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劉備拜訪
最後下來的長須中年人看了一圈四周，抬頭遙遙看著劉莽，拱手說道:“在下劉備，中山靖王之後，至涼州久矣，久失問候，特來拜訪。”
“燕人張飛，張翼德！”
“關羽，雲長。”
身後二人拱手草草將自己介紹而過。
劉莽的視線卻跳過名聲顯赫的中山靖王之後，落在黑壯二漢身上。
他的眼神炙熱，像在看堆起來的兩堆金子。
什麽叫頂級名將？劉備進軍蜀中之後，所有大小戰場盡數參加，這就是曆史少見的千古名將。
“玄德公，久仰久仰！”
再是不舍，再想把這二人收攬過來，也不能當著劉備的麵表現的太迫切。
劉莽走下台階，熱情接納三人，旅途遠近是否，車馬勞頓是否，寒暄一陣後便帶著三人進入州牧府。
劉莽命令中提及的所有官員早已到場，就等著劉備到來即可入席。
看到劉莽帶著劉備入內，郭嘉站到席前，慷慨擲出讚美劉備與劉莽的陳詞話語，意寓希望日後兩位漢室弟子能和睦相處。
劉備三人和劉莽坐一桌，他環看一遍，他原本以為這是一場鴻門宴，早已做好慷慨就義的準備，卻沒想到來此之後是這樣一番熱鬧場景，一時竟然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當以為必將踏入一片泥潭，麵臨無法抗拒的危險時，卻發現泥潭居然是糖漿所製。
席間的熱鬧氛圍，半分不見劉備預計的軍營蕭瑟，鬥爭冷澀，顯得格外脫俗。
就好像……劉莽壓根就沒把他們當做是一個威脅，僅僅是請客吃飯這麽簡單。
“玄德公舟車勞頓，備以薄酒款待，還望不要嫌棄飯菜粗鄙。”劉莽向劉備抵去一杯酒，帶著歉意地微笑說道。
“這是西涼的烈酒，用來抵禦北方嚴寒的，不知玄德公幾位能否喝的習慣。”劉莽接著說道。
“哼！老子喝的酒還不比這個烈？拿來給爺爺嚐嚐！”
還沒等劉備開口，那黑臉大漢率先開口罵道。
劉莽知道張飛的性子，也不意外，大方讓人抬一整隻酒桶給送過去。
張飛接過酒桶，一點也不耽擱，抱起一口氣將大半咕咚入腹，他拍拍微鼓的腹部，大喝一聲:“好酒！”
“三弟。”青帽美髯的漢子深皺起眉，“大哥還在和劉公說話，你為何要做此等醜態。”
劉備見狀，站起來拱手致歉說道:“我這兄弟是個粗人，不懂規矩，還望包涵。”
西涼的酒到底是最烈的酒，劉莽看著張飛微紅的臉，大笑一聲，說道:“這位將軍乃性情中人，我軍營中雖軍令嚴苛，但今天是有朋遠道而來的慶祝之日，不用顧及這麽多！”
張飛被兩位哥哥訓斥本來有些小惱，聽此一說，眉眼頓時舒展了許多，麵前這個精幹的涼州州牧竟也變得順眼不少。
劉備歎出一口氣，他一路過來都在擔心張飛的大大咧咧會否給赴宴帶來麻煩，這可著實讓他緊繃的心一鬆。
緊接著他心頭一驚，轉念一想，自己不是聽從楊修建議，來探取劉莽的態度的嗎？為何現在到了此地，但因為劉莽的隨手大度感到慶幸不已？
州牧府外寒流飄蕩，客間人數眾多，卻也不覺得有多燥熱，但看著劉莽微笑的臉，劉備的額頭居然滲出幾滴汗水。
“玄德公手下能人濟濟，都是豪邁英武之輩，在下真是羨慕的緊啊。”劉莽眼睛一直黏在張飛關羽二人身上。
劉備擺手搖頭說道:“備寄居彈丸小地，所領簡兵陋將，和劉公手下英傑比起相差甚遠，劉公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劉莽看著劉備的眼睛，突然變得認真起來，他一字一頓說道:“那如果我願意將我在座的一半英傑和玄德公手下的人才交換呢？”
劉莽，郭嘉劉巴等要臣子和劉備三人坐在主桌，雖然周圍閑散坐著其餘人等，但實際上大家的耳朵都連在主桌這兒。
劉莽此話一出，舉座皆靜。
眾人呆呆地看著這邊，沒有一個人發出動作，哪怕是驚訝，就連郭嘉都瞪起眼睛呆滯地看著這邊。
“不可！”
一直態度溫和的劉備突然眉頭一皺，大喝道。
劉莽坐在他麵前，臉色微變，劉備的氣勢突然盛起，讓他有些意外。
沒想到劉備會不經思考便厲聲拒絕，在他看來，劉備可能會驚訝，可能會疑惑，可能會憤怒，卻不太可能是這樣的抵觸。
這桃園情義之堅，遠超他的想象。
“劉公請恕備唐突。”劉備感到自身失態，賠禮說道：“我和翼德雲長乃結義兄弟，在戰場上出身如死，已然如視己出，不可分隔。”
“你看你這事兒辦的。”短短交互幾句話的時間，張飛又喝下小半壇烈酒，“你請咱家哥哥喝酒，要拆散咱家兄弟作甚。”
“劉公，哥哥所言如實，我們兄弟三人自涿縣而出，除了生死，不會再有他事將我們分開。”一直沉默飲酒的關羽突然沉聲道。
“我就是與諸位說個玩笑話，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交易呢？”劉莽笑了起來，說道：“奉孝，看你的表情，不會真以為我要把你送給玄德公吧？來！我給諸公陪酒三杯。”
周圍的臣子們聽此一說，終於輕鬆起來，幾個善言的官員講了幾句玩笑話將先前的尷尬掩飾過去。
郭嘉麵色凝重，使勁才讓嘴角搬了一個笑容出來，在座他是最了解劉莽的，不知為何，他感覺到劉莽說的話有幾分不是玩笑。
劉備幹笑兩聲，笑著接下劉莽賠罪的三杯酒。
宴會又進了幾輪，劉備看著劉莽臉上隱有紅潤，知道時機不能再等待了。
“備早聽聞劉公有雄才偉略，今日觀涼州地傑人靈，人才濟濟，備敬佩不已。”他看著劉莽，拱手問道:“備初至涼州，不知劉公能否舍予備二三職責，雖彈丸軍營二千之眾，但必全力所為。”
“好啊！”劉莽想都沒想就說道：“那你就跟我一起去討伐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