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先破后立
第四十四章先破后立
陸過被水浪拋飛到空中五六米高，又從空中掉下來砸進水裡，好不狼狽，不過還好沒有受傷。
十幾秒鐘后，水面漸漸平靜下來，陸過再潛入水中去看青玉塔，也許陣眼裡面放有什麼超強法寶吧？但是出現在他眼前的只是半截基座和一堆碎石，沒有任何惹眼的東西。
其實陣眼中的寶物就是三光神水，它既是陣法的能量源泉也是陣法的最後一層自我防線，現在已經化為太元神光玄水的形式被收進萬象葫蘆裡面，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了。
陸過踏水走向岸邊，上了岸再沿著六炁宮外牆搜索，沒走多遠就發現有一個地方圍牆崩塌了！果然不出所料，陣眼與宮殿一脈相連的，陣眼損毀這兒也受到了破壞。不破不立，也許就是要先破才能后「立」，破了才能進去。
倒塌的地方裡面是一個很空曠的大房間，在房間的中央有一個直徑約兩米的球體，一半紅色一半黑色，看起來像陰陽魚的圖案。一般常見的八卦圖中間的陰陽魚是平面的，而這個球體卻是立體的，感覺已經很怪異，自從走進玄黃潛龍淵，陸過見到的東西都是微帶青色的玉石材料，突然見到這紅、黑二色的球，更加覺得刺眼。
球體微發光芒，上面不時閃現符文似的圖案，陸過注目細看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系統的說明：
【元極陰陽球】：盤古開天闢地，混沌始分，而陰陽二氣之本源相生相剋，相互糾結未能分開結成一球，此球能與天地間一切陰陽氣息相通，神妙無窮。
陸過大喜，毫無疑問這個球就是顛倒兩極陣的總杻鈕，它本身就是陰陽二氣形成，相生相剋，相互融合的，又能與天地間一切氣息相通，所以可以控制這兒的水、火之力形成陣法。找到了這個「總控制台」，就可以操控陣法了。
陸過走近細看，發現球的紅色部分和黑色部分在不停移動變幻，但無論怎麼變化總是對稱的，紅色和黑色部分的形狀永遠是一樣的。兩種顏色本身也在不停變化，變幻出各種符文秘籙圖案，只是這麼一個球，看著它陸過卻感覺自己看到了萬物滋生、生死輪迴，生生不息無有窮盡。
陸過的陣法能力太低了，完全看不出使用方法，但是他沒有猶豫就伸出了手，緩慢而又緊定的按向元極陰陽球。他雖然沒有見識過這樣的高陣陣法，低級陣法卻破過不少，幾乎所有陣法的核心總樞紐都不具備防護能力和攻擊能力，因為這是陣法心臟和控制台，是供主人與陣法溝通的地方，不需要防護。
陸過的手一碰觸到球體，紅黑兩種顏色立即加快了移動和變幻速度，他的腦海中也幻象叢生：他看到了無邊無際的水下火海，這像是他落下黃河大漩渦之後看到的場面，但要更大更壯觀；倏忽之間，他又看到了直上直下長達數百米的巨大火洞，似乎他就處身於當中，水火逆轉，四面八方無數紫色雷光向他轟來；下一瞬間，他又看到了長長的通道兩邊，萬頃碧波衝天而起如山向他壓來，水浪中夾帶著無數水雷、冰刺、冰刀；同時天空火焰噴涌，火雷、火球、火柱密如暴雨往下落，一個巨大風火龍旋向他迎面旋來……
「啊……」
陸過驚呼一聲，後退幾步，眼前所有幻象消失，只有那個古怪的元極陰陽球在眼前。這時系統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獲得了此陣的控制權，但你的修為陣法能力太低，無法控制此陣法！」
陸過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不能控制沒關係，獲得了控制權就足夠了。獲得控制權就代表他是陣主，無論他走到哪兒都不會受到攻擊，可以出入自由了。從剛才的幻象來看，如果陣法正常運傳，火洞的四周都會發動既濟神雷，而不是僅一道雷光；裡面的通道更加可怕，多種攻擊一起出現，再多人衝進來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被自己破了一個陣眼，不知道有多大的損失？陸過再伸手去摸元極陰陽球，手剛按上去，腦海中就響起一個宏大的聲音：「主人，地脈靈氣已經轉移，靈力即將枯竭，請速作決斷。」
陸過重生前聽師父黃龍真人說過，高級的陣法有陣靈，陣法內的一切變動可以命令它去做，這個聲音肯定就是陣靈了。他以意念問：「為什麼地脈靈氣會轉移了，我要怎麼做？」
宏大的聲音道：「吾乃陣靈，只知陣內本份之事，靈氣枯竭之事吾亦不知，或許是山川變遷造成，或許是此仙府氣數已盡……」
