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開工前的問題
第81章開工前的問題
許瀚海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些過於夢幻了,上次許翔武結婚他被人聯合起來灌醉之後拉著許士良絮絮叨叨他的心事,這些,他記得,可是為什麼這最後他竟然看見顏如玉了呢?
他當時是怎麼想的?幻覺!恩,許瀚海至今還覺得那是幻覺,要不顏如玉那天怎麼會笑呢?!顏如玉可是從來不笑的!
顏如玉那天不光是笑了,還且還笑的,許瀚海深深想了想,傻了點兒。
搖搖頭將那日的詭異幻覺拋之腦後,許瀚海目光灼灼的盯著縣附近不遠處正帶著一幫子工人在這裡拉線測量的許晴安。
這開山挖地的事情完全是專業工程師的事情,許晴安就算是他們的大老闆,他在這事情上面也沒有什麼話語權,只能在一旁乾巴巴的看著一幫子工人圍著那個工程師轉。
「許晴安,被人拋棄了?」許瀚海老遠的就見到許晴安帶著個安全帽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調笑道。
許晴安不用看就知道是許瀚海這個老不正經的,白了他一眼,他還是個小孩子,能不能說話注意點兒。
「你還是小孩子啊——」這個『啊』子拖得特別的長,許瀚海像是故意要引起許晴安的惱怒似的。
許晴安的白眼翻得更狠了,對許瀚海這個人許晴安可沒法用正常人的思維來理解。
許晴安死命的翻他許瀚海也不惱,一手搭上許晴安的肩,道:「你不過去問問?」
不遠處,一個穿著西裝,帶著安全帽一看就知道是工程師模樣的人正帶領著一群人在許瀚海看好的山腳下激烈的吵著什麼,估計是為了從哪裡開挖發生了爭吵吧。
許晴安輕蔑的笑了一聲:「他們給我派了兩個工程師來,現在各執己見正吵著呢,吵不出來結果自然會問我這個老闆。我幹嘛還多此一舉的上去告訴他們我的看法?」
兩個工程師?許瀚海這才注意到在西裝工程師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四五十歲的老人。
老人穿的很隨便,隨便到要是不注意看完全就不知道他是個工程師,這是個有真材實料的,許瀚海一瞬間就知道了,所謂的滿瓶不動不瓶搖啊。
不過——「他們既然都是同一個工程隊派來的,怎麼自己人和自己人幹起來了?」
按理說這種工程隊完全就是由老工程師帶著,小工程師跟著學,那這是怎麼回事,這小工程師完全就不配合老工程師啊。
許晴安笑的更加輕蔑了:「年輕的是國外留學回來的,仗著自己滿腹才學,硬是求著任中山跟著這次的工程隊來這裡,任中山見這個工程不是很大,就同意了;
年老的那個是這個工程隊手裡固定的工程師,老工程師了,見得多,想的多,他覺得資料上測量的數據錯了一厘米,建議開挖的時候,往左邊偏這麼一厘米。
年輕的不幹,認為這是由國家派專人出來測量過的,根本就不會出錯,堅持原資料。」
哦,所謂的經驗主義碰上理想主義,兩種想法只有一方退讓,這個工程才能開始,可是顯然,兩方都挺固執。
「這個老的既然是這支工程對的固定工程師,那麼一定和別人合作習慣了的,為什麼現在他們的那些隊友都不幫他?」
許晴安輕輕嘆了口氣:「因為他是自學的,沒證書。」
這個國家就是證書的國家,沒證書,什麼都做不了,沒證書,沒人相信你,沒證書,你什麼都不是。
豐富的經驗讓這個老工程師在這個工程隊里有著很高的地位,可是他所有的經驗都比不上一張紙,一張蓋著某種印章的紙,在這種紙的面前,老工程師的所有經驗成了笑話,哪怕他真的很懂。
「我看你還是管管吧,任他們吵下去,你這工程就是明年也完成不了。完成不了,這國道怎麼進來啊?」
劉傑雖然保證了讓國道從靠山縣拐個彎,但許瀚海得保證這個彎能暢通無阻的拐進來,開山隧道得在國道修道靠山縣門口前就給修好,要不然,人家只會把路給再拐回去。
就這麼乾耗著的時間裡,許瀚海就已經快愁得要白頭了。
「你很著急?」許晴安問。
許瀚海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他,道:「這條路可是關係到靠山縣能不能和外界連接上的重要通道,我當然很著急了!」
這麼簡單?!許晴安可不相信許瀚海能有這麼神聖的心思,這年頭,誰做個事情不是為自己考慮者的呀。
「你那什麼眼神?!我就不能為家鄉做點好事兒?!」
