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敗軍
“哈哈哈！”呂布生生將大刀捏彎，繼續看著陳宮的臉，把桌子上的信扔了過去，“你最好真的有你說的才幹，不然我就幫你把你今天沒有殺的你殺死。”
陳宮接過信，重重一禮。
“話先說在前麵，我隻是想聽一聽你看待我義父的想法，你如果不實話實說，或者你刻意挑撥我與義父的關係，那麽我就分屍了你！”呂布冷聲說道。
陳宮點頭，然後拆信。
“吾兒奉先，劉虞身死是一件可喜之事，說明奉先有無雙之勇，但害怕陛下有詐，宜駐紮原地，等待時機。”
陳宮抹了抹胡子，說道:“這不太像是太師的口吻。”
呂布看著帳篷之外，說道:“義父的信全都是通過李儒的手寫出來的，什麽擔心我的安危，全都是他李儒想要搶功勞，所以讓我停步不前。”
“義父竟然不信任我可以殺到姑臧城，反而相信李儒那樣的孱弱書生。”呂布不悅說道。
陳宮看著信紙，左思右想一陣，說道:“這件事或許真要按照李軍師說的辦。”
呂布大怒，他一拍桌子，說道:“難道你也認為他李儒應該來搶功不成？”
陳宮搖頭，他跪在地上，對著呂布說道:“李軍師是太師座下軍師，非太師親征，軍士不會隨行，那麽軍師如何都不能搶到將軍的功勞。”
“如果理智思考，那麽這件事或許真的有軍師的思考在裏麵。”陳宮說道。
呂布皺起眉頭，“那你說說，涼州裏麵能打的人全都不在姑臧城，靠劉備那個小兒來伏擊我們？”
陳宮看著一邊，想了半天，搖頭說道:“這暫時在下也想不明白，軍師的才幹，我無法把握。”
呂布眯起眼睛，他看著陳宮，說道:“那我要你是做什麽用的？你跟帳外麵那些想不明白的人有什麽區別？”
陳宮沒有抬頭，“有一天我能想到的，將軍給我一些時間，但是現在將軍還是先守在原地，等到我想明白之後，將軍再出發也不遲。”
呂布看著陳宮，看著這個無論在怎樣的一片時空之中，影響他一生，改變他一生，效忠他一生，甚至是他唯一信任了一生的人物。
看了很久，他終於點了點頭。
“好，我就在原地駐紮五日，如果五日到了，什麽都沒有發生，你也沒有想出好辦法來，那些我丟失的，逃兵潰勇的軍功，我就算在你到身上。”呂布看著陳宮的臉，惡狠狠地說道。
兩萬軍隊四散而逃，實際上他們丟下的物資已經超過了他們自身的價值。
呂布不想放過這些人的原因是他想要一些軍功。
他感覺他和董卓之間多了一些什麽，他需要用自己的價值把那些東西給融化。
但是這也比不得學山上的冰雪，用火就能融化。
“那些士兵，我們是救還是不救呢？”馬超坐在大帳裏麵，看著地圖，皺眉說道。
馬岱看著馬超，想了想，說道:“可救，他們也是涼州的好男兒，隻是……”
“隻是他們全都是一群流賊，沒有什麽能成為士兵的資質。”馬超說道：“但你說得對，他們確實是涼州人，而且他們也算兵，劉虞的兵，我們在他們身上或許能夠問到什麽。”
馬岱搖頭，“我想說的隻是，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麽劉虞要自盡。”
“他害怕被呂布殺吧。”馬超說道。
“我們都不是第一天打仗了。”馬岱說道：“這種戰役，士兵不死全，主將怎麽可能會死呢？他劉虞是個文官，就算戰爭一開他馬上逃跑，也沒有人說他什麽。”
“多麽慘烈的戰場他都能活下來。”馬岱繼續說道：“為什麽還要自盡呢？”
馬超搖頭，這個問題也困擾了他多日。
噠噠噠……
門外想起的一陣馬蹄聲擾亂了他的思緒。
“何人在帳外縱馬？”馬超站起來，大聲詢問。
大帳門開，外麵立著騎著馬的賈詡。
“軍師先生，是有什麽事嗎？難道軍師不知道主帳之外不許縱馬？”馬超皺眉看著賈詡。
賈詡回來之後，一直神叨叨的，除了那天賣了一個關子之後，他就一直在營地裏麵四處晃蕩。
“兩位將軍，切忌不要接納外麵那些劉虞的敗軍。”賈詡牽著馬，說道：“在下還要去通知附近的幾位將軍，所以不得不節省時間，縱馬大帳之外。”
“為何不要接納那些人？”馬岱皺眉頭問道。
賈詡沒有再解釋，一拍馬疾馳而出。
他最後隻留著一句話。
“這些全都是劉莽的命令。”
……
長安。
李儒看著書信，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董卓，說道:“真是沒想到啊，竟然真的一人不要，全都扔了，讓他們自生自滅。”
“我本來以為劉莽不是這樣的人。”董卓眯著眼睛，看著李儒，說道。
李儒點點頭，“本來這是劉虞的一手將軍的棋，但是卻被這樣給攔下來了，真是哭笑不得。”
他站起來，繼續說道:“隻是這一次之後，劉涼州估計除了坑害淮南百姓這一罪名之外，還有逼死餓死兩萬大軍的罪名。”
劉虞是在呂布的背後跟隨呂布一同進軍。
然後劉虞向呂布發起了衝擊。
本來交戰失利，主將自殺，能逃者逃。
然而他們沒有地方可以逃，在他們麵前是呂布的軍營，誰都知道跑到呂布軍營之中就是送死。
他們隻能去尋求劉莽的那些部下，他們在涼州各地駐紮，馬超馬岱就是他們中間的一員。
然而他們卻不讓這些人進入他們領地。
不接納敗軍，這些人中間很多就是涼州人，他們不敢相信，這竟然是馬家人做出來的事。
不光是馬家人的領地，所有人的部隊全都不允許敗軍入內。
兩萬軍隊走投無路，有一部分去到呂布的軍營，但全都被殘忍殺害。
沒了退路，這兩萬大軍在茫茫平原上，活生生被盡數餓死。
“現在呢？”呂布看著陳宮，插著手說道：“現在想明白了嗎？”
陳宮看著呂布，說道:“如果太師沒有讓我們殺敗軍，我可能還想不明白，為什麽馬超馬岱典韋等人也要殺敗軍，多虧了這幾日的觀察，現在，我全都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