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絕望的夢
第35章絕望的夢
許瀚海轉身去拿簸箕掃把:「做了一個絕望的夢,稀里糊塗的把碗給打了。」
張芬快他一步拿過簸箕和掃把,動作麻利的去把廚房一直溫著的葯和粥又端了過來,放在許瀚海面前:「瀚海哥,我來收拾,你把葯喝了。」
張芬不等他反對,就轉身去把地上收拾乾淨,又拿外面的拖把將地面的粘稠清理,許瀚海拉過她的手,這才平復了一下心情,調笑她道:「好一個賢惠的好媳婦。」
「瀚海哥!」張芬臉上發燙,拿著簸箕轉身,含羞道:「快吃吧,我,我去倒了。」
門被打開,外面的雨絲成幕,許瀚海怔怔的看著張芬離開,這樣水靈靈貼心的媳婦,怎麼也比顏如玉好吧?為什麼就忘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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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沉,微雨連山,周靈兒與江淑琴各撐了把傘,沿著山路泥濘裡面走了大半天,方才尋到山上的木屋。
此時陰雲暗積,山上的溪流匯聚,從高處斷崖落下,彷彿形成了瀑布般,時有被雨水沖刷下來的泥沙碎石,更是與溪流水發出「嘩嘩——」的傳裂空響聲。
山風卷著雨,怒急的帶起林子裡面的樹葉颯颯聲,周靈兒的風衣一路走來,已然半濕,可是她卻全然不曾注意,只是小心翼翼的抱著懷裡的一隻箱子,防止被雨打濕。
上官兩兄弟早就已經等在了木屋裡面,一人站在門口,等著來人,一人滿屋子亂轉。
「嘭」的一聲,有誰撞開門,兄弟兩眼睛都是一亮。
周靈兒的人未到,聲先到:「什麼叫做不見了?」
一直站在門口的上官文彬看了一眼江淑琴,點了個頭算是招呼,而後問周靈兒:「東西帶來了?」
江淑琴一路是跟著周靈兒來的,第一次走的身上雨水、泥巴的這麼狼狽,卻依舊保持著江家人優雅的風度,不急不慢的問:「怎麼回事?好好的人怎麼會不見了?你們確定不是她自己有事先離開的?」
「我們確定她是被人帶走了。」上官文治笑面狐狸一隻的人,現在也有點維持不住那份氣度,有些氣急敗壞的說著:「就連喬叔也不見了,屋子裡面沒有打鬥的痕迹,可是靈兒你看這個。」
周靈兒錯愕的看著上官文治手裡的東西,一把搶過來:「手錶?姐不可能把這個丟了的,上面有指紋鎖,別人打不開的,是姐自己打開的?提示什麼?這裡就只有喬叔和姐……喬叔?」
上官兄弟兩都是懊惱,原來以為喬叔在這兒十幾年,是元老級的忠心人物了,卻不曾想……
上官文彬看了看江淑琴道:「小丸子還在屋裡,之所以請江小姐過來,就是希望您能將小丸子先帶走。」
不管怎麼說,江家人也算是小丸子的親戚,而且靠山市這一帶是江家人的勢力範圍之內,可以確保小丸子的安全。
江淑琴是這屋子裡面此時最為鎮定的人,道:「這個自然,我也是小丸子的姑姑,靈兒,你還能不能追蹤到她身上下落?」
周靈兒咬住下嘴唇,將一直抱在懷裡的箱子放在桌上,而後打開,裡面是一台十四寸的筆記本模樣的東西,卻又不是筆記本,這是聯絡著衛星的追蹤儀,以及一整套大大小小的信號聯絡和追蹤器的定位。
一邊快速的將東西進行組裝,周靈兒無奈的說:「這兒是山地,本身就沒有信號,就算現建一個暫時的信號塔也不一定能夠覆蓋到追蹤範圍,我先試試,如果是喬叔一個人的話,這樣的下雨天,應該不會離開的太遠,除非是有人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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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芬看著許瀚海把碗里的粥都喝了,不由的催促他喝葯:「瀚海哥,你不能耍賴啊!」
許瀚海喝了一口,苦的皺眉,看著張芬問:「芬兒,你是不是在裡面加黃連了啊,真苦!」
其實葯都苦,許瀚海也不是接受不了,只是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姑娘水汪汪的眉目,忍不住的就想要逗逗她。
張芬走到許瀚海的身邊,看著他碗里黑褐色的葯汁,看著就苦,忍不住皺眉,卻還要給自己辯解:「沒啊,我就是按照你給我的葯丟進去熬得,可能是時間長了一點吧。」
許瀚海睡了多久,這葯就在小爐子上面文火悶了多久,現在看看鐘,都快要吃午飯了。
張芬美目一轉,笑呵呵的道:「瀚海哥,你可不能嫌苦,要知道良藥苦口利於病。」
說著開始給許瀚海掰著手指頭,數落許瀚海從小到大給開出來的苦藥,還騙張芬說是不喝就會死,嚇得小張芬還哇哇大哭,這麼丟臉的糗事張芬自然不會再提,只是把以前許瀚海拿來勸自己的,統統說了一遍,頗有些揚眉吐氣。
看著張芬得意的揚著眉毛,那小模樣,靈動許瀚海心裡痒痒的。
