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禽獸高論

  第九十一章禽獸高論 

  陸過與如夢、如雪聊了大半個小時才結束視頻會議，不料如雪很快又單獨發密語給他。 

  「路大哥，我可以問你一些私人的問題嗎？你要說實話哦。」 

  陸過想起前世她的關心和照顧，心裡頗覺溫暖，就像面對自己的妹妹一樣，因此笑道：「當然可以，只要你幫我保密，基本有問必答。」 

  「太好了。第一個問題：聽說你有女朋友了，可以告訴我是誰嗎？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陸過「……」 

  「你說啊，到底是誰？」 

  陸過只好說實話：「截止目前還沒有，我是怕那些師妹纏著我，所以撒了個小謊。」 

  「呵呵……那麼你有心儀的目標了嗎？」 

  陸過一個頭三個大：「喀，可以不回答嗎？」 

  如雪嬌嗔道：「不行，剛才你還說有問必答呢。」 

  「那就算有吧。」 

  「這叫什麼話？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怎麼能『算有』呢！」 

  陸過心裡暗驚，她為什麼一直追問這個問題？用意不言而喻，現在要是說心儀的人是她姐姐，對她打擊相當大；要是不說清楚，只怕她越陷越深，以後更糟糕。陸過左右為難，憋了好一會兒才說：「現在我還不想考慮這方面的問題，等打倒了風雲盟再說。」 

  如雪道：「這跟風雲盟有什麼關係？莫非你喜歡的人受到風雲盟壓迫？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喜歡我姐吧？」 

  「不，不，不是……」陸過有些心慌，急忙否認。 

  如雪立即打蛇隨棒上：「不是我姐啊，那是不是可以考慮我？」 

  陸過一頭冷汗，真沒想到她這麼直接說出來了，這個問題就更難回答了，拒絕也不是，答應也不是，這可如何是好？還好如雪很快「咯咯」笑了起來：「不用這麼緊張，跟你開個玩笑啦。」 

  陸過剛鬆了一口氣，如雪又說：「好像你追女孩子的功夫，遠沒有你打架的功夫高深啊，是不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陸過再度暴汗：「我還有事，下次再聊，下次再聊。」 

  「呵呵……」如雪笑著掛斷了，頗有偷了公雞的狐狸的得意勁，其實她的目的已經達到，第一肯定了陸過還沒有女朋友，第二向陸過表達出了自己的心意。 

  「這丫頭……」陸過苦笑搖頭，心裡還在緊張，下次她要是再問這類問題該怎麼回答？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告訴她自己愛的是她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姐姐……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突然之間，陸過對自己如同信奉真理般的信念產生了懷疑，他發現如夢在他心裡的重量遠沒有重生前那麼重要、那麼唯一了，至少如雪的重要性不比如夢低。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令他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死而復生，不惜一切打擊風雲盟，不就是為了救如夢並與她再繼前緣嗎？怎麼會突然變得她不重要了？ 

  他腦海中一會兒出現如夢的臉容，一會兒出現如雪的笑容，其實這兩張臉是如此相似，很快就重合到一起了。其他所見過的美女，一個個走馬觀燈似的在眼前閃過，甚至想起了真蘇妲己和妖狐蘇妲己…… 

  「我一定是著魔了！」陸過閉上眼睛，雙手用力搓了幾下臉龐。 

  白澤突然開口了：「其實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以前只愛如夢一個人，愛得太專註了，所以從來沒有注意到其他女子的美麗和優點，也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有可能愛上別人。但那已經過去了，當你準備重來時，你的經歷和閱歷已經與以前不同，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那個位置，所以找不到那種唯一真愛的感覺了……」 

  陸過如受五雷擊頂，徹底驚呆了，但立即叱道：「你個還沒滿月的小神獸，懂個什麼，不要胡說八道！」 

  白澤道：「不是我說的，是小金說的……現在你發現了其實你可以有更多選擇，比如如雪，你發現跟她在一起有更好的感覺。而且她們長得是如此相似，簡直就是同一個人的兩種優點，無法取捨，所以你的信念動搖了。」 

  陸過又愣了一下，金星真的是太了解他了，不，應該說是他的潛意識由金星說出來了。他不由自主地問：「那我該怎麼辦？」 

  白澤道：「很簡單，兩個都要啊，那就沒有遺憾了。」 

  陸過怒道：「胡說八道，其實你根本不能理解我對如夢的感受。」 

  白澤道：「我們確實不能完全理解，因為每個人的愛的感覺都是不一樣的。不過有一個特點是任何雄性都相同的，那就是見到美麗的異性都會動心，有機會都要佔有，否則就不叫雄性了。」 

