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各取所需
無論劉立海現在有什麽樣的擔心，可他已經到了京江，而且他必須在京江紮下根，沒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他還有姚海東和冷鴻雁想擊破吳浩天是不可能的。再說了，他現在隻剩下京江這一站，這一站如果失敗了，他極不可能死無葬身之地。在這一點上麵，他和姚海東還有冷鴻雁是不同的，他們都是有退路的。就算姚海東來說吧，他在吳浩天揚長而去時，不是也沒看他一眼嗎？相對姚海東而言，他是一個非黑即白的人。
而冷鴻雁如果幹得不開心，或者幹得有失誤，她拍拍屁股可以回帝都做她的將軍夫人。再說大書記吧，如果在江南改革失敗的吧，也可以去帝都混個閑職，安度晚年。所以，這個核心圈子裏，隻剩下他沒有退路。他離開江南時，柳柳說過一句狠話，從此以後，她絕對不會再收留於他。所以，劉立海的退路全部堵死了，他隻能在京江破釜沉舟。
“姐，你說接下來，我們從哪裏入手呢？”劉立海把話題引向了工作，他不想談感情。而且他和冷鴻雁也無法談感情，盡管他和她心理都清楚，彼此需要對方。但是他們的需要是不一樣的，他需要她的權力，需要她對自己一種姐姐式的關心，愛護。而她僅僅需要的是他的愛情，是他在她麵前以一種小鮮肉的存在方式。
說白了，冷鴻雁和柳柳其實都是一類女人，喜歡小鮮肉，喜歡花癡式地幻想屬於她們自己的愛情，這種愛情其實壓根與劉立海本人無關。如果換成是李立海，吳立海也長成他這副模樣的話，她們也一樣會一頭紮起來的。這一如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一樣，眼緣的滿足是第一需要的。
“除了工作，你難道就沒有別的要對我說的嗎？”冷鴻雁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仿佛劉立海臉上正盛開著五彩繽紛的花朵一般，怎麽看都是鮮滴滴地愉悅。
冷鴻雁的話一落，劉立海怔住了，他以為他的冷姐姐不會這麽快就切入感情，可他還是想錯了，她對他的這種情感，仿佛是越沉澱越濃。
“說話啊，我想聽聽你現在的真實想法。”冷鴻雁追問了一句。
劉立海不得不說話了，可說什麽呢？他有些鬱悶，兩個人總不能又暗渡陳倉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和她遲早會玩完的。他不能負了大書記，更不能愧對紀老爺子的信任。
“姐，那你認為我應該有什麽想法呢？”劉立海看著冷鴻雁反問了一句。
“是不是這裏到處是孫小木的影子？是不是你一回京江，滿大腦全是她？”冷鴻雁又變成了惜日那個吃醋成癮的女人，這一點是劉立海沒想到的。他以為她經曆了這麽多，已經放下了孫小木，沒想到一回到熟悉的地方，她居然問得如此不講道理。
“姐，你想聽真話嗎？”劉立海盯住了冷鴻雁。
“想。”冷鴻雁放下工作，如此有耐心地追問劉立海的舊愛，這又是何苦來著呢？
“我沒有想過孫小木，如果你不是反複提她的話，我壓根就沒打算想她。一來她現在是部長家的兒媳婦，二來她現在在做生意，三來她要為她肚中的孩子準備未來，四來我和她回歸到了理性的狀態，五來我們兩上選擇了不同的道理，注定會分道揚鑣。你越是不斷提她，可能我真的會讓自己的記憶倒回到比前的日子裏，真的會讓自己重新回歸到過去的情感裏。
姐，我對你說句實話，我不想回到過去的情感裏。無論是對她，還是對你，我都不想回去。我要的是報仇，逼我離開大書記身邊這個仇我要報，而侮辱過你的吳浩天這個仇我也要報。一個帶而仇恨而來的我，你覺得我會把感情逼回到從前的兒女情長之中嗎？
所以，姐，我們能不能約法三章呢？”劉立海用詢問的目光看住了冷鴻雁。
冷鴻雁感覺自己又輸給了這個小傻子，她想好的一切，她理性中的一切，瞬間全部被這個小傻子打碎了。她想聽到他說想她，愛她，忘不了她，她想和他繼續玩著歪歪嘰嘰的情感，哪怕隻限於精神上的都行，可他卻如此真實地把他的內心擺出來時，她竟然啞口無言。
“說吧，怎樣的約法三章？”冷鴻雁內心很是失落，但是她不能操之過急，畢竟歲月改變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第一章我們各取所需，第二章我們聯手製敵，第三章我們不談過去，隻麵向未來，可以嗎？”劉立海沒想到來京江的第一天，不是解決如何麵向吳浩天書記，而是解決如何不再陷入他和冷姐姐之間的情感糾結之中。
