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先天本能
從這點上說，女性下半身說話的權威更甚。愛是動物的先天本能，人是動物，所以男人和女人一樣是下半身動物，並不是單單男人是下半生動物。這些，林諾從書本上看過，她現在就是這種狀態，隻要和劉立海在一起，她就會感覺體內有無窮多個蟲子在爬動，爬得她滿是欲念，又滿是羞恥。
車子迅速被劉立海調到了平坦地帶，林諾沒有理由再貼著劉立海的臉，她甚至又有些惱怒劉立海，他怎麽就如木頭人一樣呢？他怎麽不順勢摸摸她的臉呢？電視裏不都是這樣演的嗎？如果他此時摸一下她的臉，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親他。她是那麽願意把真正的第一次給這個男人，她知道，她保不住她的第一次，她和秦洪有了第一次這樣交易，就一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二次，她會送給誰，那個人會不會如劉立海這般放過她，都是一個未知數。與其再被秦洪交易出去，或者被秦洪占有，還不如給劉立海。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且是她一見鍾情的男人。
愛情啊，竟然來得那麽快，那麽糾結人心。
林諾此時的心變得複雜難懂，可此時，她的臉也滿是紅暈。她渴望的場麵沒有發生，她不得不離開劉立海。
這一瞬間來得那麽突然，又來得那麽讓劉立海心驚肉跳，他原來裝住了這個女孩，他原來並不反感這個女孩跟著他，哪怕明明知道了她和秦洪很熟悉，昨晚他睡她的桃色事件，肯定是秦洪策劃的。不知道為什麽，當劉立海知道整個事件是秦洪在策劃時，他竟然就原諒了這個女孩，至少她不是那麽隨便的一個女孩，至少她上了他的床，是有原因。
“你和秦洪有什麽協議？”劉立海把車子開平穩後，突然問了林諾一句。
“什麽？”林諾似乎沒聽清楚，其實她聽清楚了，但是她沒想到劉立海突然問得這麽直接。剛剛有的曖昧畫麵，被劉立海的問話帶入了現實，是啊，一回到現實，她和他就是間諜式的關係。一回到現實，她就不能愛他，看他，甚至去親吻他。
“你和秦洪之間有什麽樣的一個協議？”劉立海重複了一句。
林諾迅速把臉轉向了窗外，她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劉立海，如果告訴劉立海實情，她媽的病能治療嗎？如果說她和秦洪之間沒有協議，劉立海這麽聰明的人，他會信嗎？隻是林諾不明白，劉立海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和秦洪之間有協議，為什麽還願意帶著她回縣城去呢？她倒願意劉立海真是為了她，跟蹤到這個十裏堡的鄉下來。
“說啊。”劉立海追了一句。
“我能說什麽呢？我要說我和秦洪沒有協議，我要說我不會害你，你會信嗎？你能信嗎？你敢信嗎？”林諾突然連用了三個“信”的反問。
劉立海扭頭去看林諾，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孩呢？林諾也正扭頭去看劉立海的臉，那張臉冷俊的時候，似乎特別讓林諾心動。隻是她沒想到劉立海這個時候會突然看她，兩個人的目光在半路對接在一起，兩個人卻忘了剛剛火藥般地對話，目光迅速交融著，甚至迅速纏綿悱惻著。
林諾的心又活絡起來，她甚至在內心喊著，“劉立海，親我啊，親我啊。”這種叫喊在體內越來越猛，嚇得林諾趕緊咬自己自己的嘴唇，生怕這幾個字真的從她的嘴裏溜了出來，那會羞死人的。
“媽的。”劉立海小聲音地罵了一句的同時，迅速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他這是怎麽啦？明知道秦洪在玩著把戲，明知道這個女孩就是秦洪的一個道具，或許這個女孩真的不知道秦洪要幹什麽，或許這個女孩真的會是一個很高級的間諜，她表現出來的種種全是在演戲，可她眼裏的情感，可他自己的心跳，又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他不會這麽快就能夠把孫小木忘掉吧？他也不會這麽快就能夠真正意義地把冷鴻雁從他的生活空間中，連根撥掉吧。盡管他昨天確實和這個女孩睡在一起，可人在酒後的行動，通常是可以原諒的。
原諒這個詞從劉立海的體內冒出來的時，他不由得罵了自己一句。是嗬，誰還原諒他呢？是孫小木？還是冷鴻雁？她們兩個現在不都離開了他嗎？他現在不是單身一個嗎？