「總之這葯一定要喝!」張芬神氣的甩著小手,剛說完就被許瀚海拉住了,男子的氣息霸道的不容許張芬躲閃的襲來,張芬一愣神就被嘴裡濃濃的苦澀滋味給嗆了一下,猝不及防的一等許瀚海鬆開,就捂著嘴巴,可惜進入喉嚨口的葯汁已經吐不出來了。
看著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訴自己不良行為的張芬,許瀚海很是得意自己給她度了一口葯汁,順便沾了便宜,嘖,那小嘴兒真嫩,跟王素芳的成熟不同,猶帶著青澀的張芬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等著許瀚海去採擷。
「你……」張芬連忙灌了自己一點冷茶水,一下子有被許瀚海忽然親吻的害羞,又有被灌了一口葯汁兒的惱怒。
看著那張粉紅的小臉上面,各種情緒跟放電影一樣展現,許瀚海笑道:「那你是我媳婦嘛,自然是要有苦同當的。」
「……」張芬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嘴裡的苦澀似乎也轉化成了甜蜜的滋味。
許瀚海笑著將葯汁一口飲盡,而後翻出了一包入葯治咳嗽的冰糖,塞了一粒到呆住的張芬嘴裡。
看著年輕女孩眼裡的柔情,許瀚海笑著問她:「甜嗎?」
張芬就像是掉進了蜜罐子一樣,羞澀的點點頭,青春女孩的美好讓許瀚海心中一動,忽然摟著她,單手挑起了張芬的下巴,低下頭,再一次的吻了上去。
綿綿柔和的一個吻,就像是糖,甜甜的,讓張芬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甜味。
因為張芬嘴裡的冰糖,許瀚海的舌頭很輕鬆的就挑開了她的貝齒,而後像是嬉戲一樣的,時而去搶她嘴裡的糖,時而又去逗弄那條呆愣愣的丁香小舌。
然而張芬被蠱惑一般,慢慢的閉上眼,卻聽到許瀚海「噗嗤」一笑。
張芬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許瀚海眼裡的戲弄,有些害羞的一把推開他。
許瀚海倒不是故意要笑的,只是忽然覺得這樣連主動接吻都不會的張芬,有些清純的讓人想要笑。
前世的他有一段時間喜歡結交單純的女孩,可是發現大學裡面的女孩接吻的本事比他還要花樣繁多,後來又找了一個高中生,就算是初中生接吻的本事也屬於法式熱吻級別的。
張芬被許瀚海笑的不好意思了,轉身要走:「我不理你了瀚海哥!」
許瀚海自然知道這是小姑娘害羞了,要讓她走了,這丫頭得惱他,於是趕緊把人拉住:「好芬兒,我們有苦同當了,有甜自然也是要同享的,難不成你甜蜜了就不要瀚海哥我了?」
張芬想說什麼,話卻又被許瀚海給說了:「你,你……」
看著她啞口無言的樣子,許瀚海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好芬兒,你聽過沒,食色性也,你不讓我食色,那麼我只能……食粥了。」
張芬臉上一紅,許瀚海也沒真想要怎麼她,只是就是愛看她臉頰如桃花般,粉撲撲的。
沒有許瀚海的沒臉沒皮,張芬跺跺腳,說不過自然只能溜了:「那我再給你拿碗粥去。」
許瀚海一把抱住她,閉上眼睛,似乎現在抱著的就是夢裡的人,也許病了就會顯得弱,許瀚海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傷春悲秋了,抱著懷裡的丫頭,欺騙自己這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別走,陪陪我。」
張芬心口一軟,當真不動了。
門外的雨絲連成幕,門內的兩人卻渾然未覺,彷彿是一眨眼,又像是一刻。
直到門外傳來許老爹的聲音:「海子,海子,快出來。」
張芬連忙推開許瀚海,許瀚海也平復下了心情,對著張芬笑了笑,高聲應道:「來了。」
許瀚海在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張芬覺得這一刻的許瀚海似乎有很深的悲傷,她並不明白,卻想要陪著,於是第一次她主動而又明確的拉著許瀚海的手:「瀚海哥,我會陪著你的。」
女孩年輕的眉眼,帶著認真的執著,許瀚海有點兒感動,卻最終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是我媳婦,不陪我陪誰去?好了,我去看看,你就呆在屋裡,外面下雨,別又淋濕了。」
張芬被他一口一個媳婦說的害羞,可是心裡卻甜甜的,看著許瀚海撐傘走進雨幕,追了一步,扶著門沿,女孩幸福的笑容,連雨絲也不忍將她打濕。
「爸,沒帶鑰匙嗎?」許瀚海一邊打開院門,就看到許老爹離著院門五六步遠的走過來,懷裡還抱著一個人,連忙迎了出去。
可是離著還有三步,就看到許老爹懷裡那冰涼蒼白的人,心臟有一瞬間停止了跳動,許瀚海這一刻忘記了自家老爹,幾乎是用搶的將人抱過來。
許老爹也上了年紀了,又抱著人走了一路,雖然那人單薄的幾乎可以被一陣大風吹走,可是在雨里走了這麼久,真是累了。
累了的許老爹,又因為雨幕而沒有看清楚自家兒子臉上的表情,只是將他的行為當做心疼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