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送禮
司機小武把劉立海送回他的家，小武還是把劉立海扶下車，他已經清楚冷鴻雁在欣賞關心劉立海，他可不能得罪領導喜歡的人。
劉立海也沒有拒絕，等小武送他回家時，他拉住小武留他坐一回兒，小武明白劉立海有事需要求他，但他還是留下來了。
劉立海去了他的臥室，出來時，他望著小武說：“小武，你能幫兄弟一把嗎？等哥傷口恢複後，請你喝酒。”
小武沒想到劉立海還真有事求他，當然了作為領導的司機，求他幫忙接近領導的人很多，隻是劉立海已經是領導欣賞的人，沒必要為這事求他吧？再說了劉立海喊他兄弟，顯然沒把他當作外人，作為一個司機，小武對兄弟的稱呼還是很開心，不由得說：“劉哥，有事盡管吩咐，我一定照辦。”
“有兄弟這話我就開心了。是這樣的，冷部長的手機是因為我才摔壞的。而且今天你也看到了，為我的事，她一直在替我奔波著，我內心很是過意不去。既然手機是因為我摔壞的，我總得賠她一部手機是不是？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幫我現在去買一部手機送給她呢？沒有手機，對於冷部長來說，肯定是極不方便，我，我總是為領導做點事對吧，小武？”劉立海很有些為難地看著小武說，他這是第一次給領導送禮，而且還是被自己睡過的女人，那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總是揮之不去的。他除了盡量讓小武理解他，相信他隻是為了拍領導馬屁才給冷鴻雁送手機的。這可是他一路上都在想的事情，冷鴻雁既然有心培養他，他總不能讓她白白付出勞動吧？再說了，傍上女領導，他也清楚他的前途會一片光明的，她的資源是他窮其一輩子，哪怕是下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如果真想在京江有一番事業，而且真想立起腳，他還是不能得罪冷鴻雁的。雖說宋立海退二線了，可他培養的人還在。他是後來查報紙才知道宋力改的大名叫宋立海，因為他在京江致力於改革，被人稱為宋力改。現在機會了，他可不能錯過。常言說得好，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的。所以，無論他覺得有什麽尷尬，關於送手機的事情，他還是想讓小武幫他辦一辦，試試冷鴻雁到底想怎麽對他。
小武沒想到劉立海這麽心細，而且如此善於拍領導馬屁，領導一缺什麽，他馬上就能給領導送。看來被冷鴻雁欣賞的人果然還是有幾把刷子的，現在劉立海把他當作最知心的人，這讓小武覺得他和劉立海一下子變成了真正的兄弟，於是拍著胸脯說：“劉哥，這事交給兄弟，我一定會辦得讓冷部長滿意的。”
“謝謝兄弟了。”劉立海說完，掏出五千塊遞給小武，小武感覺錢有點多，不過他沒有數，而是說了一句：“剩下的錢，我哪天還給劉哥，冷部長的手機才三千塊，也是我替她去買的，她喜歡這款手機。”
“謝謝兄弟，謝謝兄弟。”劉立海一連串說了好幾句感謝，他現在確實是很感謝小武，不僅可以幫他送禮，還能送得讓領導滿意和開心。
“那我走了。”小武站了起來，劉立海也站起來送客，不過小武沒讓他送出來。
小武一走，劉立海卻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這天晚上，劉立海一晚上都沒怎麽睡著，他一直在聽手機的響聲，他比任何時候都希望手機傳來響聲或者信息的聲音，但是這個晚上，他的手機竟然出奇地安靜著。
直到第二天，劉立海的手機還是處於安靜狀態，他試探著給小武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一通，小武便說：“劉記者好，傷口好些嗎？”
小武的語氣完全是公事公辦的狀態，肯定在暗示劉立海，冷美人就在身邊，劉立海便說了一句：“謝謝小武，好多了，再休息兩天就準備去林縣采訪。”
“要多注意休息。”小武客氣了一句就掛了電話，他一掛電話，回頭看了一眼冷鴻雁說：“冷部長，昨晚送給您的手機是劉記者賠給您的，他說您的手機因為他被摔壞了，所以一定讓我去買一部新的賠給您。昨天您那麽累，又在打電話，我就沒有多說什麽。他現在打來電話，大約想知道您收到手機的心情吧？”
“手機是劉記者賠我的？”冷鴻雁還是吃驚地問了一句，盡管昨晚她也想過這手機會不會是劉立海送的，但是她太累，接過小武遞過來的手機，又忙著打電話，就揮手讓小武退下了。這不怪小武，是她不想問。
“劉記者的心真細，這一點我應該向他學習。”小武補充了一句。
“是很細，隻是這種心細應該用在工作上才對，而不是用上拍馬屁上。而且這種劣質的拍馬屁很容易拍到馬蹄子上，是大忌。”冷鴻雁淡淡地說著，這些說得小武一陣緊張，拿不準這位美女領導到底在想什麽，她不是很欣賞劉立海的嗎？而且賠一個手機的借口多好啊，可她分明是責怪的語氣，而且分明是真不高興，難道劉立海真拍到馬蹄子上去了嗎？
