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投喂
南城第二中學可是黃景禛的母校，學校風雲榜上至今都留著他的大名，宋餘經過那裏都會看得津津有味兒，曾經還想過偷偷把他的相片摳下來藏書包裏，但一想到可能會被教導主任抓住，又得在黑名榜上呆著，於是，宋餘自我安慰一番，將來把人拐到手，總比天天看一張照片爽。
少年黃景禛和青年黃景禛沒多大區別，一如既往的幹淨俊逸，隻不過眉宇間少了一絲青澀，多了一絲沉穩。
不管是哪個他，都是宋餘喜歡的樣子。
宋餘眉眼綴滿星辰，一步一步朝男人站立的方向走去。
“嗨，景禛，早上好！”一大清早起來就能看到他，真好。
“早上好，牛奶給你調好了，趁熱喝。”男人如沐春風般的聲音傳來，穿透宋餘的耳膜，直抵心田。
今天又有福利了！
同樣是黃景禛親自調的牛奶。
宋餘感覺一定是她這次在元旦晚會為第二中學掙足了光，而得到劉校長隱藏的獎勵？
宋餘把書包擱沙發上，跟在黃景禛身後歡快地進了廚房。
然而，餐桌上不僅是有牛奶，還有宋餘喜歡吃的三角糕，“媽？”
周泱泱見她食欲大開蠢蠢欲動的樣子，則笑著說：“不要急著謝媽媽，這是你黃伯母特地為你做的。”
“哇，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宋餘喜上眉梢，轉過頭時，卻不小心被身邊的男人投喂了一塊。
他的動作自然到在喂養自家的一隻小寵物，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別扭，就連左側的周泱泱都看不出什麽異樣。
“寶貝兒，你黃伯母一大早就起來給你做早餐，回頭記得道謝去。”
“呃！”
道謝是必須嘀，但不會是現在，因為……
她被身側的男人的親密無間，給嚇著了！
宋餘明顯感覺藏在發絲裏的耳尖燙得厲害，她張了張嘟起的小嘴巴，僵在那裏動彈不得，黃先生一大早就撩人，還讓不讓她吃飽肚子上學了？
見她一副驚呆了的表情，男人好笑地從她被塞滿的嘴巴上別開眼，看著她的眼眸，問：“好吃麽？”
……她還來得及吃上一口呢。
“好吃就一起回家叫你黃伯母多做點。”
宋餘：“……”
還一起回去……
她又不是不認得去黃家的路。
一起回去就不用了吧？
宋餘困難地咽了一口，沒想到三角糕卡在喉嚨裏，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嚇得她憋紅著臉，慌亂地到處找水源喝。
感覺自己快要被卡死了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杯牛奶。
宋餘想都不想，就仰頭喝。
“咕嚕，咕嚕~”
男人清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慢點喝，小心燙。”
其實牛奶已經不燙口了，溫度正好，但宋餘喝得急差點又被嗆到，“咳咳咳，咳咳咳~”
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宋餘的臉都丟盡了，不就是投喂麽，她怎麽就羞赧了，昨天當著眾人的麵鑽進他懷裏時都不見她有多靦腆的，怎麽就越活越回去了……
宋餘默默汗了一把。
一雙大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餘餘，你還真是……”
“拜托，景禛你就不要說話了。”
生怕從他嘴裏又會說出什麽樣撩人的話來，宋餘趕緊伸出捂住了他的嘴，唇瓣上的溫度燙得她的掌心癢癢的，又不得不鬆開手。
經此一鬧，宋餘草草吃了一點早餐就衝出了家門。
黃景禛轉身和周泱泱道了別，也隨著她的腳步不緩不慢出了宋家的大門，宋餘不等他開車門，就自己鑽了進去，等他坐到身邊來時，她連安全帶都別好了，正愜意地環著胸晃著二郎腿。
看著她這副看似輕鬆實則戒備的表情，黃景禛無奈地勾起嘴角。
還是小女孩一個。
他有時候也說不出那種感覺，在實際年齡上，明明就比她大了好幾輪，但這一刻，明明就隻差了七八歲的年紀，而他的女孩還是那個讓人衝動得想要守護的天使。
車子緩緩馳出福安街，道路兩邊的梧桐樹葉又開始掉落了，車輪從那經過，碾壓樹葉時發出“沙沙沙”地聲響。
宋餘想起第一次來到南城，那天從醫院回來的路上，就是這樣的季節，容易使人的心彷徨，而恰恰是人心易變，時過境遷，人的心境已經完全變了樣。
“景禛，你說，人會不會無緣無故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見一些從未見過的人？”
宋餘想起昨晚的夢境，太過於真實，而讓她心生疑慮。
就像是初來乍到南城，第一次夢見他的場景，不過那次是因為見到黃景禛，才在夢裏確定了他的聲音，而這次卻隻是聽到宋梓溪的名字就夢見她本人，這一切都顯得匪夷所思，或者這並不屬於她的夢境，而是以前的小宋餘親眼所見到的一些事，深藏在她的腦海裏，到今天才徹底爆發出來。
男人手握方向盤，轉頭深深看了她一眼，“drea？”
她輕輕地，“嗯。”
“夢，其實就是因人的心理和生理兩個方麵，是由我們的神經係統的感知、記憶、存儲等功能下所產生的，它和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有時你覺得從未見過這個人，他卻能出現在你的夢裏，但其實是你的記憶欺瞞了你，當你身心得到放鬆的那一刻，存儲在大腦深處的影像就會被無數倍放大，這時，你就會產生自我懷疑。”
“所以說，我做的夢其實是我大腦存儲的一段影像？”
“是。”
“那萬一我並沒有做過夢裏的那些事呢？”
男人深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揚起，“那隻能說明，少女懷春，整日裏就愛胡思亂想了。”
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