這倒是,許晴安見多了發家致富之後回到家鄉發展家鄉的人,他許晴安當年也是其中一個,只不過,他死的太早,還沒來得急做些什麼,就重生了。
瞧了一會兒熱鬧,許瀚海懨懨道:「你還是早點勸他們吧,你就算再小,你也是僱主,他們就是再不聽話也得照著你的意思來,行了,這麻煩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回家吃飯。」
這修改工程資料的事情那可是大事,就是許晴安這個僱主他也不敢隨便的就這麼說改就改,畢竟這數據那是國家派專業人員來精心測量過的,一般情況下不會出錯。
可是這個老工程師一到現場就四處看了看地表,猜測著可能這山裡有暗泉,他們要是按著原計劃開挖的話,那肯定是要和暗泉對上的,到時候,就是不死人,這工程也廢了。
當下他建議開挖地點往左便宜一公分繞過這個暗泉,保證工程的順利。
聽了老工程師的話,許晴安也不敢怠慢,和這個年輕的工程師不同,他可是做慣了這種活,對有經驗的老工程師更加的相信一些。
山裡有暗泉這種事情,許晴安那可是相信了七分,可最後這三分許晴安不敢賭,先安頓了一眾工人,表示明天請市裡有名的地質學教授來看看,再做定奪。
「哼,就是叫了地質學教授那又怎麼樣,你的想法那還是錯的。」年輕的工程師見許晴安這個小奶娃子明顯的偏向於老工程師心中不爽,憤恨道。
許晴安聽了這話那就是這年輕人真的是對的,他也不敢用了。
老工程師才不管年輕工程師怎麼樣呢,收拾好東西,笑著對許晴安道:「謝謝你小老闆,沒想到,最後相信我的人是你。」
人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或者說輕視感,輕視比自己小的人已經成為了人們的固定思維。
許晴安不僅長得矮,而且年紀也小,一個活脫脫的小孩子,他敢說,這個工程隊雖然表面上叫他一聲小老闆,可是那心裡根本就不拿他當回事。
老工程師也不例外,要不然他也不會只是和年輕的工程師爭論而是急急忙忙的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許晴安這個僱主了。
可是老工程師沒想到,許晴安並不因為他們的輕視而憤怒,他只是安靜地站在一邊悠然的看著他們爭論。
老工程師爭論的時候拿眼睛抽空看了一下,他們的小老闆和另一個人像是看戲一樣的看著他們,完全不管他們在幹什麼,老工程師當時就知道,這個許晴安或許不僅僅只是個孩子。
也是,一個孩子,怎麼能有那麼大的能耐接下這種工程呢?還敢明目張胆的帶著他們這一幫子正規工程隊前來施工。
老工程師可是從頭到尾都沒看見富二代們在玩兒的心思。
許晴安要是知道老工程師以為他是個富二代,都不知道該吐幾斤血才算合適了,他做工程的錢還是借來的好不好?!
工人們臨時居住的地方就是這個山的附近一塊平地,許晴安花錢租來的,又租了幾十頂帳篷放置器材和工人宿舍。
老工程師和年輕的工程師作為最重要的技術人員那當然是一人分到了一頂,算是單間了。
送了老工程師回去,許晴安央著許瀚海回去一趟,打個電話給任中山,要求他立即到省會城市裡的地質大學里請幾個地質教授來,要不然許晴安就要和他走法律路子。
這測量數據是國家派人測得,這是對外的說法,人家測得那是公路的數據,不是這山。
這山的數據是任中山派人來測的,由於和國家派來的人差不多同一時間遇上,當地的縣民還以為那都是國家的人呢。
任中山當時聽了這說法那也是默認了,畢竟打著國家的名頭,他做事情也比較順利,至少他沒聽底下人說靠山縣的縣民在鬧事之類的。
當時測完數據分析員將分析結果往他手裡一丟,他就順手給發給工程師了。
當時任中山也沒向底下人解釋這資料的真實來源,只是簡單地向身為僱主的許晴安說了一下,當時也沒想到這會出什麼狀況啊?
可到底這數據是任中山的人測出來的,真正要是出事的話,那也是他任中山的事情,要是僅僅是工程作廢了,那也就罷了,大不了賠點錢罷了。
任中山做工程這麼多年,這點小錢還能沒有嘛?可要是死人了呢?工程上面,什麼都不怕,就怕死人,不僅國家不放過你,這工人也不敢再在他手裡面呆著了,這沒人他還做什麼工程?
當下,任中山聽到有人打電話要求他找地質學教授來,他就知道這事情大了,不敢馬虎,連夜趕車去了省里,請了省裡面最好的地質學教授前往靠山縣。
也幸虧是暑假,要不然哪個教授有時間跟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