糾結死了。劉立海此時竟然比愛上孫小木還要無奈和茫然。愛上孫小木的時候，是單純的，無目的性的。而林諾出現在他的生活中，明明知道她帶著目的而來，明明知道她和秦洪之間在交易著什麽，可他居然就不討厭這個女孩，甚至還希望樂意和她守在一起，哪怕主著彼此傷害，彼此反擊對方的話。
林諾沒想到劉立海會罵髒話，她以為是自己氣壞了劉立海，便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說完後，林諾把臉轉向了窗外，窗外光禿禿的樹，空蕩蕩的田野，排山倒海般地後退著，她竟有一些暈厥，於是把車窗搖了一點，冬日的冷風不顧一切地灌進了車子裏，劉立海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生氣地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想要凍死我？”
林諾沒理劉立海，把車窗又搖了上去。一路上，她不再說話，一路上，車廂裏沉默得讓劉立海異樣地壓抑。
怎麽一切弄成這樣呢？怎麽離開了冷鴻雁，他就沒有機靈勁頭呢？劉立海是清楚，秦洪之所以盯住自己，肯定是石誌林的意思。想到這一點，劉立海似乎明白了，馬錦秀沒說完的話，似乎也明白了，秦洪所說的不識時務。昨天，石誌林需要拿到他和孫小木解除婚約的那一頁紙，需要給吳浩天書記一個交待，昨天他在拿官位與自己交換。可他竟然就沒有接受這樣的交換，竟然就那麽快速地辦理了解除婚約的手續，現在，他還有什麽利用價值呢？他還能和石誌林交易什麽呢？
可是婚約已經解除了，秦洪為什麽還要給他送美女呢？這問題，劉立海還是沒弄懂。這問題，劉立海還是苦惱著。
直到車子進入林縣縣城，劉立海才開口說話，或者是不得不說話，他問林諾：“你去哪裏？”
“第一醫院。”林諾應了一句，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這女孩怎麽如此善變呢？
劉立海想說去看看林諾的媽媽，可是他開不了口，他現在能以什麽身份去看呢？而且他和林諾真的要這麽不明不白地糾纏下去嗎？秦洪給他送來這個美女到底想幹什麽呢？
劉立海必須去弄清楚這些問題，盡管他並不在乎秦洪給他設計的這個的陷阱，至少在劉立海認為，這是一個很美麗的陷阱。大不了，他娶林諾，秦洪到時候又能拿他怎麽樣呢？不過，他很不喜歡被秦洪捏在手掌心裏玩的感覺，他不喜歡秦洪的任何計謀實現。倒了一個龔道進，他還能用同樣的方式被他們擠出林縣嗎？
劉立海是那麽不甘心。
車子到了第一醫院門口，劉立海停好車，看著林諾從後座提著大包小包的藥下了車，林諾在關車門時望著劉立海說了一句：“無論是開車，還是生活，小心吧，小心總是沒有錯的。”說完，林諾迅速轉身離開了劉立海。
劉立海盯住了林諾的背影，林諾的背影此時變得那麽美麗，似乎冬天裏的一株雪鬆一般，把唯一的綠意吹進了劉立海的內心，他此時相信林諾至少不會刻意要陷害他，他相信秦洪和石誌林又在布局，至少布一個什麽樣的局，劉立海除了試目以待外，似乎沒有別的辦法了。他沒有冷鴻雁可以商量，他甚至也沒有龔道進可以谘詢，在林縣，他隻剩孤零零的一個人。或許，有馬錦秀可以商量一下，可是，馬錦秀來林縣快一個月，她對他總是冷冷的，遠遠的。他和她走得近嗎？
劉立海不敢往下想了。
與此同時，孫宏惠走進了孫小木的病房，孫小木一見媽媽來了，便問了一句：“媽，我爸找你是不是立海有消息了？他怎麽樣了？他還好嗎？”孫小木此時一臉的關心和期待。
孫宏惠看著女兒的模樣，看著女兒纏著白紗布的腿，一陣陣難過。她沒有說話，而是把一疊照片遞給了孫小木。
孫小木不明白媽媽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接過了媽媽遞過來的照片，第一照片，劉立海和一個女孩從一客房走出來，孫小木看到這張照片時，心猛地往下沉著，不過，她努力讓自己靜一靜，努力繼續看照片，這一看不打緊，她認出了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不是清河寨嗎？這個地方，孫小木那麽熟悉，而這個地方是她為了他和冷鴻雁大吵的地方。可此時，照片中的劉立海竟然和一個女孩從客房裏走了出來，那個客房正是她和劉立海上次住過的那一間，她記得，她當時特地記住了這個客房的門牌號。她當時隻是想，她和他挑明關係的地方，她一定要牢記住，可是她沒想到她如此用心記住的地方，現在，卻是她深愛的男人，她名義上的老公，帶著別的女人，肆意地破壞著她的記憶，她的愛情，她想要美好保留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