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綁架辛毗
這年頭的書很少見,他從小到大就隻看過四書五經還有春秋等等巨著。
這等頗有趣味的書籍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得知這些書都是出自劉莽之手,通政學院補充修訂的之後,辛毗在心中無限稱讚劉州牧的才氣。
看到甘寧,他第一件事就是把甘寧帶到書房,拿著桌上那本書,對著甘寧大聲稱讚。
“你看這本書,寫的多麽通透明悟啊,不光有上乘的文字,還有對於四書五經的講解,實屬上品。”辛毗拍著書本說道。
辛毗拿著書左看右看,在他眼裏,這當真是難得的寶貝,他自己平日裏都是好生保管,如果不是來了非常尊貴的貴客,那麽他肯定是不會拿出來的。
甘寧自己不知道,原來他在辛毗的眼裏是一個不亞於袁紹級別的貴客。
“當真是一本好書啊,我都想去通政學院學習一番了。”辛毗歎息一聲,說道:“書能寫的這麽通俗易懂,裏麵的先生肯定都是能人。”
“隻是我還不太了解,書名上的這個語文二字是個什麽意思?”辛毗微微皺起眉頭,說道:“還有這個必修二又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我們這些文人需要必修的書嗎?”
甘寧看著辛毗像個有些可愛的老頭一樣,仿佛是在像自己炫耀自己的古董一樣。
辛毗的想法他如何不知,這幾天辛毗對待他們這些從劉莽手下出來到冀州尋劍的人可以說是比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還要上心,他這樣願意下力氣,又對劉莽的通政學院表現出無比強烈的興趣,不就是因為想要投奔劉莽嗎?
甘寧突然有些心軟,不想綁架這個癡心於學術的人了。
但是劉莽的軍令如山,他隻能沉著臉色一步一步向著辛毗逼近。
“你為什麽對於這些一點都不在意?”
“你不是要喝水嗎?往我這裏走幹嘛?”
“你怎麽敢打人啊?”
“啊!”
因為隻有甘寧一個人,他不太好堵住辛毗的嘴,於是辛毗還是發出了巨大的聲音,但是現在的巷子裏,全是賣藝人的鑼鼓聲。
辛毗的街坊很少,這些人是之前辛評在離開這個巷子的時候把房屋租住給一些熟悉的人當做房產,真正住在這裏的人很少。
他們隻覺得這一天有些吵鬧,平日在街上都不怎麽能看到的賣藝人今天突然罕見地走到他們這個巷子裏來,全然不覺住在他們對麵的辛毗已經被人抓走。
甘寧把辛毗裝在一個大麻袋裏,走出府門的時候剛好跟上賣藝人隊伍的尾巴,跟著他們一起走出小巷。
昏暗的破屋中。
“甘寧,甘興霸。”辛毗緩緩抬起頭,他被甘寧打暈,這時候剛剛蘇醒,整個腦子都是眩暈的,“你為什麽要抓我?”
甘寧有些意外地看著辛毗,“你認識我?”
辛毗有些虛弱點點頭,說道:“淮南牧陸遜手下得力幹將,涼州影子營的人不好查,但是影子營出名的人很好查。”
劉莽奪取淮南的故事,與甘寧和陸遜之間的故事早就翻成無數個版本,在世間流傳。
辛毗咽了一口唾液,感到喉嚨幹啞疼痛無比,意識到自己至少已經昏迷了一天時間。
“是劉州牧要抓我?”辛毗撐起虛弱的眼皮,看著甘寧問道。
“如果這麽理解你能好受一些的話,就這樣理解吧。”甘寧看著他說道。
“你們想要做什麽?”辛毗讓自己坐到了一個稍微舒服的地方,在地上半蜷縮地躺著。
“想要你被綁起來這件事。”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很精幹的男人。
辛毗見過他,他是跟在甘寧身後的一個下屬,想來應該是影子營裏的一份子,對於影子營的人,他是查不到關於他們身份的蛛絲馬跡的。
如果辛毗仔細去看的話,他應該能看出來,這個男人是今天他見到的那些賣藝人的領頭。
這個男人看了一眼甘寧,對甘寧行禮低聲說了一些什麽。
甘寧點點頭,然後便跟著男人退出了破屋。
辛毗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了一絲緊張,他拚命想要大喊,但是喉嚨幹啞,叫出的微弱聲音也無法讓甘寧二人聽見。
從破屋的破洞往屋外人天空看去,現在應該是深夜,他隱約能看見露出一點的月亮。
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家中是什麽情況,他的妻子有沒有擔心他。
家中書房放的那本書又有沒有被人扔在地上,弄髒與否。
甘寧和男子走出破屋,這個破屋是在一座小山上,甘寧發現的。
甘寧和男人沉默走下小山,來到山腳,他們都換上了賣藝人的特殊裝束,不能看清楚他們的臉。
甘寧穿完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他在淮南的時候為影子營收納的一個新人,身手和品行皆是上乘,於是順便把他帶到了冀州來。
之前在鄴城的那群行事詭異的賣藝人就是這個男子的扮演。
他們今晚上有一件要事要去處理,去韓馥的府上表演手藝。
甘寧沒有見過韓馥,之前去參加聯軍的時候他本來有機會見上一麵的,但是他因為很多原因沒有去成,而是回到荊州當了一段時間的江賊。
對於這位被袁紹排擠走的前冀州牧,他很好奇。
劉莽曾經提及過,韓馥是一個很懦弱的正人君子,當正人君子很小的時候,就是最小人的那一類。
甘寧看到的韓馥就是這樣,他正低頭看著腳邊的一串花叢,沉默不語,神色悲傷,憂心忡忡。
韓馥不知道今天刮了什麽怪風,居然都內從事朱漢主動提起要派一堆人到他府上表演,據說請的是街上有名的賣藝人。
他和朱漢根本沒有任何交情,而且朱漢還一直和他不對付,喜歡在他頭上賣弄權力,拉屎拉尿。
韓馥對於朱漢一直都是奉行躲著不見他的觀點,但是他居然還讓人來他家裏,自己也要登臨韓府。
韓馥看著夜色,知道今晚上一定很難對付。
他現在的憂慮是看著門外卻等不到想等的人。
他的大兒子還沒有回來,明明已經到了囑咐他的時間,卻遲遲沒見對方的蹤影。
碰!
鑼鼓一敲,賣藝人入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