冷鴻雁顯然不願意再說話，小武也不敢問。他沒被領導狠批一頓，已經算是冷鴻雁對他的客氣了，再問，一定少不了一頓批的。直到下車，冷鴻雁才說：“手機的錢，你還給劉記者。記住了，下次這樣的事，別接。”
小武應了一句“哦，”冷鴻雁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看著女領導的背影，內心卻一陣緊張，趕緊給劉立海打電話，電話一通，他說：“劉哥，冷部長讓我把手機的錢還給你，還說心細應該用在工作上，而不是拍領導馬屁上，她讓我以後不準接別人的禮物，現在怎麽辦呢？”
劉立海沒想到一直等來的電話卻是這樣的，心不由得猛地往下墜著，難道他又要被冷美人打入冷宮？他怎麽總是討不來這位領導的歡心呢？賠一個手機而已，她竟然還怪罪一個小司機呢？
“對不起，兄弟，連累了你。”劉立海趕緊給小武道歉。
“劉哥，付主任和冷部長是老同學，你可以和付主任多交流一下，或許會清楚冷部長內心的想法。”小武說完，沒等劉立海說什麽，就掛了電話，因為他看到冷鴻雁正向他走了過來。
小武突然掛掉了電話，讓劉立海很是鬱悶，不就是送一個手機嗎？而且他可是用賠手機的方式啊，這個理由在劉立海認為中，是極巧妙的，可是冷美人怎麽會這麽反感呢？
劉立海百思不得其解，隻好按小武所說求助於付建文。他借讓付建文檢查傷口的名義去了醫院，而且故意拖到快下班的時間，付建文一見劉立海來了，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很熱情地問他：“傷口怎麽樣了？”
“謝謝付主任，傷口感覺好多了。其實也沒什麽，一點皮外傷而已，又沒傷著骨頭，冷部長太過緊張了。”劉立海故意把話引到了冷鴻雁身上，而且他的餘光在觀察付建文。
付建文“嗬嗬”地笑了一下說：“你是來找我打聽冷部長喜好的吧？”
付建文的話說劉立海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笑著說：“還是付主任高明，難怪小武讓我找付主任多學點經驗。付主任，兄弟請你去喝一杯好嗎？”
劉立海也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大家都是明白人，如果他再裝下去的話，他想和付建文成為朋友，怕是不可能的的事情。
“好吧。”付建文很痛快地應了下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醫院，就在醫院附近，兩個人選了一個安靜的茶樓，點了幾樣小菜，因為劉立海還不能喝酒，而付建文要上班，也不允許喝酒，午餐就沒那麽講究了。
當劉立海叫的菜上齊後，付建文望著他說：“劉記者，有事盡管開口吧。”
“付哥，是這樣的。”劉立海把稱呼給改掉了，他覺得應該改一下。可他的話還沒說完，付建文就說：“你還是叫我付建文或者付主任吧。”
“這”劉立海尷尬極了，付建文根本就不認他這個兄弟，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滿以為小武推薦了這個人，這個人一定會幫他的，看來他太一廂情願。
“而且，劉記者，雖說部長對你很欣賞，你也要知道分寸，畢竟你是她的下屬，讓一個女領導為你的事奔走，你認為合適嗎？她是覺得你救了她，但是我怎麽聽說官場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呢？這一點在部長身上可是半點也沒顯示出來啊，為什麽呢？”付建文直視著劉立海。
為什麽呢？
劉立海徹底傻了一般，滿腦子竟然全是付建文後麵的這句問話。
付建文見劉立海發愣著，繼續說：“劉記者，你也不小了，有的事也不需要我多說，雖然不至如男女授手不親，但總起來說男女還是有別的，走近了對誰都不好。”
劉立海直到這一刻才明白了付建文說這麽一大通話的意思，他聽信了小武的話，來找付建文打聽冷美人的喜好，好消除他在她心目中不好的印象，喜好沒打聽到，倒被付建文教訓了一通。這讓劉立海更加鬱悶起來，可麵子上他還得應付完付建文，要是被他去冷美人麵前告一狀，劉立海剛剛和冷美人建立的一點好感，怕又得打回原形了。
“謝謝主任的教導，我會牢記的。我還年輕，以後還請主任多多批評指點。”劉立海盡量讓自己客氣並且態度誠實著。
“劉記者，吃飯吧，下午我還有手術呢。我也是為了部長好，我想你也希望部長更進一步吧。”付建文見劉立海的態度不錯，語氣也緩和下來，他想說的話都說完，接下來的事情，他隻想吃完飯，早點離開劉立海，不知道為什麽，他不大喜歡和這個年輕人呆在一起，這感覺讓他極為不舒服。
兩個人都沒怎麽再說話，一頓吃得還是很有些尷尬，一吃完，付建文借故手術，起身走了。
付建文一走，劉立海就去埋單，剛一埋完單，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一看，竟然是冷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