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赴宴
夜幕降臨後不久,唐少三人出現在了位於郵輪前部靠近頭等艙位置的一號餐廳,檔次要比唐少常去的底層三號餐廳高了不少。此時唐少已經換上了一身筆挺的西服。雖然穿西裝的技術活兒,唐少依然很舒服,一身西裝穿在身上還是不倫不類。
傍晚的時候,一個美女服務員把這身筆挺的行頭送進了唐少的房間,說:“這是一位阮女士為先生定製的,她叮囑您一定要穿戴整齊了再去赴宴。”
但這次穿西服完全是唐少自願的,至於原因無非還是億萬富翁這個頭銜給鬧的。至於兩個女生,似乎也刻意打扮過,顯得比平時又靚麗了幾分。
裹著一身西裝走進餐廳時,一個外表俊朗的服務生迎了上來。
“請問先生有預訂嗎?”
“沒有。”唐少愣愣地回道。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兒是需要預訂的。”服務生的回答很有禮貌,但態度已經有了微弱的變化,至於他的內心變化,唐少很清晰地捕捉到了。
“不就是要錢嗎?說個價格。”新任億萬富翁唐少脾氣見長,說起錢有著摧枯拉朽般的自信。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裏必須預訂。”服務生還是很有禮貌地回話,臉上已經有些尷尬。
億萬富翁唐少感覺有些泄氣了。心裏想著難道自己那張號稱有幾個億的卡是假的不成,這才晉升億萬富翁第一天就處處不順,好不容易意外邂逅了這麽個花錢的機會居然又泡湯了。
就在唐少進退兩難時,另外一個服務生走到了門口在之前那個攔住唐少的服務生耳邊輕聲說了兩句。
“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您是阮女士的朋友,請走這邊!”服務生身體側轉,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幾個人被請到一個不大的小圓桌前,姓阮的女人已經坐在那裏,像是等了很久。看見唐少走過來,她隨手遞給帶路的服務生一張紙幣,對唐少說道:“嗬嗬,衣服挺合身的,坐吧。”
“這哪兒合身了?感覺渾身別扭。”唐少說著使勁扯了扯緊緊裹在自己身上的襯衣。
“這裏是高端場所,不這麽穿恐怕你連這兒的門都進不來。”女人說著向一塊掛在牆上的牌子看去,那牌子用五種語言寫著“衣裝不整,恕不接待。”
“您認識我的叔叔嗎?”歐陽北燕直接忽略了所有過場,直接地問道。
“認識,而且還是很好的朋友。”女人很優雅地回道。
“那您知道他現在哪兒嗎?”歐陽北燕追問道。
“自然也知道。”女人說得不急不慢,看歐陽北燕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問下一個問題才又搶先說道:“姑娘先別著急,開胃菜還沒上呢,我們有的是時間。”
“您是阮先生嗎?”在船上很少說話的唐柔突然問道,這問題問得不但讓唐少有些意外,就連一直都顯得很優雅的女人麵上也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兩人所驚訝之處卻有著天壤之別。
女人的異樣瞬間消失,依然很優雅地回答:“也許是,也許不是。我有過很多稱呼,但都是別人給的。也許是有人叫我阮先生吧。”
說話間,服務員上了第一道開胃菜。麵對眼前偌大盤子裏的那一小撮菜,唐少一勺子就填進了自己的嘴裏,嚼了兩口幾乎又吐了出來。
“這是什麽啊?不甜不鹹的?這是怕別人吃了掀桌子才隻上了一口吧?”
“這隻是開胃菜,隻怕一會兒你要吃不下了。”阮先生不緊不慢地吃著自己麵前的一盤菜,似乎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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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撮菜她能吃十分鍾似的。
“還是請阮先生開門見山吧。”歐陽北燕並沒有吃東西,她向來是個急脾氣的人,也不大會給誰留麵子。
女人還是不緊不慢,放好了刀叉,喝了一口清水又用餐巾在自己的嘴角抹了兩下才悠悠說道:“年輕人太浮躁。好吧,那我們就從一個故事開始。”
隨後阮先生講了一個發生在八十年代初的故事。
1979年三個在美國留學的年輕人突然被招募進了一個臨時科研隊。說突然是因為這次招募毫無預兆,而且三個年輕人也並非天賦異稟之輩除了原籍為華夏之外再無特別之處。
三個年輕人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到集合地點報道,接待的人也沒有給三個年輕提供更多信息。還是事後很多年,阮先生根據自己的調查知道那次招募他們三人的原因也隻是因為他們的國籍。那次所謂的科研考察活動其實是一個多國參與的研究項目,而研究的目標是一個墜毀在華夏南部邊境山區的外星不明飛行物。也就是因為墜毀地點在華夏,所以中方提出科考隊伍裏必須有中方科研人員才會批準那次科考活動。那時華夏剛剛從動蕩中恢複正常,難以找出像樣的科研力量,而這三個在國外留學的年輕人便成為了唯一而又迫不得已的選擇。
跟隨著隊伍深入雲南腹地,三個年輕人過了幾十個吃吃睡睡的日子以後的某個夜晚突然被幾個軍人帶到了一個黑色石箱內。石箱從外麵看上去大概隻有三米見方,但內部空間卻似乎大了幾倍。石箱內壁上刻著繁複的符號,那符號不似蝌蚪文也不似象形文字,但從直覺上又很確定是某種文字。
