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火鳳涅磐，亂世重生
來到了涵嫣的房門之前，賴鴻煊猶豫了一下，卻聽得耳邊傳來了涵嫣那熟悉的聲音，向著自己開口叫道：「既然來了，卻又為什麼不進來呢？」
賴鴻煊聽到了涵嫣的聲音，整個人卻是不由得微微一愣，便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從涵嫣的聲音之中賴鴻煊卻是已經聽到了許多的信息，有很多的東西，甚至都已經不需要再去問了，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只是賴鴻煊的心中一痛，竟然是覺得有些站立不穩了起來。伸手推開了房門，卻見到涵嫣已然換了一身衣衫，卻是做為草原神殿的教皇在大典之上所穿的那種盛裝，整個人光芒四射，令人不可直視，饒是賴鴻煊早就已經見慣了涵嫣的模樣，卻也是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這才開口輕聲的笑道：「你今天打扮的可真是漂亮，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你穿這身衣服呢。」
「草原神殿歷代教皇，一生之中，卻是只有兩次機會穿上這件衣服，我第一次穿上的時候，你還在神州之上征戰四方呢，如今自然是可以看到我最後一次穿上這件衣服了。」涵嫣微微一笑，向著賴鴻煊淡淡的說了一句，雙眸便彷彿是兩顆明亮的星辰一般的，令人感受到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光芒。
「兩次？」賴鴻煊微微一愣，卻是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瀰漫在了自己的心頭，抬頭向著涵嫣望了一眼，開口輕聲的問了一句。
「登基的時候和死去的時候……」涵嫣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乾澀了起來，盯著賴鴻煊的雙眸，淡淡的說了一句，兩隻眼睛猶如兩個深不可測的湖，卻是看不到任何心中的想法，賴鴻煊只覺得自己的心中猛然的顫動了一下，竟然有一種苦澀的感覺瀰漫了自己的靈魂……
「我終於知道，在你的心中究竟是什麼東西牽絆住你，無論是我還是柯甯，都及不上那方若彤一點半點，縱是無言亦傾國，方若彤卻是我們永遠都不能夠比擬的，可笑我要到了最後的時候，竟然才能夠知道……」涵嫣微微的嘆息了一聲，向著賴鴻煊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聲音之中已然帶著一絲的哽咽，雙目之中也是淚水直流……
「你……」賴鴻煊開口說了一個字，卻是再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眼前這個女子，痴痴的等待著自己，苦苦的戀著自己，甚至不惜拋卻家族，榮耀，義無反顧的跟著自己，可是自己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能夠給她，終究還是落到了這個下場……
「只不過面對你，我卻是從來都沒有悔過。」涵嫣看著賴鴻煊的表情，卻是露出了一絲的笑容來，開口向著賴鴻煊輕聲的說了一句，背後卻是猛然間冒出了一大團的火焰來，似乎是將涵嫣整個人都給包裹在了其中一般的。
「涵嫣……」賴鴻煊略一失神，卻是連忙衝上前去了一步，伸手想要將涵嫣抓過來，卻不想這一下竟然撲了一個空，心中一驚，回過頭來望著涵嫣，卻見涵嫣的背後，那團明亮的火焰，竟然組成了兩隻火焰的翅膀，盤旋在涵嫣的身邊，令涵嫣整個人看上去卻是說不出來的高貴，充滿了一種令人敬畏的氣息……
「火鳳涅磐，亂世重生。」涵嫣微微嘆息了一聲，開口向著賴鴻煊輕聲的說了一句，介面淡淡的說道：「這是宿命，也是輪迴，我們白家的女子，終有一日，卻是都要經歷這樣的一步，若是能夠涅磐重生，我便會回來找你，無論是方若彤，還是柯甯，都不可能再從我的手中將你搶走，他們誰也不可以，你只能夠屬於我一個人。」
涵嫣的聲音猶如雷霆一般的，在賴鴻煊的耳邊響起，賴鴻煊想要阻止，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涵嫣的身影漸漸的在虛空之中化成了虛無，耳邊傳來了涵嫣淡淡的聲音：「賴鴻煊，我一定不會放棄的……」
賴鴻煊獃獃的愣在了原地，過了良久，卻是露出了一絲的苦笑來，曾因醉酒鞭名馬，唯恐多情誤美人，他終於知道，自己誤了柯甯，誤了涵嫣，誤了靈兒，卻也誤了方若彤，糾纏不定，終究還是誤了他們……
可是若是能夠重來呢？他卻是又能夠做出怎麼樣的選擇？
策馬揚鞭，縱橫神州，意氣風發的賴鴻煊，卻是始終都不能夠抓到自己的心中那一絲最後的想法，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究竟存了怎樣的念頭……
姬祈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賴鴻煊的背後，伸出手來在賴鴻煊肩頭輕輕地拍了一下，開口輕聲的說道：「你可以阻止她的，卻又為什麼不阻止呢？」
「就算她留下來，卻又能夠怎麼樣呢？我連我自己的想法都搞不清楚，卻又要怎麼樣去管涵嫣的想法呢？她走了，或許是一件好事，我們大家都可以輕鬆的想一想，看看究竟自己的心中，究竟是存了什麼樣的念頭。」賴鴻煊回過頭來，向著姬祈佑輕聲的說道。
賴鴻煊與玄武在一起那麼久的時間，卻是不可能不知道涵嫣的事情，火鳳一族要涅磐重生，若非是情傷至深，卻又有什麼人會選擇這樣的彷彿，只不過賴鴻煊卻是決定讓涵嫣最終選擇了這一條道路，無論如何，涵嫣終歸還是要走這一步，他們之間也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去解決，只不過到了最後的一刻，他想要阻止，卻是再也來不及了……
「誰言別後終無悔，寒夜清宵綺夢回。深知身在情長在，前塵不共彩雲飛。」姬祈佑卻是淡淡的向著賴鴻煊說了一句，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竟然都學會寫詩了么？」賴鴻煊露出了一絲苦笑來，卻是不再言語，只是望著涵嫣房間之中的一切，目光之中沒有一絲的神采，也不知道究竟在想著什麼。
夜……
賴鴻煊站在城頭，仰望天空，整個人便彷彿是一座雕像一般的，白色的身姿被身邊那巨大的火把照的一片通明……
「太古魔城之中乃是魔界，沒有月，也沒有星空，你在看什麼呢？」賴鴻煊的身邊，忽然響起了一個空靈的聲音來，賴鴻煊回過頭來，卻發現靈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邊，同樣的也是仰視著虛空之中……
「我在看我自己……」賴鴻煊淡淡的笑了一下，想起了月夜神的隕落，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只是將頭回了過去，繼續的望著無盡的黑夜……
「師傅……是否已經隕落了？」靈兒愣了良久，終於還是開口向著賴鴻煊問了一句，聲音之中卻是沒有一絲的感情波動，似乎是在向著賴鴻煊詢問著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簡單到與她沒有一絲的關係似的……
「是，月前輩他……」賴鴻煊說到了這裡，看到靈兒的雙目之中，竟然流下了兩行血淚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不應該再說下去了，只是有些發獃的望著靈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藏劍峰一脈，卻是終於還是毀了……」靈兒微微搖頭，輕聲的嘆息了一聲，聲音之中卻是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