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羞惱的感覺
第5章羞惱的感覺
張芬臉上的羞澀,一絲不漏的被許祥武看在眼中。看著張芬那種惱羞的感覺,許祥武的心中一股被人背叛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同時,許祥武對許瀚海的恨意也更加的深。他裝作渾然沒事兒,對著兩人問道:「對了,剛才看你們這麼著急的樣子,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張芬看著許祥武,有些尷尬的低著頭,輕聲說道:「哦,沒什麼,只是我爹被東西卡住喉嚨昏倒了,我這才拉著瀚海過來的。」張芬這話有點為許瀚海解脫的意思,許祥武聽見這話,心中更是妒火燃燒。不過聽見張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許祥武也知道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
他焦急的走上前,伸出手去拉張芬的手,焦急的問道:「張叔昏倒了?怎麼了?現在好了嗎?我進去瞧瞧……」說著,許祥武拉著張芬的手,便欲朝著裡面走去。
這個許祥武只顧表現自己了,渾然忘記了,張偉候要是真的還處於危險之中,身為女兒的張芬又怎麼可能如此悠閑的送許瀚海出門?
張芬被許祥武這麼親密的拉著手,心中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同樣是拉手,但是張芬被許瀚海拉著的手,心中有的是又羞又惱還有幾分慌張,但被許祥武這麼拉著手,張芬的心中有的只是不舒服以及一絲的憤怒。她不著痕迹的掙脫許祥武的手,悄無聲息的移動腳步,朝著許瀚海靠近幾步。
許祥武看著張芬這細小的動作,有些狐疑,半晌才吶吶的說道:「芬兒,這是……你是怎麼了?」他很不解,為什麼張芬在自己靠近她的時候,居然寧願站在許瀚海的一邊,也不願靠近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自己哪點比不上許瀚海這個傢伙了?
許祥武完全想不清楚,這根本不合理。
許祥武目前是水木大學的一名大學生,是縣郊子里第一個走出去上大學的年輕人,是縣郊子的驕傲,是縣郊子里的代名詞。這十里八鄉的,誰對他許祥武不都是羨慕又尊敬的?可這是怎麼了?自己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被一個狗屁衛校畢業的野路子給打敗了?這簡直不合理嘛!
「沒事兒,小武,我爹好多了。」張芬對著許祥武笑著,而後柔情似水的看了一眼許瀚海,輕聲的說道:「這多虧了瀚海哥醫術高超。要不然,這可真的不敢想象呢。」
「呵呵,芬兒你可別這麼說,我什麼都沒做。要說厲害,還是你厲害。」許瀚海笑著對著張芬說道。
張芬聽見許瀚海的誇獎,俏臉生暈,微微低頭,對著許瀚海低聲說道:「瀚海哥你太謙虛了,要是沒有你,我除了哭之外什麼可都做不到。」張芬的話有幾分低羞,像是小姑娘對著自己的心上人撒嬌一般。
許瀚海很是受用,呵呵一笑,對著張芬說道:「芬兒,你也就別送了。張叔大難不死,身子還有些虛弱,你留下來好好照顧張叔吧。我先回去,晚點的時候再過來看看張叔的身子。」
「可是.……」張芬聽見許瀚海的話,有些低落,也有些焦急,半晌才道:「可是爹讓人家送你的啊。」許瀚海是個聰明人,哪裡會不知道張芬只怕是對自己動了幾分心思,所以想借著這種借口,多陪陪自己。
許瀚海也不拒絕了,笑著說道:「好,那就讓芬兒你送咯,呵呵。」許瀚海說著,忍不住笑了幾聲。
見許瀚海笑了,張芬有種小心思被人捉住的感覺,低著頭也跟著笑了幾聲。
「小武,謝謝你跑過來一趟。不過我爹已經沒啥子事兒了,你也就回去吧。我送送瀚海哥。」張芬抬起頭,對著許祥武說道。
許祥武無話可說,只是獃獃的看著兩人,一臉錯愕。
許瀚海見狀,心中冷笑,但臉上卻依舊帶著溫和而謙遜的笑容,對著許祥武微微點頭,便朝著一邊走去了。
張芬見狀,立馬跟在許瀚海的身邊,像極了溫順的小獸。
「許瀚海,你給我等著……」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許祥武半晌才從嘴裡發出幾聲恨極的聲音。
「瀚海啊,這次要是沒有你,我這條老命可就算是完了。」張偉候的客廳中,張偉候為了表示對許瀚海的感謝,特地設宴感謝許瀚海。張偉候是縣郊子里第一個萬元戶兒,家底殷實,人脈廣。這對待救命恩人的晚宴,自然是格外的豐盛。
五菜一湯,囊括了雞魚肉蛋。這樣的宴席在許瀚海那一世算不得什麼,但是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里,簡直比過年還要來得豐盛。不過這些對於經歷了上一世榮華富貴的許瀚海而言,倒也算不得什麼。
許瀚海端起酒杯,杯口微微比張偉候低了幾分,笑著說道:「張叔您客氣了,咱都是一個縣郊兒的,相互扶持相互幫助,本就是理所應當的。再說了,我家世代行醫,從小可沒人教我見死不救的。」
「哈哈,瀚海就是瀚海,這出去上了幾年的學,肚子里果然喝了不少墨水兒。來,啥子也都別說了,咱爺倆兒先幹了這一杯再說。」張偉候長年在外面闖蕩,是縣郊子里少數幾個見過大世面的人。所以對於許瀚海的說法,格外欣賞。
