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馬超歸心
自己的父親決心攻打韓遂，不正是因為劉莽的身死嗎？
而關東聯軍能夠攻打董卓，不也正是看中劉莽身死，董卓勢力會無人製衡嗎？
想到這裏，馬超隻覺渾身發涼。
原因很簡單，這大漢的攝政王，未免有些太過心機一些。
他竟然將全天下的人都算計了進去！
馬超輕咳兩聲，隨即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看著劉莽帶著和善的笑容，緩緩問道：“可將軍來找我又是為何，我不過這馬騰軍中一小將，能讓王爺親自來尋，未免有些太過於匪夷所思！”
“這又有何不可！”劉莽堅定的回答了一聲。
拿過一個杯子，倒了些茶壺中水，輕泯一口後，慢慢說起。
“亂世之中，對於英雄，世人從來不會將他埋沒！”說著，劉莽橫眉一挑，徑直看向馬超。
劉莽言罷，馬超自嘲一般的笑起。
“我馬孟起，不過亂世之中一介武夫，不敢擔當英雄大名！”
劉莽堅定的搖了搖頭，毅然說道。
“不！你馬孟起這一身好武藝，在這亂世中，正是英雄！也是我劉莽，要尋找的人！”
劉莽一字一頓的話語，宛如聲聲驚雷，劈在馬超的心中。
馬超內心瞬間被刺動、震撼！
倒不是因為劉莽的話，說得有多麽好聽，而是竟有人如此賞識自己。
自從記事開始起，他便是迎著所有人歧視、輕蔑、瞧不起的目光中長大的！
這也包括了自己的父親。
原因很簡單，隻是因為他是家中的庶子。
更是因為他的母親乃是一貧窮的羌族女子。
小時候，自己哥哥姐姐都嘲笑、看不起自己。
甚至都是聯合起來，一並欺負他。
自己的母親同樣也被他們歧視著，欺壓著。
他便是在這種冷嘲熱諷的環境之中，艱難的成長起來。
自知自己的出身不好，比不過自己的兄弟姐妹，所以他便是加倍的努力，用心的習武。
待到自己誌學之年，成年累月的練武，已經讓自己比起兄弟姐妹更為出色。
所以他便毅然從軍，跟隨馬騰東征西戰。
年僅十五，他便已經是立下不少戰功，同時也幫助父親拿下許多城池。
可就算如此，自己也能夠時常感覺到，馬騰對待自己，還是有另一種蔑視之情。
這種蔑視，馬騰甚至不加以掩飾！
有時犯下很小的過錯，馬騰輕則出口辱罵，重則動手毆打。
他也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毆打過自己的母親多次。
可是這一切，他都無能為力……
而兄弟馬休、馬鐵，他們整日不學無術，從不讀書，也不習武，卻是被馬騰予以重望。
每次討伐，馬騰必然會給他們帶來各種好玩的東西，甚至是女人！
而他自己跟隨父親多年，莫說是獎勵，就連軍職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校尉。
和他同時間入軍的普通子弟，如今也是中郎將了。
可他為何還是一介校尉？
這一切是自己不努力嗎？
真的是他馬孟起不如人嗎？
還是說上天已經注定，自己的出身，隻能永遠是別人眼中的廢物。
就算是稍有些本事，也不過是別人乃至父親手中的一顆棋子。
他不甘心！
不甘心他永遠比起別人低人一頭！
不甘心自己身在軍中，立下赫赫戰功，卻連把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母親都保護不了！
不甘心自己的努力，卻是如此結果！
更是不甘心，自己永遠沉淪於此！
看向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歲的劉莽，馬超的心中動容了。
年紀輕輕，便是大漢皇帝欽賜攝政王、無上將軍。
奇策騙過天下人、手上功夫讓自己都十分汗顏。
更重要的是，劉莽不看自己的出身，不論自己的尊卑，竟然如此賞識自己！
馬超的心中已經升起無限期待。
他期待跟隨劉莽身邊，隨著劉莽征戰沙場，建起無上戰功！
他憧憬有天身居高位，母親欣喜的看著自己！
他渴望有天能夠證明，即使是庶出，也不比任何人差！
想到這裏，馬超赫然起身！
目光死死的盯著劉莽！
馬超對起劉莽躬身一禮道。
“王爺！若是你能夠安置好我的母親，我馬孟起這全然一身，聽憑王爺差遣！”
馬超的言語鏗鏘堅定，眼眶之中閃起點點淚光，目光堅決的看向劉莽說了起來。
看著馬超如此這般，劉莽還有些詫異。
畢竟前些時日，嚴格來說，還是敵人。
半柱香之前，二人曾經也隻是有過一麵之緣。
可又是為何如此這般？
他知道，剛剛馬超不斷起伏變化的眼神，也明白馬超目光之中透露出來不羈的情緒。
也是有些了解他似乎有些悲慘的身世。
雖然想不出來，可是劉莽也決定不再糾結了。
馬超方才堅定的表現，便是對於自己最大的信任。
不再猶豫，劉莽當即說道：“我不僅要安置好你的母親，還要讓她過得比誰都好！總是不能為自己在前方拚命的將士家人，受到些委屈吧！”
劉莽話音未落，下一秒，馬超竟然直接跪下！
堂堂八尺男兒，就這樣跪在了劉莽的身前。
“我馬孟起這孑然一身，任憑王爺吩咐，絕不背叛！如有違背，必受世人唾罵，不得好死！”
馬超大聲高喝，話語無比堅定。
劉莽見狀，連忙將馬超扶起，欣喜的笑了起來。
……
走在回太守府的路上，天色已經有些暗淡下來。
不過一場比試，寥寥數語，就過去了一個晌午！
而在這之中，劉莽親眼看見了馬超眼中的懷疑、否定、痛苦，最後變成了堅定、自信、期望的眼神。
他其實多少有些了解馬超的出身並不算好，但也不知道的是這馬超具體經曆過什麽。
他從未在一個少年的眼中，看到過如此精彩反轉的眼神。
劉莽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過去，能夠讓馬超有如此的表現。
可是到了最後，自己也並沒有多問。
能夠看出，最後半柱香的時間，馬超那種堅定不移的眼神，絕對是不可能騙了自己！
換句話說，此行不僅僅是收服了馬超，還讓馬超對自己已然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