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間斷性的錯覺
楚辭一聽到唐擎被帶走了,忍不住問:“誰帶走他的,帶去了哪裏?”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語氣裏的擔憂也毫不掩飾。
周武眼神犀利地盯著楚辭:“我不知道,這已經超出了我的權限。”
楚辭還想問,黃偉搶先開口:“周武,楚小姐隻是感到好奇而已,你如果當我是兄弟,就把你知道都告訴我。”
“蠍子。”
周武喊了一聲,無奈的看了黃偉一眼,歎了一口氣,沉默著掏出一支煙,正要點上,黃偉瞥了眼楚辭的肚子,說了句:“我鼻炎犯了,對煙味敏感。”
周武一怔,又將煙放回去,說:“蠍子,這麽說吧,今天這事,就是梁隊出馬,也沒有用。”
一聽這話,黃偉神情凝重起來,端著酒喝了一口:“謝了。”
周武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如果知道,肯定說了。
楚辭心裏焦急,根本就沒有胃口吃東西,一想到唐擎的案子有問題,腦海裏浮現各種不好的猜測。
周武中途接到電話,必須回一趟監獄,黃偉出去送人,在門口,周武忍不住提醒:“蠍子,你消失了這麽多年,我們大家夥都知道你有任務在身,所以我也不問了,不過唐擎這事,你真的別管。”
“連你都再三提醒,看來對方來頭真的不小。”黃偉冷冽地扯了扯嘴角:“你放心,我有分寸。”
“那就好。”周武想起一件事來,神情嚴肅的說:“蠍子,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一次任務中遇到的一群研究長生不老的科學家。”
“記得,怎麽了?”
“我猜這次的事跟當年那人有關。”周武神神秘秘的說:“我隻是猜測,具體的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那群科學家,為了研究可什麽都做得出來,長生不老,看似荒誕,可從古至今,有這心思的人仍然不在少數。”
這就是人性,哪怕不可能,仍然要去追求。
“多謝了。”黃偉掏出一支煙遞給周武。
“你剛才不是說鼻炎犯了,聞不得煙味?”
黃偉點燃一支煙,低笑了一聲:“你還跟當年一樣,我說什麽都信。”
周武恍然大悟,也笑了,將煙點燃:“以前大家夥都說你是塊石頭,開不了竅,我看你倒是開竅了,裏麵那個長得不錯,祝你好運。”
“她是我老板。”
黃偉拍了拍周武的肩膀:“改天再聚。“
“一言為定。”
黃偉抽完一支煙才折回包廂,楚辭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餐椅上,氣質如蘭,猶如一朵幽蘭靜靜綻放。
黃偉的耳邊這時想起周武的話,心底一直壓製著地種子陡然間發芽,瘋狂滋長。
楚辭察覺到黃偉的目光,轉過頭:“黃偉,怎麽樣?你朋友怎麽說?唐擎現在被關押在哪裏?”
黃偉定了定心神:“我那朋友不知道,這案子被壓著,他的權限不夠,抱歉,不能幫上什麽忙,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好。”
除了回去,還能做什麽?
楚辭煩躁的扒拉了一下頭發,她後悔了,非常後悔,她根本就沒有把整件事弄清楚,為什麽要找唐擎對質?
如果不是她親手捅破那層窗戶紙,唐擎也不會因為她的話去自首。
回去的路上,楚辭一言不發,突然,她想起一個人來,立馬掏出手機,找到私家偵探k的電話,撥了過去。
冰涼的機械聲傳來:“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楚辭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呆住了。
“阮小姐,怎麽了?”黃偉緊張地問了句:“發生什麽事了。”
“黃偉,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楚辭急急地說:“幫我查一個人。”
唐擎殺人的證據是私家偵探k告訴她的,現在人直接失蹤了,肯定有問題,隻要找到這個人,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麽。
“沒問題。”黃偉欲言又止,遲疑著:“阮小姐,有件事我應該告訴你一聲。”
“什麽事?”楚辭疑惑。
“你的姐姐沒死。”黃偉說:“我親眼看見她進了阮家。”
楚辭心頭一緊:“什麽時候的事?”
“林小姐被食人花所嚇的那天。”黃偉說:“你姐姐進去的時候,當時楠書先生應該還在阮家。”
食人花嚇到林琳的那天,也就是私家偵探k給她打電話的那天。
楠書那天來家裏給林琳看腿,後來她承受不了唐擎害死父母這件事的打擊,她記得楠書來安慰她,不知不覺中就睡了過去。
之後的事楚辭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阮瑜林來過的事。
楠書從來沒有跟她提過。
楠書為什麽見過阮瑜林卻如此淡定?
楚辭回到家裏,林琳腿上的石膏已經拆了,捧著本書窩在沙發裏看,很是認真的樣子。
她又看著一塵不染的家裏,回想著她頹廢的這三個月以來的點點滴滴,她驚奇地發現,林琳好像變了一個人。
“小辭,你回來了,正好,我給你煎了副安胎藥,過來喝了。”
楠書提著保溫桶走進來,沙發上的林琳站了起來,笑著打招呼:“楠書先生。”
林琳好像不怕楠書了。
她記得之前林琳很怕楠書的。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小辭?”楠書見楚辭發呆,又喊了一聲:“你怎麽了,在家裏閉關三個月,出去一趟就傻了?是去見他了吧,見著了沒有。”
“你怎麽知道我去見他了?”楚辭盯著楠書,突然覺得好陌生。
楠書笑了笑:“你心裏想什麽,我都知道。”
楚辭下意識退了一步,楠書笑了:“你今天怎麽了?我跟你開玩笑的,小辭,我知道你心裏難受,這幾個月來,你把自己封閉著,這座城市如果讓你不痛快,不如跟我一起回老家走走,就當散心。”
“再、再說吧。”楚辭回避了楠書的眼神,端起安胎藥喝了,近來楠書每天都會給她煎安胎藥。
林琳挽著楚辭的手臂,撒嬌:“姐,要不就一起去看看吧,我都還沒有離開過北城,就當是旅遊了,散散心,對你腹中孩子也有好處,還是說,你舍不得左少?”
左允棠?
楚辭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左允棠了。
她最近不知道怎麽的,渾渾噩噩,記憶也是間斷性的。
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