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城門外的人
袁尚和袁譚相識一眼,突然兩人默契地笑了笑。
這時候袁紹還沒有去世,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但是將領有些沒有能理解他們的微笑是什麽意思。
“將軍,有什麽問題嗎?”守城將領小心地問道。
“哈哈哈!”袁譚和袁尚一齊大笑起來,他們拍了拍在他們身後的那個人,“把你身上的通關文牒拿出來吧!人家認識我們不認識你啊,哈哈哈!”
在身後那人似乎有些羞惱,他抬起頭看了袁譚袁尚一眼,然後歎了口氣。
他走到守城將領麵前,給他遞了一張通關文書。
守城將領看了一眼文書上的信息,突然瞪大了眼睛。
“您是……”他驚恐地看著麵前的高大男子,仿佛看到了鬼一樣。
在田豐和郭圖的住處,田豐的故事還在繼續。
他和郭圖講了另外一件會讓郭圖感到很意外的事。
這件事關於明天一早。
他們這些住在袁紹偏殿的人會突然聽見袁紹震怒的聲音,袁紹震怒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了是誰殺了甄家的一家人。
按理說,甄家一家與袁紹非親非故,為什麽袁紹非要對甄家人這麽關心呢?難道是因為自己未來這位兒媳?
但是田豐搖了搖頭,他說道:“公則兄啊,你還是隻願意看著表麵上的問題,難道公則兄在戰場上看到對方的布置絕對對方有些奇怪,還會用一般的想法去猜測嗎?”
田豐搖搖頭,他確實在戰場上更加多疑。
“明天大將軍的震怒是因為,這件事很快就要上升到一個全新的程度。”田豐說道:“一個這件事能夠上升到的最高的程度。”
郭圖想了想,說道:“但就算大將軍很憤怒,他又會向誰發怒呢?我們這裏應該沒有甄家慘案的凶手才對。”
田豐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犯人不犯人,還是要捕快說了算,現在這裏的捕快是大將軍,他覺得誰是誰就預定是。”
他在房間裏轉了一圈,說道:“我想現在一定有一位先生會按捺不住自己的想法,派一個人去查探關於甄府慘案之時,但是這很明顯不是一個很好查的案子,沒有一個滅門慘案是好查的。”
“所以他會查著查著把自己查進去,如果他運氣不太好,明天大將軍心中犯案的人就會是這位去查探的。”田豐說道:“我現在告訴你,大將軍震怒是必然的,他去查探讓自己掉進坑裏也是必然的。”
“為什麽?”郭圖問道,在他看來,這兩件事並沒有必然的聯係,自然不應該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田豐哈哈大笑起來,他看著郭圖,像一個老學究在看待向自己提了一個愚蠢問題的學生,“因為這一切本來就是一個大計謀啊。”
郭圖怔了怔,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看著田豐,微微張嘴問道:“你說的這個人不會是……”
田豐沒有等到他把問題完全問出來,他就看著他,深深地點了點頭。
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幾間屋子裏,有能力,有想法會去探查這件事的人到底是誰。
“那位那麽老謀深算。”郭圖在心中回憶著那個老人平日在鄴城做出的種種事跡,問道:“難道他會那麽簡單就被算計了?”
田豐抬頭大笑兩聲,然後突然壓低了聲音,用一種郭圖從來沒有聽過,很是詭異的聲音貼到郭圖的肩膀上。
“難道我們犧牲了我們的大將,我們最尖銳的戟把,我們潛伏多年的手筆,不應該如此?”
郭圖聽到田豐如此說道。
夏天晚上總是有很多蟬鳴聲,袁紹不太喜歡,很多次他都讓人把這些惱人的蟬聲消去,但是無論如何都清理不靜,第二天還是會冒出來很多。
但是這裏比起其他地方,還是安靜很多,仿佛沒有蟬的鳴聲,沒有市井裏的吵鬧聲,連夏日的炎熱都要弱上幾分。
郭圖先是感到了很深的寒意,他剛剛仿佛看到了一條深不見底的隧洞,他隻在隧洞上窺視一眼都看到了險惡血腥的鬥爭。
遠比他在戰場上經曆的事情血腥。
“甄家是你們的手筆,所以甄家的慘案也是你一手布置?”郭圖看著田豐,問道。
“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田豐說道:“如果公則兄想聽的話,我可以給公則兄再續一壺茶。”
郭圖看著他的臉,無比嚴肅地問道:“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這些都是很深的機密,他知道田豐和許攸的同盟關係,如果田豐不主動說,他肯定不會詢問任何有關他們之間的謀劃問題。
在袁紹集團中生存,很多時候,最大的錯誤就是知道了某些自己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但是田豐現在和他說了,他現在看突然覺得田豐看自己的笑容,有的時候會很像看待一個死人的模樣。
田豐這次沉默了很久時間。
“你在想什麽?”郭圖看著他,問道。
“公則兄,沉默很多時候可以不是為了思考,也可以是為了等待。”田豐微笑說道。
“那你再等什麽?”郭圖換一個問題,繼續問道。
“為什麽要告訴公則兄這些事情,是因為公則兄現在馬上要去一個地方了,這裏的事情公則兄再也關係不上,所以告訴給了公則兄。”田豐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在今夜會離開?”郭圖皺起眉頭,“大將軍沒讓你走,沒讓審公走,為什麽會讓我走?”
田豐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大門,微笑不語。
郭圖看著大門,門是用來開的,這個道理小孩子都知道,但重要的是推門的認是誰,郭圖突然心中有了一股預感。
砰砰砰!
大門蹦出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
郭圖大驚,他看了一眼田豐,然後快步走到門前,將門打開。
站在門外的是一個士卒,是穿著軍裝的士卒,而不是穿著軍裝的侍衛。
戰爭時候,一般來給他們通報的都是鄴城裏的駐軍,他們中一些人被分散出來做了侍衛,平日裏還是穿著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