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勝利
但是抱著釋然與灑脫來到他麵前的人，都是來揭開他臉上的遮羞布的人。
許攸是這樣，他留下了在袁紹手下謀士心中反叛的種子，一個理想的火苗。
現在郭圖又是一樣，難道自己也要把他殺了?把他殺了他又會留下什麽呢?
“你是在哪裏借來董卓的水軍的?”袁紹問道。
袁紹很關心這個問題，如果郭圖能夠回答清楚這個問題，他甚至可以考慮不殺郭圖。
因為他現在有些厭煩審配，審配再袁紹的手下盤踞太深，所有決定裏麵必然都有審配的影子，而袁紹很多時候卻根本沒有那麽想按照審配所說的那樣行事。
袁紹是誰?袁紹可是三公之後，東漢的大將軍，但是袁紹怎麽一直都被審配牽著鼻子走，在外界表現出一副無能的模樣呢?
因為袁紹他不能思考多麽正確的事，在他的身後有一個叫做審配的太陽，照著他所有的軍隊謀臣，讓袁紹每一寸肌膚都暴露在審配的眼裏，甚至是袁紹心中想的每一件事。
他確實無才，但是並非無德，而是無奈。
他知道現在審配正在往陽武靠，等到審配回到陽武後，他必然又要在整個審配的集團之下進行思考，他想脫離一次，這次他願意給郭圖一個機會。
但是郭圖似乎讓他很寒心。
“為什麽大將軍要問這麽愚蠢的問題?”郭圖冷笑一聲，說道：“既然是董卓的水軍，自然我是找董卓借的，這難道很難理解嗎?”
“大將軍無論何時都要認為是他人的別有用心。”郭圖攤開手說道：“難道現在大將軍有認為是我去通敵董卓，叛變了大將軍不成?”
袁紹眯著眼睛看著郭圖，他不清楚為什麽來到自己麵前的人都是這幅模樣，難道自己真是那麽獨斷的君主嗎?
“又沒有通敵，也不是你說了算。”袁紹擺擺手，說道：“到時候回到鄴城自然有人會查清楚。”
“有人?”郭圖冷哼一聲，“這個人是誰?審配還是辛評，他們隻是會審出來大將軍想知道的事情吧?”
袁紹看著他，逐漸在思考自己要不要給他這個機會。
如果現在把郭圖帶回陽武，有審配在一邊煽風點火，頂撞袁紹，違抗軍令，這麽多的罪名，他一定活不下去。
袁紹看著郭圖，沉思了很久。
郭圖的態度始終惡劣，他嘴裏時不時蹦出一句辱罵袁紹的話，讓袁紹覺得心煩意亂。
甚至到周圍衛兵都看不下去了，準備過來吧郭圖壓下去。
但是這時，袁紹突然抬起手，“公則將軍進攻心切，我當然能夠理解，就先……”
袁紹頓了頓，說道:“先帶回鄴城吧。”
“你永遠都是這樣一個鼠目寸光的小輩，你都這麽大年紀了還是搞不明白這些事，要聽一個比你年紀還大的老頭的話！”
郭圖被幾個衛兵壓著往下走，邊走郭圖邊掙紮著大罵。
“你根本就沒有將領的才幹，那些人都覺得你沒有用，都爭著輔佐你的孩子。”
“殺了我吧！我不想再侍奉您這樣的將軍了！擺在菜板上到曹操你都不想殺掉！”
“……”
郭圖的兩隻靴子的腳跟在地上拖行，畫出兩條很長的豎杠。
袁紹看著兩條杠，很久都沒有反應。
甚至站在一邊默默看著點這一切發生的沮授都感覺袁紹都不是被郭圖罵傻了，居然這樣都不會動怒。
袁紹這樣的人，如果一開始沒有動怒的打算，他如何都不會在將來動怒。
剩下的事交給鄴城的辛評就好，到底有沒有問題，不需要他來評判。
袁紹咳嗽兩聲，然後在衛兵的擁護下離開。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感覺自己的咳嗽越來越嚴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唄郭圖氣的。
劉莽的大營裏，沒有人入睡，劉莽和郭嘉都睜大眼睛看著帳篷外，等著傳令兵到來。
無論曹操是否守得住，這都是最後一站了。
突然，帳篷被人掀開，傳令兵衝了進來。
“州牧大人，曹操……”傳令兵說道。
“你快說啊！”郭嘉比劉莽還著急。
“袁紹的軍隊退了。”傳令兵說道。
郭嘉和劉莽一齊沉默了半晌，然後劉莽大叫著站了起來。
“我就知道曹孟德一定沒有這麽好對付。”劉莽說道：“郭圖為什麽退軍了?”
在戰船到來之後，戰場上一直都是一邊倒的情況，劉莽很好奇曹操是怎麽把這場仗給翻盤的。
傳令兵接著告訴劉莽這一戰中的細節，劉莽和郭嘉聽著，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無比精彩。
劉莽沒有想到，在隘口的臧霸和夏侯淵居然是這一戰的核心人物。
“滑稽，可笑！”郭嘉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沒想到，自己的賭注居然就是因為這麽簡單的事情輸掉。
他輸掉的可是威脅劉莽的一個好借口，居然不能再拿這件事來脅迫劉莽，讓他感到無比遺憾。
“這……”劉莽同樣感到匪夷所思，他思索片刻，說道：“這就給臧霸將軍記一功吧，但是，記得要在涼州低調進行。”
臧霸殺了曹操的不少人，估計曹操知道是臧霸做的，還升了官，會很生氣。
沒想到，這一戰居然會是這樣戲劇性的結尾。
劉來到營帳外。
果然，在戰場上的曹操軍隊都從自己的陣地裏衝了出去，看這個樣子，似乎他們還想搞追擊戰。
“還真贏了……”郭嘉站在劉莽的身邊，說道。
劉莽點點頭，他心情無比喜悅地問道:“奉孝，信那件事……”
“哼！”郭嘉憤怒的悶哼一聲，“絕對不告訴兩位夫人，你就放心吧。”
然後郭嘉就轉頭走進營帳，坐在墊子上生悶氣。
這一仗似乎隻是郭圖的進攻失敗，但是意義很大。
這一戰之後，在官渡戰場上曹操能夠反攻奪回很多戰略要地，而且沒了進攻的壓力，曹操可以開始考慮建橋後撤。
審配他不擔心，審配也是一個典型的學院派指揮官，讓他打防守他還不錯，舊時就是他帶著袁紹的殘餘部隊在冀州堅守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