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李肅
丁原為呂布所做的一切,當事人並不知情,此時的呂布心中還處於極其糾結的狀態之中。
他堂堂七尺男兒,如今竟然在這裏唉聲歎氣。
“校尉!”
就在呂布沉思之際,一道聲音突然傳來,隨後隻見張遼的身影緩緩浮現在營帳之中。
“文遠,什麽事如此慌張?”
呂布見張遼一副慌張的模樣,當下便開口詢問,神情也是顯得有些焦急。
“有個自稱是你同鄉之人,說有要事前來見你。”
因為一路奔跑的原因,張遼此時呼吸也是有些急促,朝著呂布恭敬道。
“同鄉之人?”
見張遼這般說道,呂布也是微微一愣,在自己的家鄉五原郡中,一共便有那麽幾人相識,一時間,呂布也不知曉前來的乃是何人。
“出去見見。”
呂布說罷,便直接走了出去,連一旁的方天畫戟都沒有拿。
畢竟,這是在自家的軍營之中,若是在這裏都要拎著武器,那麽呂布是多麽不信任自己的部將?
隨著二人的不斷前進,隻見一道身影瞬間浮現在呂布雙眸之中。
“奉先!”
看見呂布的身影,那人連忙揮揮手喊道,神情之中也是充滿激動。
“李肅!”
呂布見到來人也是一喜,隨後腳下步伐瞬間提速了幾分。
隨著呂布的靠近,隻見對方身旁還有一隻馬匹,隻見那馬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紅,從頭至尾無半根雜毛,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
西涼汗血寶馬,赤兔!
見到赤兔的第一眼起,呂布的目光便深深被其吸引,根本挪不開半寸。
呂布的表情,自然逃不過李肅的雙眼,心中頓時感覺董卓交給自己的事,能成!
“李肅,外麵風大,不如我們去裏麵說?”
隻見李肅輕咳一聲,這才讓呂布回過神來,尷尬一笑之後,朝著李肅開口說道,比了一個請的姿勢。
“也好。”
李肅點了點頭,走進了軍營大門,嘴角處露出一絲笑容。
“這赤兔馬乃是西涼汗血寶馬,今日走的匆忙,此馬正是董將軍送給將軍的見麵禮。”
見呂布目光還在赤兔馬上停留,李肅將手中韁繩交於呂布手中,笑道。
“不可!無功不受祿,呂布哪裏肯要將軍的東西!”
呂布連忙將手中的韁繩送還道李肅手中,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董卓和自家義父的關係他又不是不知,這董卓的東西,他哪裏肯要。
“此馬頑劣,天下間除了將軍也無人能夠降服,將軍忍心看這汗血寶馬,在馬廝之中沉寂嗎?”
李肅抽回手,隨後朝著呂布緩緩說道,語氣堅定無比。
隻見李肅剛剛說完,呂布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臉上滿是糾結之色,眼神不斷的在赤兔馬身上掃視。
“好吧,不過我會付給將軍黃金的。”
最後,出於習武之人對寶馬的喜愛,呂布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不過要按照此馬的價值給對方黃金。
見呂布答應下來,李肅也是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隻要呂布接受了董卓的東西,那麽此事便可成。
得到寶馬的呂布心中也是欣喜萬分,呂布本就生的高大威猛,一般的馬匹根本承受不住其的身高,騎馬之時雙腳都會在地上摩擦。
在戰場之上,自然免不了受人嘲諷,盡管嘲諷之人如今都化作呂布手中亡魂,但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惑了呂布許久。
李肅帶來赤兔馬,無異於解決了呂布的燃眉之急。
二人就這般有說有笑的朝著營帳之中走去,一旁的士兵也是紛紛朝呂布開口問好,顯然可以看出其在軍中的地位。
“李肅,此次前來恐怕不止是來敘舊這般簡單吧。”
在營帳之中,二人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呂布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精光,朝著李肅開口問道。
“哈哈哈,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奉先你啊。”
李肅癱坐在軟塌之上,看著眼前的呂布,放聲大笑。
呂布聞此,剛要開口說話,李肅卻神色一正,搶先說道:“奉先,如今天下即將大亂,你為何要選擇丁原這即將衰落的諸侯?”
“放肆!義父豈是你我能夠議論的?”
見李肅提及丁原,呂布瞬間起身,指著對方便大喝一聲。
“奉先!你知不知道那丁原老狗做了什麽?”
被呂布指著的李肅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情緒也是高漲起來,迎向了呂布的目光。
“那可是你的殺父仇人,若不是他,你豈會這般?!”
李肅沒有停止,反而越說越激動,最後直接怒吼了出來。
“住口!”
呂布大喝一聲,雙目赤紅,臉色白一陣紅一陣,鼻腔之中更是熱流湧動。
“奉先……”
正當李肅想要再次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隻見半空之中一道寒芒閃過,隨後一股冰冷之意,便瞬間侵襲李肅全身。
“若是再敢多言,莫怪我不顧往日情誼!”
呂布眼神冰冷,看向李肅的目光也是仿佛一頭凶猛的野獸一般。
“真是懦夫,自己的殺父仇人就在眼前,卻沒有膽子去殺他,而是在這用武器,架在自己老友的脖子上。”
李肅沒有被呂布的樣子嚇到,而出露出了一絲嘲諷的微笑,搖著頭說道。
“你!”
呂布一時被氣的說不出話,隻能怒視著李肅,牙齒更是被咬的吱吱作響。
“隻要你殺了丁原,帶兵來投,董將軍定然不會輕薄於你,你又報了殺父之仇,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李肅見呂布這般,更是巧舌如簧的不斷說著,開始蠱惑著呂布,讓其殺死丁原,投奔董卓。
隻要這次事成,那麽董卓既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又得到了呂布這等神將,自己恐怕回去也能得到不少好處。
李肅那看向呂布的目光之中也是一片熾熱,隨後接著開口說道:“奉先,你好好考慮一番,董將軍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說罷,伸出手將方天畫戟推開些許,朝著營帳外便走了過去,隻留下呂布一人保持著剛剛的動作。
呂布臉上滿是糾結之色,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