兩人笑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兩人喝的就自然是好酒,是咱華夏的國酒——茅台。這茅台是正宗的五十二度飛天茅台,在後世一瓶可是值了老鼻子錢了。不僅在後世值錢,在這個時候一瓶酒少說也得有個一兩百塊錢,一瓶酒是很多人好幾個月的工資。
這酒味道很正宗,比許瀚海上一世喝的那些酒味道可強多了。
許瀚海有些回味,嘴裡低聲罵了一句:「娘的,喝了一輩子的假酒,在這一世竟然喝了一次真酒,真他娘的諷刺!」
「什麼?瀚海你說啥子呢?」許瀚海的低聲沉吟沒有人聽見,只聽見許瀚海嘴裡小聲的嘀嘀咕咕,所以張偉候疑惑的問道。
「沒的啥子,我在感嘆這酒可真是好酒,入口柔,一線喉,可真是好酒。」許瀚海笑著揭過這茬兒,忍不住卻將後世一款酒的廣告詞給說了出來。
聽見許瀚海的話,張偉候也因為這酒而感到與有榮焉,哈哈大笑著,驚奇道:「哈哈,沒想到瀚海娃兒也是懂酒的行家,果然這幾年外面沒白出去一趟。」張偉候很高興,興奮的繼續介紹著:「這酒可是正兒八經的飛天茅台,一般人可真還喝不到。要不是你叔我在外面混了些年,有那麼點人脈,只怕也是難弄到這些東西的。」
「不過,瀚海娃兒剛才說的那個啥子『入口柔,一線喉』,可真算是把這酒給說活了。嗯,不愧是出去過的人,這肚子里的墨水兒,我這大老粗還真是佩服萬分吶!」張偉候雖然是見過市面的人,但哪能跟許瀚海這個活了兩世的妖孽比?所以對於許瀚海失言冒出來的一句不知道多少人想破腦袋的廣告詞,推崇備至。
「叔你太客氣了,瀚海那算啥子文化人,這些年也就是在外面打混了幾年,啥子真本事也沒有。」許瀚海呵呵笑著,不以為然。
許瀚海的謙虛,更是讓張偉候讚賞不已,笑著搖搖頭,說道:「瀚海娃兒啊,這可不是叔誇你。不是叔自誇,叔這些年在外面行走著,啥子形形色色的人,叔都見過。但像瀚海娃兒你這樣有本事又不自傲的人,還真沒見過幾個。」
「呵呵,叔,啥子也別說了,全在酒里。」許瀚海也不與他爭,只是拿起酒瓶,給張偉候倒滿一杯酒,而後端起酒杯說道:「叔,這一杯祝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瀚海無以為敬,先干為敬!」
說著,許瀚海便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
「哈哈,瀚海娃兒好酒量!」張偉候哈哈大笑著,格外開心,也端起酒杯喝下去了。
許瀚海擦擦嘴唇,對張偉候的誇獎不以為意。開玩笑,許瀚海上一世做到省三級甲等醫院的科室主任,這每日里的應酬可是少不了的。哪次應酬,許瀚海少喝了一兩?這樣的應酬,這酒量要是再不好,豈不是笑話了?
兩個人坐在酒桌上,一邊說著一邊吃吃喝喝,格外開心。
那邊正在忙碌著的張芬見這爺倆兒如此聊得來的樣子,也忍不住嘴角抿笑,看著許瀚海的眼神泛著一種柔柔的愛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偉候微微泛著幾分醉意,借著醉意終於將今天的主要心思對著許瀚海微微表露出來了。
「瀚海娃兒啊,你這有啥子打算?難不成一直想留在縣郊子裡邊兒,守著你爹那個不大的衛生所啊?」張偉候微微泛著幾分醉意,低著頭,手中的筷子在面前的魚湯中挑著細嫩的肉,看似無心的問道。
許瀚海人老成精,哪裡不知道張偉候這話的意思?他笑了笑,有些無奈的聳肩,對著張偉候說道:「叔,你說的我也想過,但說實在的,瀚海這些年雖然出去上了幾年的學,可是學得東西根本沒多大用。就我那文憑,去醫院當個護工人家都不一定要。所以吶,這事兒不著急,只能看看機緣了。」
「瀚海啊,這不是叔我說你了。叔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也算是有點家業了。所以這些年我也悟透了,啥子機緣不機緣的,這都是瞎扯淡的。在叔看來,這啥子機緣的,就看你懂不懂的利用了。你要是能用,那才叫做機緣。你要是不能用,那就是狗屁。這機緣吶,根本不存在,都是狗臭屁,就看你怒不努力了。」張偉候這番話說的雖然粗糙,但是理卻不粗糙。
這正是應對了太祖說的那句話了——有條件咱就上,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許瀚海頗為同意,而後看著張偉候,道:「叔,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關鍵問題是,我這條件卡在這裡,高不成,低不就的,你說又咋子個辦法嘛?」
「瀚海娃兒,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叔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叔今兒給你指條路,就看娃兒你願不願意走了。」張偉候笑著對著許瀚海說道。
「叔你給瀚海指的路,瀚海還能不同意嘛?我可不信叔你會坑瀚海的呀!」許瀚海哪裡還不知道,這張偉候打算是送自己一場機緣了,哪裡還能輕易放過?這別的不說,以許瀚海的能力,只要讓他抓個機緣,日後的路可就好走多了。
「既然瀚海娃兒你都這樣說了,那叔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張偉候哈哈一笑,手指伸向酒杯。