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試探性的相約白頭
楚辭靠著車子,偏頭看著左允棠,他的側臉無可挑剔,棱角分明,渾身散發著禁/欲氣息,仿佛移動的荷爾蒙。
左允棠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在圈子裏一打聽,誰都知道,他潔身自好,從沒有半點緋聞。
楚辭完全能理解當初阮瑜林能對左允棠一見鍾情。
她的視線太過灼熱,左允棠偏頭,似笑非笑道:“怎麽?我臉上有東西?”
“沒、沒有。”楚辭定了定神,微微扯了扯嘴角:“我隻是有些遺憾,你沒有成為我的姐夫。”
這是一句很不合時宜的話,楚辭卻忍不住說了,她也是在刻意推開左允棠。
左允棠隻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麽,目光幽遠的望著遠方,提醒了一句:“昨晚他打電話給你了。”
聞言,楚辭心頭一跳,然後又聽到左允棠說:“我沒有接。”
楚辭倒不是在意左允棠有沒有接電話,她隻是訝異唐擎竟然舍得給她打電話了。
楚辭找到手機,打開通訊記錄,確實有一個唐擎打來的未接電話。
看著手機頁麵,楚辭悵然的彎了彎嘴角,眼前有這麽美的日出,唐擎給她帶來的那點糟心顯得那樣渺小。
左允棠雙手揣兜,嗓音醇厚:“我送你回去。”
“麻煩了。”楚辭爽落的答應,昨晚她都邀請人家陪著喝酒了,總不能這個時候不給麵子。
宿醉後頭有些疼,腹部空空,餓得有些難受,楚辭沒有吭聲,左允棠卻在半路上路過一家早餐店時停了下來,進去買了一份早餐。
“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楚辭愣了一下,接過:“謝謝。”
“以後別這麽喝酒了,傷身,喝點粥暖暖胃。”左允棠說:“這世上或許會有很多人愛你,可你也得要愛自己。”
愛自己?
這是楚辭第一次聽見有人跟她說這樣的話。
從遇見唐擎時,她一直渴望著唐擎回頭,能夠愛她,後來回到阮家,她也渴望著能從阮瑜林那得到親情的愛。
她一直渴望著被愛,去愛別人,卻忘記了愛自己。
楚辭捧著熱乎乎的早餐,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平靜。
左允棠重新啟動車子,開往阮家,在路上時,忽然開口提起楠書。
“你現在跟楠書走得很近?”
“他是我的恩人,是他治好了我的嗓子,我們又合作開了美容院,是我的朋友,又是鄰居,自然走得近些,不過他遇到了點事,暫時離開了北城。”
楚辭想起左允棠之前與楠書的交鋒,微微蹙眉:“左少,你對楠書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沒有。”左允棠說:“我隻是隨口問問,楠書是個充滿秘密的人,難免好奇。”
楠書確實有很多秘密,目前為止,楚辭也還不知道楠書的祖籍,姓什麽,家裏有什麽人,或者是家裏做什麽的。
“楠書性子隨和,喜歡自由,在來北城之前,四海為家,散漫慣了。”楚辭笑笑:“我倒是挺羨慕他閑雲野鶴的自在。”
“這世上有很多世外高人,或者大世家族,而非我們眼睛所看到的冰山一角。”左允棠聲線低沉而富有磁性:“我爺爺曾遇到過一位世外高人,也是像楠書一樣的喜好打扮,爺爺曾說,時代變遷,有些傳承卻幾千年幾百年不變,一千年前,有一個歸彝族,他們崇尚自由,也研究長生不老之術。”
“長生不老?”楚辭笑道:“哪裏有什麽長生不老,違背自然規律,這個歸彝族難道還想學秦始皇?”
“這世上沒有幾人不想長生。”左允棠半玩笑半認真地說:“楚辭,如果有長生的機會,你會怎麽選擇?”
楚辭笑了,笑容裏夾雜幾分苦澀:“人生短短幾十載我都活得這麽失敗,這要真長生不老,豈不是更痛苦,我還是活個六七十歲就差不多了吧。”
左允棠微微一怔,繼而笑了:“等你六七十歲的時候,我也七八十了,頭發白了,牙齒也掉了。”
楚辭仿佛能看到幾十年後的生活,她看向窗外,曾經也有人跟她約白頭啊。
車子平緩前行,到了阮家門口,楚辭下車,空氣裏飄來一股惡臭,好像是腐肉的氣味。
“什麽東西這麽臭。”
楚辭下意識捏住了鼻子,左允棠也聞到了,目光掠向隔壁楠書的院子。
“食骨花枯萎了。”
楚辭走近一看,還真是枯萎了,而且這腐肉的惡臭味好像就是從花上麵散發出來的,可這些花是植物,怎麽會有腐肉生蛆的惡臭?
花朵凋零,掉在泥土裏,泥土也變成黑的,楚辭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現象。
楚辭推開院子的門,正打算去看看,突然手腕上一股力道,她被拉回去。
“別靠近。”左允棠將楚辭拉在身後:“太臭了,還是讓物業來處理。”
楠書沒有回來,散發惡臭的花不能就擺在這裏置之不理,鄰居們也會投訴。
楚辭通知物業,很快物業那邊就派了人來,兩個大男人一靠近枯萎的花,立刻捂著鼻子吐了。
“這什麽花,太臭了。”
“就是,比腐屍還臭,什麽人這麽奇葩,養這麽臭的花。”
楚辭聽著別人編排楠書,正要去說兩句,左允棠阻止她:“楚辭,你先回去,這裏就交給他們,我剛才好像聽到小夜哭了。”
左允棠很會抓人心,楚辭一聽小夜在哭,也就立馬進屋了。
左允棠站在旁邊看著物業的人清理,叮囑道:“戴上口罩跟手套,這些死了的花不要亂扔,更不要扔入水裏,拿去燒了。”
“燒了?哪有把花燒了的,這也點不燃啊。”物業的人一臉懵逼,覺得左允棠是在亂指揮。
“倒上酒精或者汽油,務必焚燒了。”左允棠強調道:“這些花可能會帶有傳染性/病/菌。”
兩物業的人都覺得左允棠危言聳聽,不過是幾盆枯萎的花,怎麽會有那麽嚴重。
兩人麵上答應,敷衍了事,把花盆搬走了,隨便找了個垃圾站扔了。
“還說買汽油酒精焚燒了,這些東西不要錢啊,就丟這裏,自然會有人來回收。”
兩人轉腳一走,一輛灑水車路過,水正好噴在幾盆花上,頓時空氣裏彌漫著濃烈的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