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婚禮上發現端倪(一)
楚辭驚得半天說不出話。
唐擎嘴角弧度更甚:“阮總這幾天在我家附近徘徊,一直過門而不入,不知是為什麽。”
楚辭更是驚愕,他竟然發現了她。
“唐總看錯人了,我從來沒有去過禦景園。”楚辭心跳的很快,話根本沒過腦子,脫口而出。
唐擎看著楚辭臉頰泛紅,墨深的眼底似乎蘊著淺淺笑意,戲謔道:“如果徘徊在我家門口的不是阮總,阮總又是怎麽知道我住在禦景園,而不是唐家老宅。”
楚辭心裏咯噔一下。
果然是老狐狸。
她中了唐擎挖的坑。
楚辭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猜的。”楚辭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反問道:“之前唐總腦子受了重創,我倒是好奇唐總是怎麽在短短幾個月裏恢複了,還有,唐總是有過妻子的人,就莫拿我開玩笑,說什麽喜歡男人的話。”
“有過妻子?”唐擎驟然皺眉:“我什麽時候有過妻子?”
看來他還真是忘記得一幹二淨。
楚辭眸光黯然,他把她從記憶裏抹去了。
那一刻,楚辭望著眼前的男人,突然發現自己就像是個笑話。
楚辭兀自笑了笑,坐直了身子,麵上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唐承力之前來找我,說唐總丟失了七年的記憶,看來這話是真的了,當初唐總與……楚小姐的婚禮可謂是空前盛大,唐總對楚小姐更是情深似海,當著眾人的麵以唐氏百分之二十的股票為聘娶楚小姐為妻。”
唐擎一臉的不信,劍眉深鎖:“我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這不可能,我確實丟失了一部分記憶,但是拿唐氏集團求娶一個女人,這太荒唐,我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曾經刻骨銘心的記憶,竟然是一場荒唐。
楚辭心口一陣陣抽痛,她恨不得徒手把心給摘了,也許就不會因為唐擎一句漫不經心的話而痛。
“我說的是真是假,唐總上網去搜一下就知道了。”楚辭眸光閃躲:“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唐擎驟然抓住楚辭的手臂,狹長墨深的眸子深深一眯:“你跟那位楚小姐很熟?”
他對自己的妻子稱呼為楚小姐。
楚辭胸腔裏莫名地騰起一股怒火:“不熟。”
唐擎冷冽一笑:“一段能忘記的記憶,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我對阮總說的楚小姐也不熟,更沒有興趣知道有關她的任何事,我隻知道,我對阮總你倒是有一股莫名的好感。”
唐擎的話於楚辭而言,無疑是萬箭穿心。
楚辭怒極反笑:“一個為你生了孩子的女人,唐總竟然說不熟,不感興趣,唐總可真是薄情寡義。”
“我跟她有孩子?”唐擎似乎頗為懊惱的樣子:“那可真有點麻煩了,看來這幾年的記憶真的很糟糕,那孩子呢?”
“唐擎。”楚辭實在沒忍住,連名帶姓的喊了一聲,她氣的渾身發抖,哪怕她極力告訴自己忍住,卻還是無法克製住心底的火氣。
唐擎見楚辭生氣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阮總生氣的樣子可真可愛。”
楚辭現在是一個“男人”,可愛這個詞怎麽可能用在男人身上?
唐擎滿不在乎的神情讓楚辭惱羞成怒,她推了唐擎一把:“借過一下。”
楚辭越是生氣,唐擎越是高興,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楚辭氣呼呼的樣子,愈發想逗她。
見楚辭氣衝衝的要走,唐擎側身說:“在阮總看來我唐擎冷血無情,可在我看來,與其費力去想起一個根本想不起的人,不如順其自然,不過一個七年而已,人生還有很多個七年,難道我要一直沉浸在丟失的七年裏而荒廢下一個七年?”
楚辭凝住腳步,唐擎是一個生意人,自然不做虧本的買賣。
楚辭艱澀自嘲:“倒是我多管閑事了。”
“不,恰巧我覺得阮總是個重情之人。”唐擎突然來了興致:“我們是同類人,又何必針鋒相對。”
楚辭很想反駁,她跟唐擎才不是一類人,她喜歡男人那是正常的,可話到嘴邊,她又咽回去了,背對著唐擎,語氣平靜地說了句:“我隻不過是位唐總的妻子不值,一個女人把最寶貴的七年給了你,而你卻說對方不重要,唐總的豁達我望塵莫及。”
丟下這話,楚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唐擎的態度讓她知道,她從來都是在唱獨角戲,鎖在愛情牢籠裏的也隻有她自己。
楚辭從酒會離開,直接去了薛瑤那裏。
她撲進薛瑤懷裏,失聲痛哭:“瑤瑤,他忘記我了,他說我不重要,七年的記憶不重要……”
強忍了一路,在薛瑤麵前,楚辭才能做回自己,放肆的哭。
薛瑤不明所以,卻還是安慰著楚辭:“小辭,在一段愛情裏,讓女人痛苦的從來都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們自己,是女人們把愛情幻想得太美好,把對方理想化,痛苦也是因為女人們自己不放過自己,不是別人不放過。”
對啊,這就是獨角戲的愛情。
楚辭心裏很難受,在薛瑤懷裏哭了很久,等心情平複了,她才回阮家。
明天就是阮瑜林跟左允棠的婚禮,阮瑜林想要從阮家出嫁,醫院批準她暫時出院。
左允棠已經將嫁衣讓人送了來,楚辭回去的時候路過阮瑜林的房間,門半掩著,人沒有睡。
阮瑜林正坐在床上,手撫/摸著嫁衣,臉上帶著期待與喜悅。
“姐。”楚辭推門進去。
楚辭隻想陪陪阮瑜林,說說話,可沒想到她一進去,阮瑜林臉上的笑立刻撤了,臉色冷了下來:“你怎麽還沒睡。”
“姐,我……”
楚辭話還沒有說完,阮瑜林打斷了她:“你早點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阮瑜林的態度冷淡,楚辭看著她,一時之間不明白為什麽阮瑜林會這麽對自己,忍不住問:“姐,我是不是哪裏做了什麽讓你不高興了。”
“沒有,怎麽會這麽問。”阮瑜林嘴上這麽說,可臉色依然不好看,對楚辭有些排斥,不待見。
阮瑜林也知道自己表現得太過了,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她一想到左允棠愛上的人是楚辭,心裏就像是紮了一根刺,難受,卻又拔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