陸過像是被當頭敲了一棒，剛好不容找到一個古仙府，還沒真正到手就氣數已盡，坑爹也不是這樣坑的吧？所謂「氣數」就是天意，不是人力可以改變，退一步來說，就算是山川變遷造成的，他不會移山倒海，也沒辦法改變啊！
沉吟了一會兒，陸過又用意念問：「照這樣下去還能支持多久？」
「這個……最多一個甲子吧。」
陸過立即鬆了一口氣，一個甲子就是六十年，在遊戲中玩家感覺時間與現實是一樣快的，但npc的紀年方式比現實快了十倍，也就是還有現實六年時間，有這麼長的時間就有改變的機會，暫時可以不用急。
「為什麼陣法效果時強時弱？」陸過問。
「主人，這也是靈氣不足所致，每年冬至子時和夏至午時陰陽交替，各有一個時辰地脈靈氣幾近枯竭，陣法完全不能啟動。」
原來是一年兩次，一次兩個小時，這麼短的時間應該不會剛好被人發現並混進來吧？無論如何，還是要儘快找到靈氣枯竭的原因並把它修復。
陸過又問：「有一個陣眼損毀了，有什麼影響，該怎麼修復？」
陣靈道：「本陣共有六個陣眼，因靈氣不足無法正常運轉，損壞一二並無影響，但在靈力充足時，缺少一個陣眼將會使陣法威力下降兩成。要修復陣眼，主人需要達到登峰造極的布陣能力並且學會土木建造術，還需要三光神水填充其中……以主人現在的能力無法修復。」
「我把萬象葫蘆裡面的太元神光玄水放回去可以嗎？」
「不行，只能用三光神水。」
陸過眼圈都黑了，要到何年何月他才有能力修復？而且三光神水大概只有那幾個教主級的老傢伙手上才有一點兒，根本沒辦法弄到，想不到自己舉手之間就把這個陣法給毀了兩成威力——可是不毀掉根本進不來啊，再完整又有什麼用？人生啊人生，為什麼總是一手握著杯具一手握著洗具呢！
罷了，靈力源未必能修復，如果不能修復的話，少一個陣眼也沒有什麼影響，所以根本不用耿耿於懷，還是先去其他地方探索一下。
南側牆上有一個門的輪廓，但是沒有門扣、把手之類，連條縫隙都找不出來。陸過試了一會兒打不開，再去問陣靈，陣靈也不知道要怎麼開，顛倒兩極銷魂陣的作用主要是對外防禦，它並不知道六炁宮裡面的情況，好比一個豪宅的保安，不可能知道主人的保險箱密碼。
折騰了一會兒毫無收穫，陸過只能先到此為止，他已經獲得了防護陣法的控制權，可以自由出入玄皇潛龍淵，有的是時間慢慢研究，還怕打不開這些門？任何洞天最難攻克的就是「護山法陣」、「護洞大陣」，他已經突破了，今天的收穫已經非常大了。
往回走時陸過已經可以踏劍飛行，他現在是陣主，當然不受限制，與他組隊一起通過的人也不會受到攻擊。如果在陣法完整的情況下，只要在陣法範圍內，他還可以隨時隨地以意念發動陣法攻擊敵人。
萬象葫蘆裡面總共裝了4200次太元神光玄水，這個本來是破陣的副產品，現在卻成了最致命的攻擊。不把它用掉，萬象葫蘆的容量空間會被長期佔據，所以要儘快用掉；這樣的殺手鐧用在一般boss身上就太浪費了，這可是顛倒兩極銷魂陣損失兩成威力換來的啊，所以必須要用這個去殺燭九陰才算物有所值！
有了太元神光玄水限制燭九陰自動恢復和治療能力，就已經存在了殺死它的可能性，儘管知道機會非常渺茫，陸過還是堅定地朝天魔洞飛去……
十多分鐘后，陸過出現在天魔洞深處上次他攻擊燭九陰的地方，這時燭九陰潛伏洞底下不動，還沒有發現他進來，陸過可以慢慢研究地型，但是研究了好久，他有些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沒有理想的地點。
燭九陰會遠程攻擊，所以只要他能攻擊到燭九陰的地方，理論上燭九陰也可以攻擊到他，如果他受到燭九陰的攻擊被震飛，不能保持三秒鐘攻擊一次，燭九陰的生命值就會快速恢復，那就前功盡棄了。保證自己不被燭九陰攻擊到已經很困難了，還要保持三秒鐘攻擊一次，連續攻擊四千多次，這個難度真的是難於上青天了。
但是如果叫金甲神將幫忙呢？金甲神將的實力肯定是不如燭九陰的，但是它作為最能抗的神仆之一，又是這兒的守護者，肯定對燭九陰有很強的抵抗力和剋制作用，如果把金甲神將放進大洞窟纏住燭九陰，自己用太元神光玄水在一邊轟，轟死它的幾率就大大提高了。
金甲神將符估計只能使用一次，用掉了有些可惜，但東西再好也是拿來用的，用了才能創造更大價值。太元神光玄水是如此，金甲神將符也是如此，這兩件東西都只有用在燭九陰真靈這個級數的boss身上，才能體現它們存在的意義，用來殺普通怪物就真的是導彈打蚊子，太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