  陸過幾乎是怒吼起來：「胡說，閉嘴，你們兩個禽獸啊！禽獸就是禽獸，所以簡單得只有一種本能，我是人，怎麼可能跟你們一樣？」 

  白澤道：「我們是神獸，基本沒有這種需求，倒是你明白了自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而且還是很吸引女人的男人後，你就會覺得佔有越多美女越好……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你的如夢。」 

  這回陸過沒有立即反駁，因為白澤說的也有些道理，比如他與妖狐蘇妲己之間的曖昧事件就一直讓他回味，併產生了更進一步的念頭，而這個並沒有影響到他對如夢的專一。 

  白澤繼續發表它和金星的禽獸高論：「雌性生物與雄性生物是完全不同的，絕大多數雌性生物只想擁有一個有安全感的伴侶，約大多數雄性生物越強大就越想佔有更多異性。很多生物都是這樣的，皇帝有三宮六院，猴王擁有好幾隻母猴……唉呀不好！」 

  陸過有些莫名其妙，急忙問：「什麼叫『唉呀不好』？」 

  白澤道：「你看前面！」 

  陸過往前望去，這時已經是半夜時分，有星無月，光線不是特別好，幾千米外就看不太清楚了。但是精神一集中，他也感應到前面有某種巨大的波動，帶著危險氣息，那種感覺就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緊接著他看到了前面有一大片巨大的暗影，也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烏雲壓頂而來。 

  「糟糕，暴風雨來了！」 

  金星吱吱怪叫，在白澤背上亂跳，白澤道：「不是暴風雨啊，那是幾萬萬隻怪鳥，我們快逃！」說著已經轉身往西南飛去，四足狂蹬，風雲滾滾，顯然已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陸過大吃一驚，什麼怪獸這麼多，居然讓兩隻神獸也望風而逃？他猛然記起，重生前曾聽說過海洋和沙漠中有一種「遊魂軍團」怪物，往往是數以萬計同時出動，鋪天蓋地而來，所到之處一切生靈盡成白骨，幸好這種遊魂軍團從來不會跑到人煙稠密的地方，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機會遇到……難道自己恰好撞上遊魂軍團了？ 

  那一片暗影不僅移動速度很快，範圍更是大得驚人，用最簡單的一句話來形容：天都黑了半邊！儘管金星和白澤發現得早，立即就改變方向飛行，卻還是距離遊魂軍團越來越近，暗影鋪天蓋地而來，同時還傳來了一種噁心的腥臭和令人心煩意亂的躁音，極為恐怖。 

  這種場面可不多見，拍下來傳給如夢，紅袖公會又可以吸引一些眼球了，於是陸過打開自動攝影功能，尋取最佳視角。 

  遊魂軍團是從正東面過來，白澤往西南飛去，約五六分鐘后它還沒有脫離怪物的籠罩範圍，而且越來近了，翅膀撲扇的聲音比海嘯山崩還要可怕，狂風挾著腥臭令人幾乎無法呼吸。這時陸過已經可以憑肉眼看清楚那怪物的模樣了，那是一種長嘴像啄木鳥，雙翅像蝙蝠，長脖子短尾巴的怪鳥，翼展約一米五左右，體形並不算特別大，但是如此之多卻太恐怖了。 

  陸過使用照神現影后再看，看到了這種怪物的基本信息： 

  【噬血鰹鳥】：等級30，生命值6000/6000，一種兇殘噬血的怪鳥，長時期逗留在海上，大群繁殖，擅長遠距離飛行，能夠潛入極深的海中捕殺獵物，成群結隊時會非常可怕…… 

  陸過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這怪鳥還能潛水，那麼如果被它們追上，跳進海里也逃不了。成群結隊時就非常可怕，現在豈止是成群結隊？簡直就是恆和沙數啊，無數噬血鰹鳥同時衝上來用尖嘴啄食的場面，想一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小白，你為什麼往西南跑？快往西跑啊，怪鳥馬上就追到了！」陸過看著大量噬血鰹鳥逼近，也有些慌了手腳。 

  「呼，呼……我已經儘力了，我們不能往後跑啊，往後跑它們一直追在後面，我們會累死掉，必需離開它們的必經之路，主人要相信我的判斷。」 

  陸過定神一看，果然他們已經飛到了噬血鰹鳥軍團的邊緣，只要再有幾分鐘時間就可以避開它們了。噬血鰹鳥的飛行速度其實不比白澤快，但是它們往西飛，白澤為了避開它們是朝著南偏西飛，所以距離一直在被拉近。 

  眼看著就要脫離怪鳥的籠罩範圍了，但這時怪鳥軍團邊緣的一小群噬血鰹鳥發現了一人二獸，開始向他們追去，距離陸過只有兩三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