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田豐
劉莽看著郭嘉有些憤怒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他微笑起來,聲音柔和了許多,“奉孝啊,我們不是已經像袁紹宣戰了嗎?既然已經宣戰了,我們為什麽還有這麽多顧慮,我們隻要能打過不就好了嗎?”
郭嘉說道:“袁紹可不是那麽好戰勝的。”
劉莽露出極度自信的神情,搖著頭說道:“奉孝啊,你就親自下去準備就好了,這次我會帶上我所有的家底去冀州,我不會不重視袁本初的。”
郭嘉搖了搖頭,走出大殿。
劉莽看著郭嘉的背影,突然露出了一個很耐人尋味的表情,之前的自信全然消去,隻留下了一些無奈在裏麵。
劉莽調集了涼州的眾多軍隊與將領。
這一調動讓很多謀士反對,接連上報,說劉莽剛剛從淮南回來,已經打了這麽久的仗,再生戰事,這在古書上麵就沒有成功的例子。
劉莽力排眾議,堅持要派兵馳援曹操。
去淮南其實已經分割了相當一部分的兵力,去冀州劉莽也不可能真的下血本,他隻是把自己手上的精銳部隊調集起來,一共隻有兩萬餘眾。
可不能小看這區區兩萬人,這裏麵的陣容極其豪華,連留守涼州鮮州匈州的優秀人士們,都被劉莽調了過來,郭嘉,賈詡等劉莽的謀士核心人物赫然在列。
劉莽帶的軍隊很多都是之前他親自指揮的人,戰鬥力極強,其中的將領們更是身經百戰的老人,可以說,這支部隊有這些猛將,加之各位鬼謀之智的謀士,完全具有以一敵二的戰鬥力。
劉莽下的心思很足,足到曹操知道劉莽參戰的軍隊成分之後,心中對劉莽的猜忌變得更深。
好在他聽到了劉莽會從北方向袁紹發起進攻,他心中的石頭才微微落了落。
為了表示對劉莽幫助的喜悅之情,他還親自派了使者去劉莽的軍營裏,並且送去了部分糧草。
其實曹操心裏巴不得劉莽快些回涼州,大家生死不想見。
隻是他和袁紹的戰場現在真的很不好看,袁紹在去年秋天的時候把公孫瓚從北方逼走,整個東北他一家獨大,有之前當聯軍領袖的優勢與底蘊,他收買了不少能人與人心。
田豐此人是袁紹的一大助手,他料事如神,用兵多智,已經讓曹操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虧。
這天,田豐急匆匆趕到袁紹的寢宮裏。
袁紹好大喜功,從來不願意虧待自己,為了彰顯四世三公的地位,他行軍不住營帳,他讓士兵給自己在軍營中搭了一個寢宮。
寢宮還不是隨便撘一搭的四方房子,高度奢華,極廢人力。
但袁紹很自信,他覺得曹操根本不可能把他往回趕,自己修起來的寢宮一座都不用拆,等殺了曹操之後就把這些地方改做旅遊景點。
田豐衝進寢宮,沒有與門口的侍衛報告通報,讓袁紹有些不滿。
袁紹簡單看了他一眼,問道:“卿這是為何如此緊張啊?”
田豐知道自己的上司是個什麽德行,也不意外,他認真行下一禮,說道:“如將軍所料,劉莽出動了。”
早在一月多前,袁紹召開的謀士大會上酒討論出來了一個結果,劉莽必然會參戰,那時淮南的戰事接近尾聲,但很少友人看好劉莽會獲勝。
堅持認為劉莽會勝的人就是田豐。
他在一旁側敲旁擊了很久袁紹才搞懂自己的謀士再說什麽,順勢把這個猜測給說了出來,引來一眾謀士的高度讚歎,哪裏是他袁紹自己想出來的事。
田豐是很了解袁紹的,知道袁紹喜歡什麽,他知道袁紹不是很聰明的樣子所以總是用稱讚的方式引導袁紹。
袁紹察覺不到田豐的別有用心,他隻是喜歡有人能讓大家一起來誇自己,於是田豐他很喜歡,田豐在袁紹謀士集團中的地位也因此無比牢固。
那日,田豐與眾人說,劉莽必然會勝利,引來一些人的嘲笑。
但當劉莽真的戰勝魯肅之後,拿下淮南並且建立淮州之後,沒有一個人再懷疑他說的提防劉莽。
事實上,從那日起,袁紹就交給了田豐防守劉莽的重任。
田豐一直在關注涼州的動向,涼州兵馬還未前行,他就得到了消息。
“元皓你不是想了很多辦法嗎?劉莽就在那裏,你且去戰勝他吧。”袁紹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對於這個自降身位給自己官職故意討好自己的人,袁紹一直在心裏看不起劉莽。
“是。”田豐低頭應下,他冷笑一聲,“我就是來稟報將軍一聲的。”
袁紹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袁紹繼續坐在床上發呆,但回頭一看,田豐還是站在那裏沒有離開,“你還有什麽事嗎?”
“將軍不要親自去北方壓陣嗎?”田豐問道。
聽完田豐說的話,袁紹先是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勃然大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區區一個劉莽還要我親自督陣嗎?”
田豐連忙行致歉禮,說道:“將軍雄才偉略,當然不是劉莽這等宵小能讓將軍費神的,但是將軍且聽我一言,現在曹操已經完全無法抵擋我們的進攻了,將軍待在這裏隻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先行回到冀州,住著還舒坦一些。”
袁紹聽著,怒氣漸漸消了一些,田豐很會說話,隻要你能誇他,他不會在意你在之前是不是罵了他。
在外麵一直打仗,打來打去半天打不下來,袁紹覺得心中煩悶,能夠回到冀州也是一件好事。
隻是,袁紹覺得自己還是要過問一番,“你說的那個計謀是什麽?”
田豐露出了一個震驚的表情,“將軍不記得了嗎?就是我們那日一起商討起來的計策啊,而且還是將軍說出來的呢,我們都覺得將軍的計策好呢。”
“是嗎?”袁紹眨了眨眼睛,他想了一會兒,沒有想到自己有沒有說什麽奇怪的計謀。
自己還真是一個讓人羨慕的天才啊,總是在不經意之間想出驚豔的計策,並且還覺得它索然無味將它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