂!你別跟老子裝!”
唐少的身體晃了晃,沒有任何反應。於是老牛仔又踢了一腳:“喂!”
靜靜看著他的身體繼續像個布丁似的晃了又晃,老牛仔突然感覺情況不對了。他緊張地去摸唐少的頸部脈搏,可越摸越是納悶。於是老牛仔又摸出了自己的手機:“喂!吉姆,我把思維陷阱裏那個家夥給弄出來了,可是他現在好像昏迷了。”
電話裏的聲音也很驚訝似的,不過他沒有回答老牛仔的問題,而是急切的問了額一個問題:“昏迷?還有啥症狀?”
老牛仔彎腰仔細查看,借著房間裏的燈光看清了唐少的眼睛,老牛仔被那雙眼睛嚇得一哆嗦:“眼睛睜著,沒有神采,就像死不瞑目似的。”
“哦?還有呢?”
“頸動脈跳動有力,嗯……也很穩,比我年輕的時候還t帶勁。”
“還有呢?”
“還有個屁,你到底想出個什麽結果沒有?”
“嘿嘿。我接到的類似病人都已經是後期了,缺少直接的一手資料啊。”
老牛仔立刻有種給人當了小助手的錯覺,開口就罵:“fk,you b……”
“其實,我還是有些判斷的,老家夥,你還想聽不想聽了?”
“說。”
“根據你的描述,他的症狀跟某些受到強烈刺激後的病人很像,我判斷應該是大腦產生了應激反應,暫時停止工作了。”
“有沒有辦法讓他醒過來?”
“可以慢慢療養,讓他的大腦放鬆下來,也許能醒。”
“要多久?”
“這個要看病人的情況和治療的情況,還要配合合理的治療方案和心理疏導……根據以往經驗,幾天或者幾年都有可能,最壞的情況是直接導致大腦萎縮徹底變成植物人。”
“fk,他是我重要的線索,我不能讓他變成植物人,也等不了那麽久!”
“額……如果是普通的大腦應激反應我會推薦你用刺激的辦法喚醒他,但他是從思維陷阱裏出來的。我對思維陷阱了解很淺,所以……”
“怎麽刺激?!”老牛仔已經不想聽吉姆繼續賣弄學問,他直接打算吉姆問道。
“刺激就是要找到一件能讓他的大腦感興趣的事情,不一定很強烈,但一定要對症。不過鑒於你現在的狀況,我建議你還是先送他去醫院吧。”
“fk……”老牛仔一句還沒罵完,對麵已經掛了電話,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他如此的反應。
不死心地又踢了唐少兩腳,可丫的居然還是還以果凍擺。老人隻能歎息一聲,背上唐少上了馬路。
好不容易打到一輛出租,又被無良司機帶著跑了幾乎半個京城,老牛仔終於在一家醫院下車了。
醫院看上去氣勢宏偉,隻是門口一條白底黑字的條幅在幽靜的半夜看得人頭皮發麻。還好老牛仔是個歪果人,對華夏文化了解不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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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在意那條橫幅上的字。
衝進大廳,又被值班的護士領去了夜間急診。剛剛準備擦一把汗的老牛仔,立刻又被熱情的值班醫生給說懵了:“普通病房已經滿了,可以暫時把他安排在腦科的特護病房,你先去辦個住院吧,押金先交五萬。”醫生手上不停,嘴裏的英語也很流利。可聽明白的老牛仔感覺眼前之人就像個劍客,揮刀斬肉簡直瀟灑利落毫不拖遝。
“五萬?!”老牛仔不敢置信地問道。
醫生忙裏偷閑,給了老牛仔一個和煦的微笑:“五萬,不是美金,是軟妹幣,如果您想用美金支付的話,應該也沒問題,畢竟我們可是國際醫院……”
“額……”老牛仔一陣的臉紅,摸摸口袋已經沒剩幾張紙幣了。錢他是不缺的,隻是沒帶身上,跑腿的那小子,值完白天的班就出門去了,現在估計打電話也打不通。
看見老牛仔那一把能攥過來的幾張紙幣,醫生的臉瞬間就平靜如水了:“我看他的病其實也不是很重,要不您再去別家看看?我們這大醫院病房雖然多,但是病人也多,全國的病人都想來我們這兒住院實在是擠不下了……還有,你們的身份證帶了嗎?”
醫生正說話時,唐少的口袋裏突然傳來了手機的聲音。
老牛仔趕緊從唐少口袋裏翻出手機,顯得有些興奮。倒不是想到有人出錢,隻是覺得這個時間能來短信的,肯定不是什麽正常人,要是能順藤摸瓜摸到什麽關鍵人物……
打開手機,隻是一條短信:“剛剛我喝多了……”來信人的注釋是:七千萬。
老牛仔趕緊把信息往回翻,並沒有什麽關鍵信息。不過這個名字一看就是有錢人,老牛仔毫不猶豫撥通了那個手機號。
電話接頭,聽筒裏隻有一個粗重的呼吸聲,接電話的人顯然很緊張。
“hello?”等了半天不見對麵說話,老牛仔隻能先開口。
“你是誰?”一個說話很冷的女人的聲音。
“我……我是唐的朋友。他病了,需要錢。”感覺到對方語氣不善,老牛仔趕緊把事情說明白。
女人沉默了片刻,再說話聲音依然很冷,而且還多了幾分警惕:“你是肖家人?”
