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鴻雁的態度是劉立海非常意外的,可這個姐姐式的人物不願意多說話,他隻好借喝茶的當口掩視自己的窘態。
冷鴻雁不是不想說話,隻要和這個小傻子在一起,她就有想說話以及想表現自己的衝動,隻是聽到他和紀老爺子如此說話時,不知道為什麽,她怎麽就高興不起來呢?她是可以回官場,可是她和小傻子之間的關係就更加確定了,她和他就是姐弟,也隻能是姐弟,一種不可去突破的親情關係,如果再走一步就成了亂倫。
紀老爺子就是厲害啊,而且這樣的厲害對於冷鴻雁來說,竟然就有一股冷氣在體內回旋一般。可偏偏這個小傻子還以為她會高興,還以為她要為這個而去感激他,感激老爺子。
兩個人就這麽沉默著喝茶,空氣一時間壓抑極了。劉立海便想走,反正他也該走了。於是,他放下茶杯說了一句:“姐,我也該走了。我不等老爺子了。”
“你不是晚上的火車嗎?”冷鴻雁冷不丁地抬頭望著劉立海問。
“是啊。可我也該走了。”劉立海說著便站了起來。冷鴻雁不得不也站了起來。
劉立海便知道冷鴻雁又想送自己,可他又不便說什麽,畢竟老爺子還在家呢。於是劉立海便往門外走,冷鴻雁果真跟著他往門走。
出了紀老爺子的家門後,劉立海便說:“姐,別送了,我自己知道怎麽走。”
“你這麽早去哪裏呢?房間沒退嗎?”冷鴻雁又問劉立海,似乎這個問題很重要一樣。
“酒店的房間我退了,我到處轉一下,然後再打車去火車站。”劉立海其實也沒想好要去哪裏,隻得如此說。
“那你是不願意和我多說話吧?怪我話多?還是怎麽的?”冷鴻雁的語氣有些不高興。
劉立海趕緊說:“姐,不是,不是這樣的。老爺子在家,我,我,我就是覺得很壓抑。”
冷鴻雁一聽劉立海是這個原因,心情又好一些。不過,她說:“如果你想再去見見孫小木的話,可以直接對我說,我不會再如以前一樣阻止你,但是你也沒必要收著偷著的,讓我很不舒服,明白嗎?”
“姐,我沒打算再去見小木,她現在的狀況,我也不好多見她的。”劉立海趕緊解釋著。
“既然是這樣,那好,我開車去。要去哪裏,我們開車去,等會送你去火車站就行。”冷鴻雁說完,轉身往車庫的方向走去。
劉立海盯著這個女人的背景又是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她怎麽可以對自己這麽上心呢?而且如此長情呢?直到冷姐姐的背景消失,他都一直這麽站著,仿佛那是一道極美的風景圖一般。
在冷鴻雁把車開出車庫時,劉立海接到了紫笛的電話,她問:“哥,在哪裏呢?”
“我還在老領導家裏呢。”劉立海應了一句,不過很快就問:“柳柳給你打電話嗎?”
“沒有。估計她一時半刻不會給我打電話,她會讓我好好反省,或者是停掉我的消費,讓我主動求她。我想。”紫笛如此說著。
紫笛這麽說時,劉立海頓時又內疚起來。冷鴻雁說過他不能太熱情於紫笛的事情,萬不可讓大書記知道他睡過這個女孩,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他實在不知道如何接紫笛的話。
紫笛見劉立海不說話,頓時又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又補充說:“哥,你也別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說完,紫笛便把電話給掛了。
劉立海這才感覺自己應該說點話,哪怕是安慰的話。哪裏能抽了那個東東就如此這般地不管人家小姑娘的呢?睡了小姑娘就是有這一點不好,要背這樣那樣的責任,而且還是一個處女之身的小丫頭,這種責任是無法擺脫的。在這個時候,劉立海才明白一句話,會玩的玩嫂子。除了嫂子的經驗豐富外,肯定還有這樣責任感的。嫂子幾乎是不需要背這種照顧她的責任。
劉立海便覺得他應該把電話撥回去,於是就想給紫笛把電話回撥時,卻聽到冷鴻雁在不遠處喊他:“小劉,過來,過來。”
劉立海不得不收起手機,快步走到了冷鴻雁身邊,她卻說:“紀老爺子好象醒了,我們去打聲招呼再走。”
劉立海就是不想再麵對紀老爺子啊,可被冷鴻雁如此說時,他又不能說不去,隻好跟在她的身後,重新回到了紀老爺子的家裏,果然老爺子在客廳穿軍裝,一見他們兩個進來了,便說:“鴻雁,你送送小家夥吧。我呢,有事馬上得趕去上班,不能多陪了。”
“謝謝老爺子,您有事就忙吧,不用管我的。”劉立海趕緊客氣地說著。
“我走了。”紀老爺子一邊走一邊戴軍帽,冷鴻雁在一旁說:“什麽事這麽急?”