但他們的疑惑沒有持續很久,一個頭領給了他們一冊手稿,讓他們按照翻譯手稿把石箱壁上的文字翻譯出來。後來他們知道,幾個在他們之前進入這裏的科學家已經或死或瘋了,而他們這幾個菜鳥也因此變成了真正的唯一之選。他們手裏的筆記本就是那些科學家這幾天的研究成果。
經過半個月的研究,三個人終於知道了黑石箱的秘密。但那時候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在石箱內埋頭鑽研時,負責安全的部隊正發生著潛移默化的變化,而這變化開始於那些人的大腦深處。等他們從黑石箱裏出來時,那些人看他們的目光已經如野獸在看著獵物一般了。
三個年輕人察覺到了那些人的變化,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帶著從黑石箱子裏拿到的東西逃出了營地。
兩天之後,三個年輕人再次回到了營地,可那裏已經再沒有活人,就連那個巨大的黑石箱子也憑空消失了。
在深山中跋涉了幾十天之後,三個年輕人終於回到了人世間。他們看過黑石箱內的秘密,知道這件事的重量便本能地躲了起來。他們一方麵開始深入研究手裏的資料,另一方麵也是通過各種關係打探關於這次科考的消息。
漸漸地,他們被自己拿到的資料震驚了。那是一份記錄著外星科技的資料,一份遠遠超越了當時人類認知的資料。而關於那隻科考隊的信息仿佛被憑空抹去了一般,就連一些高級官員對那次科考也是一無所知。
認定自己並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之後,三個年輕人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一個人選擇了結婚生子過起了平常人的生活,另外兩個人選擇遠走他鄉希望有朝一日能把外星人的科技付諸實施。
講到後來,阮先生的一雙眼睛開始不停地對著唐柔上下打量。
“看來他已經成功了!”女人讚歎了一句。
不算長的一個故事被不斷端上來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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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分成了若幹段,但唐少還是大概聽明白了。
“難道叔叔是三人之一嗎?”歐陽北燕問道。
“當然,而且是三個人中最癡迷於外星科技的一個。後來他找到了正處於事業低穀的e時代創始人任千重,然後就有了她。”阮先生說話時眼神一直都在唐柔身上遊走著,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那另外兩個人是誰?”
唐少已經習慣性地一口吃掉了第七道菜,而阮先生則剛剛拿起餐具準備開動,似乎是不打算立刻就回答唐少的問題。唐少瞪著一雙好奇的小眼睛等了十幾分鍾才終於等到阮先生放下刀叉。
“我是其中之一,至於另外一個人還是留給你們自己去找吧。會很有意思的。”
這回答基本就等於沒回答,唐少有點兒為自己十幾分鍾的等待覺得不值。
“那您為什麽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們?”話不多的唐柔卻總能抓住當前最關鍵的問題。
“因為你們已經在這個遊戲裏了,自然有權利知道這個遊戲的前世今生。”說道你們時,阮先生還用她那細長的手指把唐少三人點了一遍。
“遊戲?”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反問。
“你們也可以叫陰謀,計劃,項目,戰爭……遊戲隻是我的叫法兒。”
三個人對視一眼,一時間竟然都想不起該問啥了。
“遊戲還在繼續,我給你們兩個提示吧。第一,你們手裏的金卡是繼續遊戲的關鍵,不要再說什麽扔進海裏的傻話;第二,船上有個叫謝由的人,他的手裏有關於這次旅行的重要信息。”說完這句話阮先生就開始享受她的第八道菜了,似乎剛才那個說了很多話的人根本不是她。
這頓飯一共上了二十八道菜,唐少隻吃了二十八口而阮先生卻足足吃了四個多小時。阮先生用這四個小時給唐少上了一堂關於西餐該怎麽吃的現場教學課。
最後一道甜點吃完時,阮先生終於再次開口了:“如果讓那些拿著錢整天在餐廳外麵轉悠的人看見你的吃相估計該生氣了。這位大廚的飯我可是提前一個月才預約到的。就這麽被你給浪費了。”
“一個月前您就知道我們會跟您吃這頓飯了?”歐陽北燕有些不屑地問道。
阮先生沒有回答隻是還了一個平靜的笑容,似乎是一個肯定的回答。
“為什麽跟我們說謝由的事?你想借刀殺人嗎?”歐陽北燕又問。
“遊戲有遊戲的規則,不留一些懸念遊戲還有什麽意思。”那個之前特別喜歡說話的女人突然又變得惜字如金,似乎突然對說話失去了興趣。
女人走了,唐少留下來結了賬單。一萬六千美金!那是他這個億萬富翁第一次體會到人傻錢多的感覺。
“就這能值一萬六?還沒我家小區五塊錢的煎餅好吃。”不甘心是一回事,但作為億萬富翁總算能花掉第一筆錢也讓他今天的憋屈舒緩了不少。
餐廳之外,阮先生沒有走很遠便被一個年人攔住了去路。他也曾在昨晚出現在高級賭室,阮先生認得,也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
“他還好嗎?”阮先生沒有等那人開口便搶先問道。
“他說您是一個氣場強大的人,果然名不虛傳。”年輕人不卑不亢,從懷來拿出一塊扇形黑色玉牌向阮先生晃了晃繼續說道:“他讓我給您帶句話,唐少必須遠離你們的遊戲,否則就請您留下這塊黑石牌子,他本人也不會再見您。他還說,請您不要妄想去尋找他,否則您隻能找到他的骨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