“啊?”老牛仔有些懵懂,又趕緊把手機交給了正在看他的醫生,示意對方把情況說明白。
“您好,我們是xxxxx醫院,急診部。”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之後才警惕地說道:“你讓他說話。”
醫生感覺對方語氣不對,脾氣也上來了:“他腦子出問題了,怎麽能跟你說話,一個小時之內,愛來不來。”
“好,我馬上去!”這次女人幾乎毫不猶豫便應了。
劉小晴放下手機,但看著窗外的黑暗卻再次猶豫了。時間已是深夜,那些人估計還在虎視眈眈。透過窗戶,還能看見路燈下和牆邊陰影裏幾輛黑色車子。自己花重金雇傭的保鏢小鳳已經秘密離開了,如果此時自己出門簡直就是將一隻羊擺在了狼群麵前,後果可想而知。
可想到那個人,劉小晴還是使勁咬了咬嘴唇,摸黑換上一身小鳳留在自己這裏的衣服。鏡子是不能照了,隻能憑借想象估計一下自己的模樣便出了門。
劉小晴的車一開上馬路,立刻便有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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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車啟動。
車內一共兩個人,正在小憩的男人被汽車啟動的聲音驚醒,不滿地罵了一句:“彪子,大半夜的你t幹嘛?”
“叼哥,劉小晴開車出去了?”
“看清了嗎?”叼哥惺忪著睡眼問道。
“車牌肯定是劉小晴的,人沒看清楚。跟嗎?”
“跟,跟吧。td大半夜也不消停。”叼哥被派來跟蹤劉小晴已經好幾天了,什麽也沒跟到,人早就沒了脾氣。
“要不要給老板打個電話?”
“你想死啊,還是想我死啊?這大半夜的,老板現在也不知抱著哪個大妞睡覺呢。先跟著,真有了事兒再報告。”
“那個貨呢?”彪子一個看上去憨憨傻傻的人,說這話的時候居然很不厚道地笑了。
叼哥咬著根煙正要點,聽到那個名字無奈地歎了口氣:“唉!誰讓咱們收了錢呢,打就打一個吧。這個電話怎麽也值五萬吧。”
說話間,叼哥已經掏出了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話筒裏“嘟嘟”了十幾秒,在即將掛掉的時候終於被接了。
“喂!叼哥,您有什麽消息嗎?”對麵的聲音很是諂媚。
“呦,不敢當,我叼四兒沒打擾了肖大公子的美夢吧?”
“沒!沒!”
“劉小晴出門了,現在正沿南三環向西走。”
……
“一個人,當然是一個人。”
……
“沒了,咱們的賬可就清了啊。”叼哥也不管對方什麽反應直接就掛了電話。
電話的另一端,兩穿戴頗為破落的男人坐在有些陰冷的地下室中,對坐吸著煙。其中一人是肖文青,而另外一個人就是他兩個半月的忠實合夥人張高傑。第一次合作是被王皮特牽線成了反劉小晴的同盟;而第二次合作就有點兒狼狽,因為一起參加了簽字大會出賣了整個肖家,所以被迫成了肖文青的同夥,差點兒被趕出京城。
“你說這大半夜的,她能出去幹啥?”肖文青裹著那件不知從哪兒撿來的軍綠大衣,吸溜著鼻涕問道。
“切,還能幹啥。這大半夜的,一定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張高傑同樣吸溜著鼻涕,或許是觸景生情的緣故,張高傑開口竟然是一口家鄉話。
“那我們應該去看看?”
張高傑扶了扶他那副摔了一條裂縫的金絲邊眼睛思考了片刻,然後肯定道:“應該去看看,反正外麵也不見得就比著破地兒冷,出去走走還t能暖和暖和。誰讓我跟了你這麽個豬隊友!”張高傑這話說得怨氣滿滿,就跟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似的。
肖文青心虛地一笑:“這不是有求於人嗎?”
“他要五萬你t就給五元啊!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我最後的家底兒了。”
“嘿嘿,五萬跟四萬五也差不了多少。”
“oc,知不知道五千塊能租一個兩室,有暖氣的房子?”張高傑已經出離了憤怒。
肖文青寄人籬下,隻能勉強笑著:“這都是暫時的,隻要能把那小婊子弄死,老子還是第一位的合法繼承人。什麽t的遠方二叔,三叔,四大爺都得來求老子。”
兩人就這麽抱怨著,咒罵著,搖搖晃晃走出了地下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