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瘋了，她依然沒有忘記愛你
楚辭渾身都止不住在顫抖，她根本不敢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唐擎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將她一把扯起來，盯著她的手指：“怎麽弄的？”
楚辭頭低得更厲害，怯生生地：“自、自己弄的。”
“嗬！”唐擎倏然將她拉近自己，目光瞥了眼她害怕的神情，嗤笑一聲：“看來是真傻了，以後改名就叫傻子吧。”
楚辭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近距離地貼著唐擎的胸膛，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卻不再是心動，而是恐懼。
梁盛看不下去了，皺眉走過去：“人本來腦子就有問題，你再這麽嚇她，這輩子怕是就別想痊愈了。”
唐擎冷笑一聲鬆開楚辭，楚辭連忙躲在梁盛後麵，那種將梁盛當作自己保護神的舉動又刺激的唐擎胸口氣血翻湧。
“過來。”
楚辭搖頭，怎麽都不敢過去，身子緊緊地靠著梁盛。
梁盛不僅是唐擎的好友，幾十年的交情，兩家更是世交，如果說有誰能讓唐擎給三分薄麵，非梁盛莫屬。
梁盛拍了拍楚辭的手背，示意她別怕，轉頭對唐擎說：“你不是讓我來給她看病，我現在就把人帶去看看。”
知道唐擎不可能放手，梁盛又補充了一句：“你難道還怕我把她拐跑了不成？你放心，隻需要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我把她送回來，絕不少一根頭發。”
“阿擎，原來你在這裏啊，快來看看小夜，不知道為什麽小夜一直哭個不停，怎麽都哄不住。”
穆清宛抱著孩子急急地過來。
孩子哭的撕心裂肺，楚辭整顆心一顫，心裏一急，下意識的想要過去，那是一個母親看到自己孩子哭泣的本能。
腳邁出半步，楚辭硬生生的克製住心裏的衝動。
孩子在穆清宛的手裏，現在她才是孩子的母親，唐擎不會信她，如果惹怒了穆清宛，孩子就危險了。
穆清宛能拔掉她的指甲，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
梁盛挨著楚辭很近，將楚辭剛才的神情盡收眼底，眼裏多了幾分探究。
唐擎快步走向穆清宛，將孩子抱過來，語氣很冷：“天這麽冷，你把小夜抱出來做什麽。”
穆清宛一怔，這還是唐擎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吼她。
楚辭也感到意外，唐擎對穆清宛一向溫柔，從不大聲說話，看來他真的很愛小夜。
穆清宛很是委屈：“對不起阿擎，我也是太緊張小夜了，我怕他哭壞了嗓子。”
唐擎抱著孩子輕輕拍了拍，竟忽然不哭了，看著抱著孩子的唐擎，楚辭鼻尖酸澀。
唐擎是因為穆清宛是孩子的母親，才會愛屋及烏的吧，如果知道是她生的，還會這樣嗎？
唐擎劍眉冷蹙，也沒有把孩子給穆清宛了，而是交給跟著過來的張姐：“抱回房好生照看，別讓小夜感冒了。”
“是，先生。”張姐看了眼穆清宛，這才抱著孩子進屋。
穆清宛看出唐擎生氣了，柔聲細語地說：“阿擎，我第一次做母親，很多都不懂，孩子一哭我就急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嗯，天冷，你也回屋休息。”唐擎的語氣緩和了幾分。
“好。”穆清宛看向楚辭，仿佛才看見這裏還有人，訝異道：“小辭，你的手怎麽了？”
楚辭真是佩服穆清宛的演技，手怎麽傷的，她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下午還有事，先帶著楚辭去檢查了。”梁盛一直就不喜歡穆清宛，也不想多待。
唐擎沒吭聲，算是默認，梁盛帶著人就走了。
楚辭一路跟著梁盛，也不說話，上了車後，梁盛看了看她的手，歎息道：“跟我說實話，怎麽傷的？”
“自、自己弄的。“楚辭沒有抬頭，故作怯懦的樣子。
她久久沒有聽到梁盛的聲音，心裏不安的抬頭，正好撞進他充滿探究的眸子裏。
“楚小姐，我是醫生，能醫這身上的傷，卻醫不好心裏的傷。”
楚辭心裏咯噔一下，梁盛這話意味深長，難道他知道了什麽？
楚辭正要開口，梁盛已經轉過身發動車子了。
梁盛帶著楚辭去自己的私人醫院檢查，當看到楚辭的檢查報告，他心裏狠狠一驚。
楚辭生了孩子後一直沒有得到好的休養，兩次發高燒，下身患了嚴重的炎症，還有貧血的症狀，總而言之，太糟糕了，如果不好好調養，後果不堪設想。
梁盛將檢查結果都告訴楚辭，他也不管眼前這個一直傻笑的女人是真傻還是裝傻。
“楚小姐，你一定要好好休養，身子是自己的，身體垮了，什麽都沒有了。”
楚辭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
可是她生來命賤，坐月子調理身體的事，她不敢奢求。
見楚辭不說話，梁盛急了：“我打電話給唐擎，你以後就住在這裏，我負責給你調養身體。”
“不，我要回去。”楚辭用裝瘋賣傻來掩飾自己，大聲地鬧：“我要回去，我不要在這裏，我還要找我的寶寶，我的寶寶不見了。”
楚辭鬧起來，砸東西，東竄西竄。
“楚小姐，你冷靜一點，楚小姐，我是為你好……”梁盛忽然也不確定楚辭到底是裝傻還是真的。
在禦景園時楚辭聽到孩子哭聲時作出的反應，難道隻是一個母親的本能？
梁盛也知道楚辭是因為孩子的事才神智不清的，孩子是母親的全部，孩子不僅沒見到，又成了野種，這事擱誰身上都難以接受。
他也不知道楚辭有沒有背叛過唐擎，看著楚辭的遭遇，他隻是同情罷了。
“唐擎，寶寶在哪裏，你告訴我好不好。”楚辭突然瘋起來，把梁盛當成唐擎：“唐擎，我好想你，你怎麽現在才來看我啊。”
楚辭胡言亂語，梁盛也沒有辦法。
楚辭一口一個唐擎，梁盛歎息：“就算你瘋了忘記所有，卻還記得你最愛的是誰，我不相信你會背叛唐擎。”
瘋了也還愛著他嗎？
楚辭自己也不知道，她是裝瘋說出的那番話，還是潛意識裏……她還愛著。
唐擎刻在她生命裏五年，一千八百多日夜，又豈能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楚辭離開禦景園不到兩個小時，唐擎就讓周泉來接了。
梁盛冷笑一聲：“如此寶貝著，還說不喜歡。”
楚辭心裏卻是苦笑，唐擎不過是要折磨她而已。
回到禦景園，楚辭再次被扔進了倉庫，這次沒有人再來刁難，日子忽然平靜地讓她心頭發慌。
楚辭又想偷偷去看孩子，卻正好聽到穆清宛跟人打電話：“唐擎出了車禍在醫院裏，生死未卜，是不是你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