“有點事。”紀老爺子沒回頭,但還是應了冷鴻雁一句,腳步卻急匆匆地走了。
“早點回來,不要生氣。”冷鴻雁趕了兩步,望著紀老爺子的背影說著。
“知道了。”紀老爺子出了家門,秘書和司機很快到位了,當他們的車子開走後,冷鴻雁便說:“肯定又有事發生了。”
這話說得劉立海一愣,但是他也不敢再問什麽。高層之間的事情,他也不能亂猜什麽了。
“姐,我們現在去哪裏?”劉立海望著冷鴻雁說。
“你想去哪裏,我就送你。不過,我今天肯定要早點回來。”冷鴻雁顯然擔心著紀老爺子。
“不會是什麽危險的事吧?”劉立海問。
“不知道。他們的事有時候太難說了。”冷鴻雁說著就往外走。
兩個人一起上了法拉利,冷鴻雁這次沒劉立海開車,他也不會主動說自己來開,畢竟是在紀老爺子家裏,總是有顧慮的。
一上車,冷鴻雁就把車發動了,出了紀家的大院後,她才說:“北京的風聲估計又會起變化的,所以你更要當心,在這個時候不能留什麽把柄。”
劉立海不知道這是暗示還是這個姐姐又要教訓自己,少沾女人,女人沾不得什麽的。有時候他也知道沾多了女人不好,可是送到嘴邊的肉,他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氛圍這個東西很害人的,大約很多的官員扯下馬也不是他們內心多壞,多想揮霍一空。有的人本質其實是好的,而我們的體製缺乏這樣那樣的監管力,讓人在放縱的空間呆久了,自然會滋生出這樣那樣的欲望的。
“姐,會有什麽變化呢?”劉立海問。
“派係之間在鬥爭,一直不斷。所以,該當心的要當心,該注意的要注意,明證一定不要留下。”冷鴻雁如此這般地說著,劉立海便知道是他想多了,冷姐姐和紀老爺子是夫妻啊,肯定還是熟悉紀老爺子的習慣,雖然老爺子不在家裏談政治事件,可冷姐姐是在官場上混的人,敏感性肯定比別人強的。
“姐,會不會波及到大書記?”劉立海緊張地問。
“應該不會的。這樣的派係之鬥也算是內鬥,一如家庭之間的鬥爭,一般情況下不會讓外界知道的。家醜不會外揚的,放心。暫時應該不會波及到外界去,以後就難說。”冷鴻雁的話對於劉立海來說,還是感覺信息量巨大的,到底是大領導身邊睡覺的人,就是不一樣。
“但願是和平的,穩定的。亂不起啊。”劉立海既然發出了一係列的感歎,而且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讓冷鴻雁不由得笑出聲來,這麽一笑,這麽沉重的話題被衝淡,衝散了。而且這位姐姐迅速轉移了話題,說了一句:“你這個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一涉及到這樣的話,劉立海無論和這個女人睡了多少次,總還是不由得臉紅起來,而且又是窘態萬分。好在冷鴻雁在開車,沒往他這邊瞅,要是瞅見他這個樣子,估計又是一番取笑吧。
“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喝喝茶什麽的,滿大街亂晃也不好。”冷鴻雁又說了一句。
“好的,聽姐安排。”劉立海應著。
“那我們直接去火車站,找個安靜的茶吧坐坐。”冷鴻雁說著把車頭調轉了一下,往火車站奔去。
到了火車站後,冷鴻雁把車停進了地下車場,兩個人一起從車場上來後,找了一家安靜的茶吧坐了下來,一坐下來,冷鴻雁就盯住了劉立海,目光變得那麽那麽地曖昧。
劉立海也沒回避免,他大約能夠理解冷姐姐吧,畢竟這裏不再是紀老爺子的家,畢竟這裏沒人認識她。
“又要離開了,每次你們一離開,我就想念你們,想念京江。北京再好,總感覺這裏沒有我的位置,沒有我的生活,也沒有我的感情。”冷鴻雁如此說著。
說來說去,冷鴻雁就是舍不掉劉立海,也不願意去舍。當這兩上密談把她和他的關係強行再定義成姐弟時,她就是不舒服,就是失落加失望,主要是劉立海也想變成姐弟,這就是她最最難過的事情。
“你很快會回京江的。”劉立海安慰地望著冷姐姐說著,可關於感情的事,他不敢接招,哪怕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他也不敢說。
“明天的事情最難說,但願不會有什麽大變化吧。”冷鴻雁突然感歎起來。
這話說得劉立海的心又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