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伏擊
思考了可能不方便埋伏的問題,陳宮別出心裁地讓自己的士兵們都換上長矛,這樣他們可以在帳篷裏麵第一時間工具到外麵的人。
天色還是暗的,進入營地哪裏知道裏麵全是伏兵,倉皇之下難以應對,倒下者數不勝數。
他們看不見夜色裏麵有什麽,隻知道有尖銳的長矛刺穿了自己。
而躲在帳篷中的長矛士兵們雖然也在黑暗之中,可他們卻完全不需要擔心這件事情,他們隻有隨意捅出去便是了,反正外麵全都是關羽的部隊。
“將軍!我們中伏了,快撤吧!”
一個步兵站在關羽身邊,大聲喚道。
關羽在馬上,微微點頭,他看了一眼東邊,發現天光隱隱顯露,看上去已經快要到黎明時刻。
“再堅持一會兒。”關羽說道。
“所有人退出營地,在營地口阻擊敵人!”關羽大聲吼道,他身先士卒,殺入營帳之中,在他的青龍偃月刀下,殺傷者不計其數,他沒過一個地方,就是一個小碉堡一樣的帳篷的覆滅。
可是他很快發現,他也不太能走的動了。
因為他的馬被在帳篷裏麵的人捅傷了,再一看自己的手下,竟然死傷大半,不說能不能執行他的命令,因為死傷太多,他的命令能不能下達都是一個問題。
他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到現在還沒看到呂布,想來呂布多半是已經逃跑,在這裏的是留下來善後掩護的人。
可是一個被呂布拋棄的人為何會有如此龐大的能量?
這種帳篷與帳篷之間的協同作戰他是清楚的,很難,執行起來近乎是不可能。
他想要找到對方主將,可是夜色茫茫,他什麽都看不清。
本來準備等到天色稍明的時候看一眼這個營地到底是什麽樣子,來推斷營地的規模,可是現在竟然是支撐不到那個時刻。
“撤!”
關羽無奈掉轉馬頭,跟著身邊的幾個衛兵突圍出去。
剩下的士兵們一窩蜂地散開,在逃離營地的時候又折損大半。
此一戰,竟然關羽手上的先鋒部隊丟了大半。
陳宮站在夜色之中,他抓著長矛,會武藝的人隻要看他一眼就能知道,他時不會使用長矛的。
他抓著長矛的手微微顫抖他剛剛捅死了兩個人,豆大的汗水在他額頭上滑落。
“結束了嗎……”陳宮抬頭看著夜空,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這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
副官走上來向他報告。
“恭喜將軍啊!”副官說道:“關羽已經被我們打退了,他們死了好些人,呂布將軍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陳宮把手上長矛鬆開,猛地坐到地上,他看著自己的手掌,微微顫抖。
副官舉著火把看著陳宮的臉色,安撫說道:“將軍不用太過在意,第一次上陣殺敵都是這樣的。”
陳宮卻搖了搖頭,他看著手,緩緩說道:“我在想,殺人之後這麽痛苦,為什麽重來沒有殺過人的李儒如此灑脫。”
他顫抖的更厲害了些,他看著被火光拉出來的影子,說道:“我不如他,我這一輩子都不如他了。”
對於謀士來說,承認自己不如一個人,莫過於是因為太過欽佩。
但是陳宮在顫抖,那麽他就不是在欽佩。
他很害怕,對於自己之前揣測深淵害怕,這比呂布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更加寧他恐懼。
陳宮的營地裏麵亮起火把,他們開始打掃戰場,關羽站在十裏地外,沉默地看著霧蒙蒙的天空。
這一次夜襲,他的主力部隊竟然損失了超過三千人。
剛剛最多不過半個時辰的混戰,竟然就損失到了這個地步。
對方到底有多少人,難道有一萬?
關於摸著胡子,靜靜地想著。
但他很快又搖了搖頭。
如果別的人真有這樣強的力量,為何不出來追殺他?
“壞了!”關羽大喝一聲。
“所有將士,跟隨我,再殺回去!”關羽大聲喊道。
然而為時已晚,等到關羽他們再次回到戰場的時候,陳宮已經簡單收拾好戰場,逃之夭夭了。
這時候,天光微亮,他看著這一處營地,目瞪口呆。
營地裏麵的帳篷很少很少,隻有幾百頂帳篷,原來剛剛他們的先鋒部隊走到的地方,已經是這個營地的盡頭了。
關羽看著帳篷,沉默不語。
然後他大笑起來,接過副官送上來的在主帳裏麵發現的文書。
“陳宮,有點意思。”關羽大笑,“所有人聽令,沿著這條道路追下去,遇到任何人,格殺勿論!”
陳宮帶著軍隊,跑著離開大山,他在走之前,什麽滾木,什麽石頭,什麽割橋全都來了一遍。
他相信關於已經追不上他了。
按照呂布的想法,他隻要陳宮幫他守住一個晚上,他就能拿下江邊的控製權。
陳宮帶著剩下來的一千六百人在茫茫大山裏麵行進。
“將軍,你說為什麽呂布將軍離開的時候沒有割斷那座橋呢?”副官看著陳宮說道:“難道呂布將軍很信任將軍,所以相信將軍一定能夠戰勝關於嗎?”
陳宮正在出神發呆,聽到這句問話,他才突然眯起眼睛思考起來。
在呂布的看法裏麵,他陳宮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兩千人擋八萬大軍,對方主力還是騎兵,這簡直不可能。
呂布想把陳宮送去死,他走下來遇到一處浮橋,不應該不砍斷。
“確實,不應該啊……”陳宮看著茫茫森林,慢慢皺起自己的眉頭,“確實不應該啊……為什麽還給我留一座橋呢?”
他看著森林,入眼全是他陌生無比的草植,剛來涼州的時候因為還是在冬天,他染上了風寒,一路上沒有怎麽見識涼州的風光。
可是這裏麵有些東西他還是了解的,比如這裏的這些花草,至少,他看上去,沒有覺得有多麽熟悉。
“你看。”陳宮抓起旁邊的一朵小花,遞給自己的副官,“這朵花你此前可曾見過?”
副官看著這朵紅色的花,笑著說道:“這我哪裏記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