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司馬懿的質問
“所以我必須為了涼州的百姓謀出路。”馬休站起來,說道:“希望這裏的大人們和我是一樣的想法!”
所有人站起來,對著馬休深深敬了一禮。
馬休和楊修站著看著這些大臣,頗有些滿足地點了點頭。
馬休的到來,就說明馬鐵對這件事也不會有任何意見,一個將軍等於是兩個在涼州級別不低的將軍,如何不讓這些人振奮呢?
而且劉莽現在不在姑臧城,這不是等於把姑臧城送給陛下和這些大臣們嗎?
司馬防往家的方向走,前幾日郭嘉死的時候他寫了一封信給司馬懿,不知道為什麽,司馬懿明明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可是他在郭嘉身死之後想到的第一個人還是司馬懿。
他詢問了一下司馬懿是否在鄴城的時候唄郭嘉開點過,然後與他交代了郭嘉的死訊,又寒暄了一陣。
今天他收到了司馬懿的回信。
司馬懿知道這件事之後很是震驚,他震驚於現在天下竟然損失了這樣一個傑出的人才。
要知道,司馬懿在自己家中的時候,常常思考的事荊州的臥龍先生,可是除了臥龍,郭嘉這樣的人物絕對是能在司馬懿心中排上名號的人。
見過郭嘉的那一麵,他又如何沒有被郭嘉的氣質所折服。
然後他注意到了司馬防的語氣,他發現司馬防很不確定地在於他說這件事。
他是了解他父親的,甚至可以說,他是了解天下所有人的,他想到他父親定然跟這件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那麽信上說的,仲達如何看待郭嘉身死而劉莽不在的情況,就是在詢問他,現在這樣的情況到底應該如何是好。
司馬懿當即回信,他告訴司馬防,現在涼州天氣冷了,沒有什麽事最好不要出門,這是在警告他盡可能遠離一些爭鬥是非。
“郭嘉乃是劉莽的心腹,郭嘉身死,劉莽不可能不出現,當初在鄴城,劉曄的態度就已經招來了劉莽的心灰意冷,更何況是劉莽最為信任的郭嘉?此事有些蹊蹺,如果郭嘉真的死了而劉莽沒有出現,隻能猜測那個郭嘉或許不是真的郭嘉。”
“仲達這樣說?”司馬防的夫人看著司馬防,問道。
司馬防點點頭,慢慢把信紙放下,“信裏就是這樣的意思,可是……”
郭嘉的葬禮上所有人都看著那個冰冷的郭嘉被葬入土中,劉莽的兩個妻子都到場,主持了葬禮,葬禮上,林夫人還哭泣了很長時間。
他是親眼見過那個伏案的郭嘉,他確信自己沒有認錯人,也沒有把藥給錯人,可他心中隱隱不安的感受究竟是從什麽地方出現的呢?
司馬懿當日送走了信,來到劉虞的大殿裏。
鄴城的重建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不知道為什麽,劉虞最後放棄了讓鄴城百姓北上的想法。
曹操的軍隊就在鄴城外麵五十裏地,可是劉虞還能不慌不忙阻止重建工作,這讓司馬懿想不明白。
劉虞不是那種不明道理的人,相反,在鄴城的那一係列變動力,他告訴了所有人別看他表麵謙厚,實際上是一個老狐狸。
他留下來的理由之前司馬懿想不到,現在他有了一些頭緒。
“仲達,深夜來找我幹什麽啊?”劉虞看著司馬懿,微微皺眉問道。
司馬懿是一個傑出的人才,很多次劉莽都在劉虞麵前提到過這個人,隻是機緣巧合之下,劉莽沒有見到司馬懿,司馬懿就跑到他的營帳裏麵來了。
“臣剛剛給家中寫了一封信。”司馬懿低著頭,說道。
劉虞笑了起來,他看著司馬懿,眯著眼睛問道:“難道是因為仲達想家了?我想一想,仲達的家人現在應該在姑臧城吧?應該在獻帝的左右。”
司馬懿點點頭,說道:“勞州牧大人費心了,確實有些想家,但是仲達的意思並不完全是為了這些。”
劉虞沉迷起來,他看著司馬懿的眼睛,司馬懿的眼睛很勾,看上去就像是老鷹的眼睛一樣,他的聲音沉了很多,“說來聽聽。”
“那我就直接問了。”司馬懿抬頭看著劉虞,問道:“為什麽州牧要選擇投靠漢室的舊臣們?”
劉虞沒有說話,司馬懿也沉默著,他們二人相視很久都沒有說話。
這已經持續了快要到一炷香的時間,劉虞深深看著司馬懿的臉,仿佛先要看出他臉上藏著的,還沒有說出來,更加能夠刺激他的話。
“你覺得我是不是太過仁厚了?”劉虞沒有回答司馬懿的上個問題,隻是看著他,反問道。
司馬懿搖著頭,很認真地看著劉虞,“州牧大人非但不仁厚,反而還是這天下最狡黠之人。”
“你可知道你現在是我的屬臣?”劉虞低下頭,很感興趣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就不怕被我把你的頭給砍了?”
“之前在曹操的營裏,仲達也是這個樣子。”司馬懿抬起頭,不卑不亢地說道。
劉虞有些傷腦筋,他撓著頭,說道:“我不太關心你在哪裏是什麽樣子,你先說說,為什麽覺得我在攀附舊臣?”
“涼州要變天了,這手段和當初大人在冀州做的事情一模一樣,家父也參與其中,所以仲達想問一問,為什麽大人要這樣做?”司馬懿說道。
“他們做他們的事,這一切和我有什麽關係?”劉虞問道。
司馬懿想了想,他回答地無比簡練,“因為大人也姓劉。”
劉虞看著司馬懿,他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觀察這個年輕人,他笑了笑,說道:“所以仲達的意思是,漢室舊臣們希望殺了劉莽,殺了涼州所有外臣,然後指望讓我去接受漢室的殘局。”
“整個北方,隻有大人有這樣的能力。”司馬懿點頭說道。
“那恐怕仲達不知道,之前涼州密謀衣帶詔,那時選定的角色就已經是一個北方最有能力的人。”劉虞笑了笑,說道:“那個人叫袁紹,可是現在他的冀州都搞掉了,自己人也在幽州病重,這件事不太吉利,我這個人是喜歡套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