“我們各取所需如何講？”冷鴻雁望著劉立海問。
“姐，我知道，讓你忘掉我，讓你裝作若無其事地和我相處是不可能的。一如讓我忘掉你，讓我裝成和你之間隻是姐姐和弟弟的親情關係，對我來說也是相當相當困難的。但是在現在的特殊情況下，我們不可能舊情燃燒，一旦我們真的暗渡陳倉，有了第一次，一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總有一次我們會落下把柄在吳浩天書記他們手中。你也知道，京江目前的狀態，幾乎都是看吳浩天眼色行事的一批同仁，我們肯定是防不勝防。如其這樣，還不如我們自律，不越界半步，做到坦坦蕩蕩，讓他們在隱私方麵找不到反擊的突破口。
姐，我和你的故事在京江有多個版本在傳播，沒有人相信我現在回到你身邊工作會是清清白白的，越是這樣的時候，越需要我們自己清規戒律。隻要我們沒有隱私方麵的錯誤，紀老爺子永遠會站在我們這一邊，有他這棵大樹，京江的同仁們不敢肆無忌憚地壓製於我們。我們再幹幾件漂亮的大事後，他們會慢慢站到我們這一邊來的。在這一點上麵，我相信姐的能力，相信姚大哥的能力，還有劉建平市長，他除了站到我們這一邊來外，別無選擇。
我們既然都做不到把對方當成真正的親人關係，那我們就不做。你要找過去的情感就盡情的找，我還在這裏，精神上我還是過去的那個我，還是你隨叫隨到的那個我，可以嗎？”
劉立海沒想到自己被冷鴻雁一逼，竟然就被逼成了這麽多的理論，而且他認為這些理論是有說服力的，他既沒有滅掉冷鴻雁的情感依戀，也沒有回避他對她的情感回歸。隻是他和她必須換一種方式，隻要不再以肉體的方式維係兩個人的情感，他們在世俗之中就沒有背棄什麽，就可以坦坦蕩蕩。
冷鴻雁一直在認真聽劉立海說話，而且他的嘴每吐出一個字，她就有一股衝上去堵住的感覺。她要的不僅僅是精神，還有身體，她倍受煎熬的情感，滿以為可以盡情放開，再放開。當然等到林諾到來的時候，她就想掩耳盜鈴式地暗渡陳倉，可他的一席話，他的各取所需，讓她瞬間清醒地明白，他要的永遠是權力，權力。
自己和這個小傻子真的沒有明天嗎？如果沒有明天，她來當這個市長的意義和價值呢？她並不崇尚權力，她是為他而爭權的。可他呢？交換的又是什麽？
事實看在眼裏其實是一種殘忍，特別拿情感去交換時，這種殘忍就變得更加地慘不忍睹。就算是這樣，冷鴻雁知道她必須接受劉立海的約法三章，如果她接受不了，她和他極有可能都會陷入可怕的境地之中，關於這一點，她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清楚。
就在冷鴻雁和劉立海還在糾纏於他們各自的情感時，吳浩天書記卻已經忍受不住冷鴻雁和劉立海在會議上的挑剔，一個電話打給了胡國安，而且還是當著姚海東的麵給胡國安打的電話。當胡國安到吳浩天的辦公室時，姚海東還在吳浩天的辦公室裏，顯然吳浩天是有意讓姚海東看到一樣他叫了胡國安談工作。
姚海東很知趣地退出了吳浩天的辦公室，他聽到吳浩天在對胡國安說：“朱德江在幹什麽？”
接下來的話，姚海東不敢繼續偷聽，隻是他回到辦公室後，一直不放心，冷鴻雁和劉立海如此高調地一唱一和，遠遠出乎了他意料之外，他的設想不是這樣的，他滿以為經受打擊的劉立海會低調地回到京江，沒想到他竟然公開地感激著冷鴻雁，仿佛他和她之間的醜聞不挑動起來，不足以讓別人知道他和她曾經有過一腿子。
姚海東是很想找冷鴻雁和劉立海談一下，可是一散會後，吳浩天算準他要找他們似的，一直以這樣那樣的借口把他留在自己的辦公室，直到胡國安局長的到來，姚海東才能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吳浩天和胡國安見麵，怎麽會問到朱德江呢？這一點姚海東好意外，於是他一個電話打給了冷鴻雁。
手機的響聲打斷了冷鴻雁和劉立海關於情感問題的糾葛，她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姚海東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市長，你來京江後，見過德江嗎？”
冷鴻雁被姚海東的問話愣住了，這才發現她忽略了朱德江，這個她曾經承諾要大力幫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